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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36:27 作者: 莫里
    蕭以恆叫住他:「等等。」

    厲橙:?

    蕭以恆伸手,大拇指擦過厲橙的嘴角,摘下一枚飯粒:「吃飯都能吃到臉上,我看你今年不是十七歲,是七歲吧。」

    厲橙臉一紅,趕忙抽了張紙巾胡亂擦了擦嘴,嘟囔道:「再過一個月,我就十八了!」

    厲橙和蕭以恆年紀就相差兩個月,但因為厲橙的生日是在年初,所以當初上學只能晚上一年,蕭以恆都讀高三了,厲橙還在高二呢。

    不過厲橙巴不得晚上一年學,他一上課就頭痛,寧可多游十公里,也不願寫一篇八百字的作文。

    「十八歲?」蕭以恆低聲道,「我們橙橙也要成年了。」

    「那當然!」厲橙手舞足蹈,「以後去網吧,再也不用偷偷給網管塞煙了,我想通宵就通宵,想刷夜就刷夜!」

    蕭以恆:「……」他失笑,「說起成年,你只能想到這種事?」

    厲橙茫然:「要不然呢?呃,還能合法喝酒,還能考駕照,還能……」

    「還能——」蕭以恆傾身,在他耳邊輕聲吐出幾個字,「——永久標記。」

    永久標記與暫時標記並不相同。

    暫時標記在omega第一次熱潮產生後就可進行,alpha可以通過自己的信息素幫助omega度過躁動的熱潮期,平復心理和生理狀態;而永久標記必須等待雙方成年後才能締結,顧名思義,永久標記象徵著AO雙方永遠地連接在一起,從此以後,他們身上會帶有彼此的信息素味道!

    而且,這種永久標記即使AO中有一人去世,也無法消失——故而,很多人把它浪漫地稱讚為「即使死亡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雖然現在科技發展的很迅速,但永久標記的去除依舊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手術,風險很高。近年來離婚率逐漸上升,很多AO夫妻即使結婚多年,也沒有選擇永久標記。

    可以說,「永久標記」是比「婚姻」還要神聖的承諾。

    畢竟,婚姻可能漸行漸遠,但永久標記卻象徵著永不落幕的愛情。

    在聽清蕭以恆吐出的那幾個字之後,厲橙眼眸睜大,沸騰的血液瞬間衝上了頭頂。

    他頭腦一片混亂,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蕭以恆的嘴巴。

    「放、放屁!」他嘴硬起來,「這世間的花花草草那麼多,老子還沒想好要不要和你一輩子綁在一起呢?!」

    蕭以恆也不惱,和厲橙在一起久了,他早就知道該怎麼對待這個口是心非的omega。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想、好好想。」蕭以恆反手握住他的手,在厲橙的手心印下一吻,「你想到八十歲也可以,想到一百歲也可以,如果這輩子想不清楚,那就讓人把咱們埋在一起,下輩子繼續想,行不行?」

    這一刻,厲橙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團在太陽下逐漸融化的冰激凌,他的靈魂他的身體他的所有口是心非,都在蕭以恆的溫柔中融化了。

    厲橙的耳尖一片通紅,他想羞澀地團成一團,又想放縱地大吼大叫,他更想拉著蕭以恆一頭鑽進雪地里,讓每一片雪花傾聽他此刻的心跳聲。

    他感覺自己像是喝醉了,眼前一片絢爛,他看著蕭以恆的眼睛,止不住地傻笑。他頭頂的那根小辮子都快彎成桃心型了。

    蕭以恆伸出小拇指,向著厲橙的方向勾了勾:「那就說定了?」

    厲橙咬住下嘴唇:「說定什麼?」

    「咱們從現在開始,以『永久標記』為前提交往,行不行?」

    厲橙盯著蕭以恆伸出的手,自以為矜持、其實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的小拇指勾了上去。

    「看在愛妃這麼主動的份上……」厲橙緊緊拉住蕭以恆的小指,捨不得鬆開,「……那朕就勉為其難的同意吧!」

    這一天,距離厲橙成年還有一個月。

    這一天,距離他們締結永久標記,還有……

    ……

    午休時間只有短短兩個小時,厲橙帶著蕭以恆逛了逛集訓中心,給他介紹了自己平常生活訓練的地方。

    這是食堂,那是宿舍,這是室內訓練區,那是室外活動區……厲橙逐一介紹著那些地方,蕭以恆便隨著他的介紹,想像著厲橙在這些地方生活的模樣。

    兩人雖然沒有手牽手,但並肩行走時,他們的手背總會不由自主地蹭到一起。明明天氣這麼冷,凍到手指都木了,可他們卻捨不得把手藏進衣兜里,而是借著袖子的遮掩,手指悄悄勾著手指。

    時間有限,厲橙下午還有訓練,即使再怎麼不舍,蕭以恆也必須離開了。

    說到怎麼離開,蕭以恆有些為難:「我剛剛是被北門保安逮……咳,抓……咳,按……咳咳咳,我剛剛是被北門保安找到的。這次我從南門離開,看看能不能讓南門保安把我放出去吧。」

    厲橙一揮手:「害,沒那麼費勁!」

    他拉著蕭以恆回到了游泳館後面的小樹林,來到他們約定見面的柵欄旁。

    柵欄頂端豎立著一個監控攝像頭,原本攝像頭前有一隻鳥巢,但是現在鳥巢已經消失了,估計是被保安拿走了。

    現在,攝像頭正兢兢業業地工作著,它以極慢的速度左右旋轉著,記錄著周圍的影像。

    厲橙從地上團起一捧殘雪,兩手使勁,把它搓得又圓又緊實。他一邊搓雪球,一邊問蕭以恆:「你打過雪仗嗎?」

    「……」蕭以恆實話實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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