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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5:45 作者: 北境有凍離
    鄭平洲鼻子比較敏感,從來不噴香水,那這香水的味道只能是在外面沾到的了。這香水味道是柑橘調的,但是比較清涼,是比較中性的香型,周渺一時分辨不出來在鄭平洲身上留下香水味的人是男是女。

    想到這裡,周渺突然就有點食不知味了,他的目光在鄭平洲身上上下掃了幾遍,試圖找出點他人的痕跡來,但鄭平洲神色如常,周渺沒能看出一絲心虛來,只好不了了之。

    周渺吃完飯後,兩人就一起回了家,難得他們倆都這麼早回了家,周渺心跳的速度變快了些,思緒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幾個夜晚……古人說飽暖思淫、欲,這句話非常符合現在周渺的情況。

    只是還沒等周渺說點什麼,鄭平洲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鄭平洲拿起來一看,面色頓時變得非常古怪,他抬眼看了下周渺,示意性地點了點頭,走到了陽台,把門關好才接起了電話。

    這一連串的舉動可以說是十分奇怪了,再加上鄭平洲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淡香,周渺很難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娛樂圈內里亂得很,在那樣的環境裡,很少有人能幹乾淨淨,如果在圈子裡做大,那就算是不主動招惹,也會有一些想伺機上位的人撲上來,以求一個出頭的機會。

    想到這裡,周渺心間泛起一股酸澀,從喉嚨一路躥了上來。他透過落地窗,看著鄭平洲挺拔的背影,目光複雜起來。

    周渺一點也不想讓鄭平洲和這些人扯上關係,但他又沒法因為這種自私的原因,讓鄭平洲放棄夢想,徹底離開娛樂圈。如果可以,他就想做個守著寶貝的惡龍,常年盤踞在洞口,旁人想要探頭瞧一瞧,都會被他拿火追著噴,非要燒掉他幾根頭毛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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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早上,鄭平洲前腳剛踏進工作室,後腳就被人跟了上來,他把人帶進自己的獨間辦公室,頭疼地問:「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好好在家裡養病嗎?」

    賀懷景歪著頭笑了笑,精神頭好了不少,但仍能看出那種蒼白的病氣:「那不是昨天沒約到鄭導吃飯嘛。」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鄭平洲就更頭疼了,完全不知道該拿這位賀家小公子怎麼辦。

    昨天下午,賀懷景就到了工作室,說是為了那天借火的事,要請他吃飯。鄭平洲哪能真願意和他去吃飯,連忙三兩句話婉拒了,本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賀懷景十分堅持,一定要請到他。

    鄭平洲和賀懷景沒什麼太多的交情,被纏得煩了,當下臉就冷了下來,說了幾句重話:「賀懷景,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已經說了不想去了,你以為天下的人都能像你哥一樣慣著你嗎?你以為多做糾纏我就會心甘……」

    話還沒說完,就見賀懷景一張小臉煞白煞白,氣喘吁吁地捂著心口軟倒下去,把鄭平洲也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把人扶起來,就要叫救護車。賀懷景額上汗津津的,躺在鄭平洲懷裡,腦袋枕在鄭平洲肩膀上,艱難地道:「藥……藥在我右邊口袋裡……」

    鄭平洲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個小藥盒,他打開取了幾粒餵進賀懷景嘴裡,見著賀懷景慢慢緩過來才鬆了一口氣。

    後來,他把人送回賀家的時候,遇見了他的哥哥賀懷章。賀懷章見了他抱著的人,臉色瞬時一沉,但並沒有多說什麼,顯然並不為此感到太奇怪。賀懷章把昏睡過去的賀懷景接過來,抱上了樓去,等家庭醫生來了,診斷沒有大礙後,才下樓去見鄭平洲。

    「賀總的弟弟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賀懷章嘴角緊繃,乾澀地道,「小景是打胎裡帶出心臟的毛病,從小身體就不好,因為是先天性的疾病,也沒有能根治的辦法,只能靠靜養和藥物吊著。他這病受不了心緒大動,受到刺激就會發病,這兩年還好一些,小時候太嚴重,他甚至都不能隨便出門。也是因為這個,他基本都是在家裡跟家教學習,沒有什麼與外人接觸交往的機會,所以有些時候多有得罪,還要麻煩你多擔待些。」

    鄭平洲聽見這番話,哪還有反駁的道理,只能苦笑著道:「賀總言重了。」

    「平洲哥哥,你想什麼呢?」

    賀懷景的話打斷了鄭平洲的神遊,鄭平洲揉著額角,抬眼看著面前這個無理取鬧的男孩,語氣頗為無奈:「你就非要和我吃一頓飯?」

    「嗯,對啊。」賀懷景的笑里多了點狡黠,他眨眨眼道,「我是要賄賂你,讓你不要去我哥那裡告狀。」

    鄭平洲長嘆一聲,終於是妥協了:「好吧,那就今晚一起吃個飯吧,地方你來定吧。還有,以後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叫我哥哥。」

    第三十章 試試

    唐喬坐在一把塑料椅上,捏著吸管頸,輕輕攪動著那杯看起來滿是色素的橙汁,冰塊在細長的玻璃杯里沒有方向地亂撞,發出細碎的聲響來。

    他這副打扮,江遠是從沒見過的——他穿著寬大的奶白色衛衣,下面是一條淺藍的筒型牛仔褲,踩著一雙低幫帆布鞋,看起來青春又時髦,活脫脫一個青年大學生,和繆斯里昏暗燈光下那個嫵媚的小喬一點都掛不上鉤。

    要不是唐喬先喊了聲「江哥」,江遠都不敢上來認他了。

    江遠坐在他對面,從旁邊抽了張紙擦了擦額上的熱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校園旁邊的冷飲店都能省則省,抽紙質量很差,只有薄薄的一層,江遠一用力就弄破了,在額上留下了不少碎紙屑。唐喬見了,探身過去,在江遠額上輕輕拂了幾下,替他把白屑弄下去。江遠眉頭一動,像尊石膏像一樣坐在那兒,任那隻微涼的手在自己額上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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