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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5:45 作者: 北境有凍離
過了很久,唐喬緩緩開口:「江哥,你以為,我和你做這事,只是為了錢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就是這麼隨便一個人,只配談錢?」
不等江遠開口,唐喬就按住那張卡,將它推回江遠面前,江遠看到,唐喬的指尖發白,過於用力使得血色都褪了下去:「我是因為沒有錢,交不起學費才求著柳姐讓我去唱歌賺錢。我去了幾次,柳姐都拒絕了我,她說繆斯里只能有女人,不可能有男駐唱和男服務生。所以,我才穿著女人的衣服,求來了這份工作。」
「小喬,你……」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很沒尊嚴?」唐喬眼圈泛紅,他別過頭,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下去,「江哥,我說這些不是向你博同情,同情和愛也永遠不是一種東西。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至於昨晚,你不用介懷,那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不要你的錢。」
江遠知道了實情後,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愧疚,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他之前在繆斯對小喬確實有愛慕之心,看著小喬這個模樣,他心裡也不好受,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大聲地問:這樣一個人,是男是女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對了,江遠,我的真名叫唐喬,小喬只是我在繆斯用的名字。希望下次見你,我是以唐喬的身份。」
唐喬說完這句話,就推門走了,只留江遠一個人,站在飯桌前愣了很久。
江遠盯著桌子上的豆漿,想著,小喬早上連口水都還沒喝就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唐喬甩著手下樓後,在路口那家早餐店,自己一口氣吃了兩屜小籠包和一碗豆腐腦。吹著微涼的晨風,唐喬愜意地捧著加了三勺白糖的豆漿,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嘴邊一圈都沾上了白色的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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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平洲帶著一肚子不解和憋屈,開車去了工作室,今天他約了選角導演,沒辦法不去上班。他剛一進工作室,就發現工作室里,有幾個女孩子看他的眼光有種說不出的奇怪,等他朝那幾個人看去,她們又迅速地別開眼,掩耳盜鈴一樣地看向別處。
他覺得奇怪,伸手在臉上摸了摸,懷疑自己是不是飯粒粘在臉上了,摸了好半天沒摸到什麼異物,也就作罷了。吳導已經坐在辦公室等著了,見到鄭平洲推門進來,站起來面帶微笑地道:「鄭導,恭喜啊。」
鄭平洲一早上氣都還沒氣夠,對於吳導的恭喜更是一頭霧水,他問道:「吳導,您為了什麼事恭喜我?」
「當然是恭喜你有女朋友了!」吳導笑呵呵地看著鄭平洲,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什麼時候準備向大眾公開啊?」
「什么女朋友,吳導你是在開我玩笑嗎?我哪有女朋友啊?」男朋友倒是有,只是這一天天的,都快把他氣死了。
吳導掏出手機,點進微博的熱搜,伸手遞在鄭平洲眼前:「那幫狗仔是很煩,成天跟著人屁股後面拍這拍那的,但都被拍到了,不如就直接公開吧?」
鄭平洲雙眼瞪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張錯位照片,一時間,被驚得啞口無言。
第二十一章 抓痕
「吳導,這種錯位照片你也相信?」鄭平洲沉沉吐出一口氣,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就是他跌倒的時候我順手扶了一把,不知道被哪個狗仔拍到了放出來,被那些營銷號亂寫一氣。怎麼可能是什么女朋友,我和這人就在酒吧見過一次而已。」
吳導的目光掃過鄭平洲的脖子,那裡有道從半高領子裡延伸出來的鮮紅抓痕,在雪白的皮膚上非常惹眼,說不出的曖昧和情、色,任誰都能一眼看出昨夜鬧得有多激烈。但鄭平洲都把話說得這麼死了,吳導也只能裝傻,他垂下眼笑了笑:「原來是這樣,鬧了個烏龍啊,哈哈。」
這件事就這麼被揭了過去,吳導從桌子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資料,一一擺好放到鄭平洲面前:「你不是說也想來試戲現場看看嗎?之前你又去日本度假,我就特意把試戲的日子往後延了,定在了後天,那天鄭導應該有空吧?」
鄭平洲隨便挑了一份資料來看,又認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後天沒有別的特殊安排,應道:「後天可以的,到時候我會準時到你們那裡去的。只是我想問問,在這裡面有沒有你比較中意的人選?」
「還真是有,我看陳渡的演技不錯,年齡也比徐悅她們這種大花更合適一點,她也是拿過幾個小獎的,如果能談成,陳渡自身的名氣也會給電影帶來一些熱度,省下一筆宣傳費了。」吳導摸了摸下巴,話鋒一轉道,「不過……其實有個新人演員好像也不錯,就是那個鐘千千,她本身的氣質和女主是很貼的,會讓人迅速生出代入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撐得起這個角色。」
鄭平洲的右眉微微一動,面上寡淡神色沒變,只是頷首:「那就等試鏡的時候再看吧。」
他們坐在辦公室里又談了幾十分鐘的電影籌備,鄭平洲對這部電影很上心,沒想到這位吳導也是仔細琢磨過劇本的,有很多角度新奇的分析和見解,於是他對吳導的好感也上來了些。他默默記下幾個點,打算到時候再和編劇改進一下劇本。
鄭平洲想要拍出一部足夠成功的電影,成功到他父親不會逼著他放棄夢想去從政,成功到父親承認他幼稚的夢想也是有價值的——而定義成功的唯一標準就是成績,這也正是為什麼,他一直執著於要拍出能拿到世界級獎項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