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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5:45 作者: 北境有凍離
    那邊似乎是在囑咐什麼事情,周渺連著答應了幾聲,才將電話掛掉,攥在掌心中。

    「周渺,反正你晚上也沒有約,就算是去吃晚飯,順便帶上我,還不成嗎?」虞聞嘆了口氣,神色間充滿著疲憊,「我也很多天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飯了。」

    周渺心道,和虞聞在一起吃晚飯,他真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吃得下,但看著虞聞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他還是說不出直白的拒絕來:「好吧,那就一頓飯。之後再也不要來找我了,明白嗎?」

    第十六章 小喬

    鄭平洲自從周渺下了車,就一直冷著臉看向窗外,心情很是不爽。這種冷颼颼的氣氛,一路被他帶進了工作室。他沒有進私人辦公室,而是去了和江遠共用的那個辦公室——為了整個工作室唯一一台膠囊咖啡機。

    即便比起咖啡,他現在鬱悶得更想喝酒。

    正在低頭玩手機的江遠感受到了這迫人的目光,不由打了個冷戰,抬起頭無奈地問:「你這又是怎麼了?不是去度蜜月回來嗎,怎麼一臉喪妻樣?」

    鄭平洲差點把嘴裡的咖啡噴出去。

    他側頭,向江遠投去冷利如刃的目光:「江遠,你不說話的時候挺像個人的。」

    「哎,可別這麼說嘛。」江遠聳聳肩,「看你這樣子像是憋著火氣,怎麼,蜜月不順利?你還是只童子雞?」

    如果不是鄭平洲手快,江遠這套花了大價錢淘回來的歐洲咖啡杯,可能就要少一隻了。

    江遠觀察著鄭平洲那微妙的神情,以及微微泛紅的耳廓,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然後摸著下巴笑了起來:「看你這樣子,應該還是破了處的吧?哈哈哈哈。」

    「不是,能不能別總說這個!」鄭平洲猛地灌了一大口咖啡,試圖靠苦澀的液體將臉上的熱意壓下去,他到現在也不能理解,怎麼能有人像江遠這樣,隨便把這種事掛在嘴邊,「你說,周渺為什麼一回來就急著去見別人?」

    「跟你待夠了唄。」江遠瞥見鄭平洲臉上冷肅到極點的神情,不自然地咳嗽了兩下,話鋒一轉,「也有可能是公司確實是有什麼急事,去見客戶了。」

    鄭平洲垂著眼,指腹摩挲著杯柄,聲音低得不知是說給誰聽:「年前他已經把工作都處理完了,而且進口物流都暫停了,按道理來說,這一個月都不會再有什麼急事的……」

    「那也不一定,畢竟周氏公司太大,也有可能臨時有什麼情況的。」

    鄭平洲的面色稍霽,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也有這個可能的。」

    他靠著門邊,看著江遠拿起手機,對著屏幕一臉傻笑,覺得江遠嘴角的弧度實在是有點礙眼,於是開口道:「《冬逝》的選角怎麼樣了?」

    鄭平洲正在籌備他的下一部電影,正是年前改了幾版劇本那部,最終他給這個故事起名叫作《冬逝》。故事本身並不算複雜,是以女性視角去展開的一段愛情故事,大抵講的是一對青梅竹馬在各自的人生軌跡上越走越遠,最後因為一場重病重新相遇,再度拾起舊情與發現真相的故事。

    由於電影是著重靠女主人公的心理變化來推動劇情的,女主的選角就顯得尤為重要,不僅要足夠上鏡,還要有細膩入微、打動觀眾的演技才行。鄭平洲對此也一直很上心,還親自和選角導演討論過劇本和人設,就是力求找到一個合適的女演員。

    「吳導昨天給我發了幾個人選,他說等你回來,想再和你一起敲定人選。」江遠翻了翻聊天記錄,照著上面的內容一個一個地念出名字,「徐悅、陳渡、鍾千千……」

    「鍾千千?」鄭平洲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問,「她不是最近才火起來嗎?應該還算是新人吧?」

    江遠清楚鄭平洲對演員有多麼挑剔,而鍾千千和前面那幾個名字如雷貫耳的人相比,資歷的確有點不夠看,他想了想,認真地說:「雖然鍾千千是去年才火起來,但她其實不算是新演員了,只是之前資源一般,曝光率也不高,所以一直在二三線遊走。我看過她去年演的那部電影,其實演技還真是說得過去的。不過,你要是實在覺得不放心,私下和吳導說把她從備選里除去不就成了?也就一句話的事。」

    鄭平洲垂著眼,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他將剩下的咖啡飲盡,隨手沖了下杯子,然後就坐到一旁繼續翻劇本去了。

    江遠沒有再出聲打擾,過了一會兒,他就開始收拾起桌面上的東西了,明顯是為準時下班做準備。

    「你這是幹嗎?」剛工作沒幾分鐘的鄭導明顯不高興了,「收什麼東西?我還想待會兒和你討論下徐冬被查出癌症後的舉動呢……」

    江遠打斷了鄭平洲的話,他嘿嘿一笑,直白地拒絕道:「對不住了,我今天得準時下班。我還等著去繆斯看小喬呢,去晚了就沒有卡座了。」

    鄭平洲知道繆斯,那是B市數一數二的酒吧,夠大夠奢華,檔次很高,周五到周日晚上會連著有不同主題的舞演,且卡座只能會員預訂。換句話說,要是沒在那裡消費到一定的金額,註冊成會員,只能坐在最外圍湊湊熱鬧,對那裡面如雲的美女頂多飽個眼福,連手都碰不到。

    上次他去也是好幾年前,有個富二代非要在那裡過生日,把他邀請了過去。對於那種地方,鄭平洲只覺得吵鬧得很,記憶也變得模糊了,而江遠嘴裡的小喬,他實在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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