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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36:27 作者: 莫里
    它換毛結束後,厲橙偷偷帶它去游泳館下水遊了兩圈,小傢伙果然繼承了他的優良基因,游得輕巧又迅猛——如果不是厲橙沉到水底,跟定想像不到它的鴨蹼蹬得有多快。

    它現在已經是一隻成熟的大鴨鴨了,再也不是一隻手就能抱的動了,它在厲橙腳邊攤成一個圓球,鴨嘴死死叼住厲橙的鞋帶,撒嬌賣乖,非要讓厲橙帶它一起出去玩。

    厲橙猶豫了幾秒,便把它抱起來,揣進了書包里。

    都說孩子是夫妻感情的基石,那鴨鴨……應該也是他和蕭以恆的基石吧。

    小檸檬很乖,老老實實地盤在他的書包里,一動不動。厲橙順利地把它偷渡進了附中,一路上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到他進了班,把書包放下,鴨鴨才從拉鏈里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左右張望起來。

    「哎呀,這是小鴨子嗎?」坐在厲橙身後的omega少女驚喜地叫了起來,她一叫,同學們就立刻涌了上來。

    「別擠、別擠!」厲橙忙說,「它叫小檸檬,現在才兩個月大,你們不要嚇到它。」

    他從書包里抱出小檸檬,摟進懷裡,另一隻手溫柔地從它的頭頂一路撫摸到尾巴。

    小同學們圍在旁邊,都想摸摸它,又怕嚇到它。

    「兩個月就這麼胖了?」衛火火也擠進了人群里,他這孩子向來嘴賤,明明特別想和鴨子玩,但非要說上一句不中聽的話,讓鴨鴨氣得直啄他。

    小檸檬聰明極了,別人說它胖它都聽得懂,它伸出張嘴狠狠地啄了衛火火一口,然後就轉過身,生氣地用屁股對準他,然後把頭邁進了厲橙懷裡。

    衛火火被啄了,自然生氣,嚷嚷著要報仇。

    厲橙笑話他:「你打算怎麼報仇?鴨子啄你一口,你也要啄回來?」

    「我要……我要……」衛火火抓耳撓腮了一陣,突然靈光一閃,「我要報告助教,讓助教把你的鴨子沒收了!」

    果然是個小屁孩,還以為「告老師」是實際上最嚴酷的懲罰了。

    厲橙正要笑話他,忽然,從教室門口傳來了一道冰冷又熟悉的男聲。

    「要上課了,你們聚在一起做什麼?」

    聽到熟悉的嗓音,厲橙立刻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圍在他身邊的初一小學生們,也怯怯地看向了教室門口。

    只見蕭以恆一臉冷厲地站在門外,胳臂肘下夾著上課要用的教材和花名冊。

    在他身旁,另一個班的alpha助教許茵茵與他並肩而立,一隻手還搭在蕭以恆的肩膀上。

    見兩位助教來了,小豆丁們就像是被驅散的麻雀一樣紛紛散去,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唯有厲橙抱著小鴨子,呆呆地站在講台旁邊。

    蕭以恆平靜的視線從厲橙身上滑過,落到了他懷中的小檸檬身上,停頓了數秒,微微蹙了蹙眉,眼神里沒有什麼溫情脈脈,只有滿滿的陌生。

    厲橙:「……」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了嗎?蕭以恆這渣A真是好狠的心!

    倒是站在他身後的許茵茵在見到小檸檬後嚇了一跳,非常誇張地大叫一聲,下意識地往蕭以恆身後躲去:「靠!!為什麼教室里會有大白鵝!!」

    她驚恐的樣子不似作假,一雙手死死拽住蕭以恆的衣服,整個人幾乎都藏在了蕭以恆身後。

    厲橙看著她雙手攀住蕭以恆的樣子,只覺得一股火氣都要從眼睛裡冒出來了。

    「什麼大白鵝?」厲橙指著小檸檬說,「這是鴨子,小白鴨!鵝的脖子那麼長,體型那麼大,它究竟哪裡像鵝了?」

    可許茵茵卻不停地搖著頭,害怕地說:「我小時候被鄉下的鵝叼過,只要是白的、會游泳的、嘎嘎叫的禽類動物,我都害怕。」

    就像有人被狗咬過,長大後連三斤重的泰迪犬都會害怕;許茵茵有大白鵝ptsd,現在看到一隻三斤重的鴨子,也驚恐地忘記自己是個alpha。

    蕭以恆的視線先落在許茵茵牽住自己衣袖的手上,安撫性地拍了拍她,又轉過視線看向厲橙:「厲橙,你為什麼要把鴨子帶到班裡來?」

    呵!厲橙酸溜溜地想,果然alpha的心變得比誰都快,之前小檸檬剛出生時,蕭以恆為了讓小檸檬隨他的姓,那叫一個呵護備至;現在身邊有了新人,就直接改口叫它「鴨子」了。

    厲橙咬咬牙,反問:「許茵茵師姐又不是我們班的助教,你為什麼要把她帶到班裡來?」

    「因為……」

    「因為蕭以恆腳受傷了啊?」許茵茵伸手指向蕭以恆的右腳,「你不知道嗎?他的腳受傷好幾天了,一直請病假在家休息。今天上課,我怕他走路不方便,才扶著他。」

    厲橙:「……」他噎住了。這才明白,原來蕭以恆這周沒有出現在校園裡,並不是為了躲他。「……我當然知道。」

    他硬著頭皮說:「我連他是怎麼受傷的都知道。」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許茵茵扶著蕭以恆走到了講台上,厲橙幾次想插手幫忙,但手伸出去後,又訥訥地收了回來。

    最後兩節課是基礎複習課,蕭以恆會帶著大家複習之前幾節課學過的所有知識。

    許茵茵見蕭以恆站著費勁,又幫他搬來了椅子、拿來了水杯,厲橙全程像個多餘人士一樣在講台旁杵著,和落地生根的木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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