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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5:24 作者: 容黎
「京城這兩天可有信送來?」
前面的那人被凍得連聲音都發起顫來,恭敬地回道:「並不曾有信,倒是上次來的白老頭說管家將府里好生修整來一番,待來年老爺和夫人回去必定煥然一新。」
陸老爺皺了皺眉,心裡有了別的思量卻沒有說出口,暫時最重要的還是等清平願意回去才成。
花月收拾完揉了揉酸乏的肩膀,白天被陸良那麼一鬧整個人都跟被拆了似的難受,此時她早已困得睜不開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睛一陣酸帶出一抹淚來,抬起袖子擦了擦,剛準備倒熱水卻見陸良趕忙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連聲討好道:「我來,你去屋裡等著就是。」
陸良伺候著花月洗了臉,在泡腳的時候才開口辯解說:「我瞧你方才那樣子就知道你是醋了,只是我與她並沒有什麼交情,你自己的男人兩隻眼睛一顆心全都在你身上拴著,你不是最清楚嗎?」
花月眯眼看這個蹲在自己面前,將兩隻手泡在水裡按捏腳的男人,肩膀寬厚,粗糙的手小心地捧著自己的腳丫揉搓,其實有點癢,她想笑,可她得忍著,不能讓他覺得自己並不怪罪他。她不是不清楚這個男人生得一副好相貌,那些不敢說背地裡中意他的人都不在少數,更何況那些明目張胆不害羞的女人?
陸良聽她沒有理會自己,繼續說道:「那女子是縣城紅樓里的人,不過偶然見過一回,哪知道她竟是這般甩不掉……成,我說實話,你別這幅樣子看我,怪嚇人的。那時我被縣衙的人給抓走了,放出來後和九爺吃酒去了,不小心給睡死了,待醒過來就看到她……你放心,我沒做半點對不住你的事,直接把人給踹出去了。」
花月聽的很舒坦,卻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時你我還未成親,就是有個什麼我也管不著,你同我說有什麼用?我不愛聽這些。只是你最好記好,你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若是再來什麼李娘花娘的,我可饒不了你。」
陸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揪自己的耳朵,下的力氣大,他倒是想忍著但是敵不過這種痛,只得討饒道:「我眼前已經有個花娘了,還去招惹那些人做什麼?好媳婦兒,快鬆手,耳朵都要掉了。」
花月心裡一陣得意,由著他拿起干帕子將自己兩隻玲瓏小腳包在裡面溫柔地擦拭,這個男人當真是把她放在骨子裡的疼,家裡不管什麼事都會問過她才做決定,哪怕就是外人在身邊,他依舊把她捧在最高的位置,什麼面子在他眼裡算不得什麼金貴東西。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世界發生什麼了變故才讓她來到這裡,但是她很感激老天這樣的安排,讓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得到一個家和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她抬手勾著他的脖子用力將他拉到面前,在他愕然地注視下勾起一抹笑,軟軟的舍沿著他的唇認真描摹,在他想要動的時候,用力親了他一口,溫柔地說道:「乖,聽話就好。」說罷利落地穿起鞋子,站起來轉身上炕,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陸良此時還沉浸在她給予的綿軟中,飽滿水潤的櫻唇讓他欲罷不能,整個身子在她離開的剎那變得滾燙又僵硬,他不死心地上去要鬧她,卻被她一聲柔弱的撒嬌給忍了下來,忍不住伸手捏著她的鼻頭:「小東西。」而後出去擦洗身子了,好一陣才回來抱著她一夜好眠。
因為答應了程二公子談事,陸良沒有再出門,而且連著幾天的折騰花月身子也受不住,他心思再惦念那檔子事也沒辦法強逼她。
一家人吃過中午飯,一個時辰後程連才來到陸家,昨兒不過是探路,如今知道陸良在家這也算是第一次拜訪。與程連來說,陸良是他佩服的人,以前雖有過節卻也因為北疆之行而煙消雲散。此次來也只是希望他能答應繼續為程家送一趟貨,價錢自然是好商量的。
陸良心底也知曉一時半會兒尚且不能甩開程家,只是沒想到程二公子居然會放低身份這般來懇求自己,本打算答應,卻不想這程二公子不知為何對一旁倒水的花月客氣道:「程某從九爺處得知陸兄與嫂子感情甚好,上次來傳話待嫂子態度甚為不好,著實愧疚不已,一點薄禮還請笑納。」
花月本想推拒尷尬地看了眼陸良,卻見他點頭,這才不好意思地接過來說道:「多謝二公子,你們聊著,我先出去了。」
陸良待人出去了,這才問道:「要說這日子難熬,重金之下肯定有人願意走這一趟,程二公子怎麼還想著陸良?」
程連笑道:「買賣人看清對方為人後,自然是用熟不用新,而且我是親自跟著你去過北疆的,對你的本事很是賞識,將貨交給你我很放心。過完年後的幾批貨都趕得急,怕是少不了要麻煩你,陸兄不要推拒才是。」
陸良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二公子也當知道陸良既然插手進了這一行為的就是賺大錢給媳婦過好日子的,待我將兄弟們聚齊了,斷然不會只為程家走這一趟,沒人願意和銀子過不去不是?」
程連一早就料到此,笑著說:「我程家斷然沒有攔著你賺錢的意思,只是看在咱們極有緣分的面上,你先緊著我們程家些,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和兄弟們。」
這些做買賣的腦子轉的比誰都快,你想從他們身上揩油卻是不大容易的,索性陸良也不拐彎抹角,直說道:「就聽二公子這句極有緣份,明年第一趟買賣,我便接了程家的。只是有些話我得與二公子說明白,我們兄弟幾個拿著命搏,便是送了自己的命也得把貨給保護好,這一趟卻是不便宜的。前一趟是開張探路,看著九爺的份上我才接了,也不細算,接下來就得照著規矩來,二公子可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