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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38:07 作者: 木松音
    晏橙壓根就沒上什麼高鐵,自家老娘也身康體健。這四天,他不過是拉著五毛他們開著越野車跑長白山玩了一圈。

    余書銜突然給他找了房子暗示他搬出去,然後還有個林安南在一旁虎視眈眈,兩相刺激之下,晏橙便有些惱了。

    他從來沒追過這麼費勁的男人。

    或者準確來說,晏橙這二十來年幾乎就沒怎麼追求過男人。

    他長得好、不缺錢、品味高,最重要是器大活好,多的是往他身上撲的。從來他都只需要從這裡面挑幾個自己看著順眼的談一段兒。

    與其說是談,還不如說是短期炮友。

    他晏橙有的是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生活豐富著呢。他並不會把太多的時間放在感情上,有一兩個固定炮友也不過是為了解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他喜歡衝浪、攀岩、跳傘,他還喜歡街舞、越野。他熱愛一切能夠讓他大腦皮層興奮的運動,過得自由又愜意。

    余書銜的出現完全將他人生的步調打亂了。

    起初不過是見色起意,後來是覺得這人越探究越有趣,然後探究著探究著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從來不做無用功,所以必須來點兒猛料放大招了。

    細水長流培養感情的方式並不適合他。余書銜道行不比他低,估計在他看來自己這段日子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小孩兒的玩鬧。只把他當做曖昧對象,並沒想過其他的發展。

    他連睡他都不主動!

    這讓晏橙極其挫敗!甚至覺得有些恥辱!

    他確實是個很有耐性的獵人,但遲遲不見獵物上鉤他也必須轉變方式了。晏橙對余書銜又愛又恨,氣得牙痒痒。所以這一次必須一擊斃命,成與不成都在此一舉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很反常啊。前陣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那個余書銜身邊,兄弟們叫你出來喝酒你都不應。今兒個這是怎麼了?捨得離開溫柔鄉了?」五毛端了一盤剛從烤爐上拿下來的還冒著熱氣的烤串遞給晏橙。

    晏橙毫不客氣地拿起一串羊肉,咬下一口滋滋冒著油的羊肉,喝了口啤酒。

    「余書銜是塊難啃的骨頭,老子忍不下去了。得換個方法了。」

    五毛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給人家辦下來呢?」

    晏橙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五毛嘿嘿笑了聲。

    這回晏橙特別突然地邀了幾個以前玩的比較好的朋友一起自駕來長白山。本來大家時間都湊不到一起去的,奈何晏小少爺面子足夠大,沒人敢不賣他這個面子。所以他們三五個便陪著晏小少爺出來散心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晏橙心情不是很好。大家也算是捨命陪君子了。

    遠處幾個人還圍坐在爐火邊烤著噴香的烤串有說有笑,晏橙則有些孤寂地拿著瓶啤酒坐在前車蓋上仰頭看著夜空中的星星。五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便只能抱著盤烤串坐在他身邊吧唧吧唧吃個沒完。

    「你說那個余書銜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呢?老子都裝巧扮乖就差把褲子扒了撅著屁股求他操了,他怎麼就能無動於衷呢?」

    五毛專注於手裡的羊肉串,吃得滿嘴是油含糊不清道:「興許人家跟你不是一路人唄。」

    晏橙轉過臉:「什麼意思?」

    「我也只是個猜想哈!」五毛抹了把油滋滋的嘴,「會不會余書銜這個人並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就是……挺有原則的那種?比如說沒有感情基礎不上床之類的。」

    晏橙古怪地看著五毛:「這可真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五毛嘿嘿笑了兩聲:「還不是我媳婦兒。我認識她之前也想不到會有那麼忠於感情的人。以前我就覺著看對眼了睡一覺沒什麼,談感情多煩啊?可我媳婦兒就不一樣,她屬於那種沒有愛堅決不做/愛的。我才知道像她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是我以前狹隘了。說不好余書銜也是這種人呢?」

    晏橙也不知怎的腦袋裡突然就浮現出林安南那張不男不女的臉,越發氣悶了。

    不可否認五毛所說的是其中一種可能性,但晏橙想了想便覺得不可能。徐司說過,以前余書銜也花錢包過男人。總不可能是蓋棉被純聊天談理想吧?余書銜調情手段那麼高超,看著也不像是重情大過於重欲的人。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余書銜對他的興趣似乎真沒有他起初預期的那麼高。這讓他鬱悶壞了。

    「哥們兒你這回真像是栽了。」五毛忽然笑著說道,「你以前哪裡這樣過?」

    晏橙失笑:「不知道,或許吧。」

    五毛搖了搖頭,脫口而出:「說真的,除了景鑠還沒見你對第二個男人這麼上心過……」

    話說完五毛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忙轉過臉去看晏橙。晏橙的表情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眼神黯淡了許多。

    自覺失言,五毛喝了口酒輕咳一聲:「那什麼,我不是特意提起……」

    「沒事兒。」晏橙笑了下,「你這麼說也沒錯。景鑠之後我好像真沒對誰這麼在意過。」

    五毛微訝,不由得看向晏橙。半晌,忽然笑了:「大橙,我覺得你有點兒變了。」

    「也許吧。」

    以前「景鑠」兩個字就是禁忌。倒不是晏橙不讓提,而是他身邊的人都自覺地不提。這個名字代表的不僅僅是一段過去,還是每個人的痛。五毛知道當年景鑠那件事對晏橙影響有多大,每次提起不過是晏橙又一次的自虐,所以漸漸的他們誰都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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