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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5:45 作者: 北境有凍離
鄭平洲不曾想過周渺也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一直以來,他都誤會周渺並不把他們的婚事放在心上,那天是和別人在一起,才耽擱了他們的訂婚宴。
想到這裡,鄭平洲也想起來了自己婚後因為心灰意冷,用冷冰冰的態度說過什麼話。他嘆息一聲,伸出手把人抱進懷裡,小聲地道歉:「對不起,我誤以為你是因為不把這場婚姻放在心上,才故意來得那麼晚。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你了。去領結婚證的那天,我也不該衝動,故意說什麼約法三章來激你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周渺覺得自己和鄭平洲還是挺像的,賭起氣來都那麼愛較真,不給自己和對方留退路。
周渺覺得自己眼眶有些酸澀,又聽埋在他肩上的鄭平洲在他耳畔低語:「但你今天和我說這些,我真的很高興。你知不知道,我大學快畢業那年,你和我說交男朋友的時候,我有多嫉妒虞聞?」
「平洲……」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選擇他?如果你也喜歡男人,憑什麼我不可以?」鄭平洲聲音微顫,似乎回憶起這段往事,都要費去他很大的精力,「周哥,那時候你叫我不要多管閒事,如果不是……」
鄭平洲只說到這裡,就不肯再說下去了。
周渺卻在一瞬間弄懂了所有的事情。
他明白了鄭平洲的意思——如果當年不是他和虞聞交往,如果不是他失口傷人的話語,鄭平洲又怎麼會一聲不響地離開去了美國呢?
與其說是鄭平洲去留學,不如說是他將鄭平洲逼走了。
他剛要開口,就被鄭平洲壓在床頭,吻了上來,周渺只好微微後仰,將薄唇張開,承受著年輕的愛人在他口中掠奪陣地。
鄭平洲直親得周渺喉嚨里發出嗚咽的聲響才罷休,他在周渺的下唇咬了一下,像是狼崽子標記自己的領地一樣:「但現在,你是我的了。」
「我一直都是你的。」周渺眉眼帶笑,湊上去在鄭平洲眼角輕輕親了一口,「以後誰要是再敢看我,你就去把他眼珠子挖下來,這樣行不行?」
第五十六章 吃醋
鄭平洲也被他逗笑了,他玩笑道:「真該把你說的那段話錄下來的,這樣要是以後犯事了,你就是主謀,跑不掉的。」
「我不跑,再也不離開你了。」周渺拽了拽他的小拇指,笑意都盈在眼眶中,「刀山火海,哥哥都陪你去,好不好?」
鄭平洲渾身一顫,喉結上下滾動幾次,最後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個字來:「我後悔了……剛剛真的應該錄音的。」
「這有什麼,你想聽,我可以天天和你說。」
「不要天天和我說……」鄭平洲捉住周渺的手腕,將他往自己懷裡一扯,在他耳邊用氣音說悄悄話,「不然,我一定忍不住。」
周渺右眉一挑,壞心眼地在鄭平洲下、腹處掐了一把:「你先把你的腿養好了,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鄭平洲吃痛,仍不依不饒地問下去:「腿好了就能想了?」
周渺覺得臉上燒得慌,他轉過身背對著鄭平洲,將腰挺直了些,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窘迫:「等好了再說。」
話音剛落,周渺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鄭平洲兩隻胳膊牢牢地箍在他腰間,使力將他向後一拽,周渺的背就抵在了身後那人的胸膛上。
「周哥。」鄭平洲在他耳邊說話,濕熱的吐息弄得周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我們補辦個婚禮吧?」
周渺將手覆在鄭平洲的手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鄭平洲的手指,道:「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這未免太不浪漫了吧?」
「我,我……」鄭平洲有點無措,他難得地結巴了起來,「如果你不,不滿意,我可以為你再策劃一場求婚……」
周渺打斷了他的話:「算了,策劃婚禮就夠麻煩的了。」
「不麻煩,只是要等一陣。」鄭平洲突然領會到了周渺話里的意思,他呼吸都幾乎屏住,生怕是自己會錯了意,「你這算是答應我了?」
周渺聳聳肩,頗為無辜地道:「我也沒有說過不答應吧?」
鄭平洲眼眸一縮,咬在周渺那截細長的脖頸上,悶聲道:「你耍我。」
「大少爺,我哪兒敢?」周渺回過身,推了推鄭平洲的肩膀,「手鬆開點,你要勒死我了。」
鄭平洲依言鬆開了手,他的餘光瞥見了床頭柜上的花瓶——那是一個看起來有點廉價的玻璃花瓶,裡面裝著半瓶清水和幾枝劍蘭,是前些天鍾千千探病時帶來的。等人走後,周渺拆了花束,找護士借了個花瓶,選了幾枝開得最好的養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有些促狹地看向周渺,問道:「我聽江遠說過,好像有人往工作室里送過一束玫瑰,他把花交給你了,你最後是怎麼處理它的?」
「當然是扔了!」周渺磨了磨後牙,臉色晴轉多雲,「怎麼,你還心疼?」
鄭平洲用手搓了搓臉,將勾起來的嘴角藏在掌下:「沒有,我就是想起來了,隨便問問。」
「話說回來,賀二呢?」周渺也學著他將目光落在窗外,努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你受傷了,他也不來看看你?」
鄭平洲的笑意繃不住了,他笑了好一會兒,用手在鼻子旁邊扇了幾下,道:「好大的醋味。」
周渺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