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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5:24 作者: 容黎
    陸大娘看著堆放在院子裡的兩口大箱子,不動聲色,笑著看向坐在院子裡的後生說道:「難得辦一回喜事,你們多喝幾杯,要是不夠了我讓人再去買酒去。」

    陸良心疼地看著這個滄桑不已的女人,明明心裡難過的很卻還要強作歡笑,他將娘扶回屋子裡,猶豫許久還是問道:「娘,要不我去京城一趟?你也能心安。」

    陸大娘搖搖頭:「不要去,哪怕是真的,他也有他不得已的理由。我這輩子就算是空等一生,也不覺得遺憾,命當如此,我也不願意去爭什麼。」

    陸良轉身往出走的時候心驀地抽緊,喜悅跟著沉下來,九爺方才也聽出了些門道,鬧了一陣便示意小子們散了,將陸良拉到安靜處叮囑道:「若是有什麼辦不了的事托人給我帶個信,九爺我可不管他是哪裡來的牛鬼蛇神,敢在我地頭上給你們找不痛快,我豈能輕饒了他們?」

    今天是陸良笑得最多的一天,稜角分明的五官柔和很多,聽罷笑了笑:「九爺放心,這種小事我應付得來,要是不成我再去找你。只是等我去北疆,家中老母和娘子還請九爺多照拂些,陸良也能安心。」

    九爺拍拍他的肩膀,大步走出去上了馬車,馬脖子上的鈴鐺響起來,沒多久院子裡的熱鬧和喧囂早已遠去,陸良將院子裡的一攤狼藉給收拾完,又給來幫忙的人結算了原先定好的銀子才回到屋裡,進去只見花月一人坐在炕上,疑惑道:「娘呢?」

    花月輕聲回道:「我看娘臉色不好,像是累到了,我讓她回屋裡歇著了。怎麼了?」

    陸良在她身邊坐下來,將心心念念許久了女人擁在懷裡,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我以後再和你細說這件事,肚子可餓了?大好的日子卻讓你聽到這些糟心的事,是我沒考慮好。」

    花月搖了搖頭,淡笑不語。

    第四十二章

    陸家院子雖小卻也隔了三間出來,更是在日子鬆動的時候陸良叫了幾個兄弟蓋了東屋,他本打算待自己攢夠錢找里正重新找塊地重起屋子,這邊讓給陸時,只是沒想到陸時看不上,成了親和娘大吵了一架就搬出去了。

    「餓了嗎?天氣涼,我便讓人多做了些吃的,餓了熱一熱就好。天馬上就黑了,我熱了水,你累了一天,洗洗身子去去乏。」

    陸良將飯菜端進娘屋子裡,勸慰了一番才出來,老人家顯然是被陸清名那番話給傷到了,只是強撐著不願給他們知曉罷了,連飯都沒用多少,陸良沒辦法將灶上的水端進屋裡,看著花月柔柔地說:「我試過了水正好,過來洗吧。」

    花月頭上的首飾不多,只是當著陸良的面不好意思,而且外面的衣衫也過長多有不便,需要脫下來,輕笑道:「你先忙別的去吧,我洗好端出去。」

    陸良坐在炕上,束髮的紅色髮帶隨著他的動作垂在肩頭,笑容裡帶著幾許痞氣:「我看你洗,往後你要和我睡在一起幾十年,難不成你次次都要攆我出去?」

    花月被他的話逗得羞澀不已,緩慢的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疊放整齊放在炕頭,微微俯下身子,柔軟細膩的手撩起水覆在面上,洗去胭脂水粉露出如雞蛋白一樣的肌膚,紅唇微張,特別是那雙眼睛像是在靈泉里浸泡過一樣,水潤又清亮,陸良定定地盯著,想到從此以後那雙眼睛裡只有自己懂存在,心間的空洞瞬時被填滿。

    陸良看著花月坐在小凳上脫下繡花鞋,白色的襪子,露出小巧漂亮的腳,他的眼睛跟著動了動,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來,雙手探入水中將她的腳攏起來,輕柔地摩挲著。花月覺得很癢,他手上有常年幹活磨出來的繭子,受不住往後抽了抽,卻被他撈回來,笑著躲閃:「我自己來,你別動,癢的很。」

    陸良輕笑一聲,抓起一旁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擦乾淨水,而後將她攔腰抱起,附在她耳邊道:「你看,天黑了。」

    其中的用意便是不明說,花月也聽得懂,本就嬌嫩欲滴的臉此時更是紅的滴血,環著他脖子的手緊了緊。到炕上也不過幾步遠,昏黃的油燈將他俊朗的面容包裹起來,溫柔又多情。

    花月衣服上的系帶在他手中被解開,露出裡面紅色的裡衣,白皙瑩亮的皮膚晃眼,他就勢要壓下來,花月推了推他:「去洗……」話還未說完便被他給堵住了嘴,柔軟的舍沿著她唇部的線條細細描摹,在她吐出一絲輕吟時,發狠地闖入她緊閉的牙關中,邀她一同沉淪。

    她對陸良的親近只覺得羞澀又有些怕,淡淡光亮下他的眼睛裡像是有一團灼燙的火焰,生生要將她拆吃入腹一般。還有他粗糲的大掌一路勾勒著她纖細妖嬈的曲線,從上到下一直到羞於啟齒的地方,這種陌生被入侵的感覺讓花月本能的排斥。

    陸良等這一刻足足等了好幾年,明明裝滿情意的器皿已經滿的流出來了,他只能不動聲色的強壓著,而今就像開了口的河堤,再也沒法克制,只有不斷的渴求與需索。心裡有道聲音告訴他,過了這一天他們就將真正的在一起,自此再沒有什麼變故能讓他一次一次的氣急敗壞,讓他在不被人發現的時候獨自心痛。

    花月緊扣著他的肩膀,一片迷亂中連思緒都不受控制,隨著他在耳邊的輕喃與厚重喘息而蕩漾,就在她窘迫地要勸她不要親下去了,卻感覺到一道堅硬火熱的力道穿過阻隔進人她的體內,所有的神識都在這刻收攏回來,馬上要衝破喉嚨的聲音被理智壓住,只能大口的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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