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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3:43 作者: 若辰風
    他們差個時機。差一個把陳安雅徹底打敗的時機。

    現在這個時機鄭司棋給他們帶來了。林耀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了個齊全,現在就差這臨門一腳。顧肖城在後面看著鄭司棋對著鏡頭哭得梨花帶雨的,完全看不出來之前交涉的時候鄭司棋那股陰狠的模樣,他側頭對著林耀說,「你給鄭司棋下了什麼蠱?讓他肯陪你演這齣戲?」

    「我給他下蠱?」林耀聽聞勾唇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alpha被看得心底一怔,頗有些不可置信。

    鄭司棋跟他談判的對話重現在顧肖城的眼前,最初他們肯合作的原因本就是鄭司棋一心想弄垮陳安雅為基礎,只不過顧肖城覺得那個恨意來自商業財產,卻沒想到他來自愛恨情仇。

    「……鄭司棋啊鄭司棋。」顧肖城有些可惜地在背後嘆了一口氣,鄭司棋還在那些記者的鏡頭面前哭著哀嚎著,記者的鏡頭都懟到他的臉上,舉著手中的筆記本問他,「您什麼時候發現伴侶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心情如何呢?為何想到找我們求助?」

    ——打算怎麼辦呢?

    ——您以前有喜歡過先生嗎?

    鄭司棋被問得一愣,眼角又沁出幾滴淚來划過臉頰,顫抖著聲音咬著嘴唇。

    「以前喜歡過吧……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要不然我為什麼站在這裡呢?」鄭司棋的手抹過一手的眼淚,笑著對他們說。

    第90章

    雪花崩落的頃刻間崩潰只要輕輕地一個打擊。

    長鏡頭在房間門口蠢蠢欲動,下一秒人群就沖了進去,門板被敲得作響搖晃落下木屑。鄭司棋還紅著眼眶,顧肖城默然在後頭垂首看著前頭人的鞋跟。

    鄭司棋在哭訴完以後對著他們立刻換了個模樣,金絲眼鏡下面的眼神恢復了淡然,他在林耀和顧肖城的中間擦肩而過,顧肖城眯了眯眼睛盯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明明這個男人之前展現的多麼強大,現在的身影看上去稀疏平常。

    顧肖城莫名從中窺見一絲脆弱感,纏繞在他的身軀上,勒出了深深的紅痕,把他的靈魂禁錮在原地,連心臟都無法再次跳動。

    「……那個人是誰?」顧肖城進電梯之前問了林耀一嘴,林耀整著衣領頭也不抬的回他一句,「我怎麼會知道。」

    「那你怎麼可能威脅到鄭司棋?」顧肖城說。

    聞言林耀頓了一下腳步,面前的電梯門徐徐打開,所有人的腳步都在超前邁,只有林耀和顧肖城停在了原地,很長一段時間他倆都沒有反應的面面相覷,而後電梯門又要關上。顧肖城抬手扼住了關閉的縫隙,林耀嘆了一口氣。

    「死掉的那女人的兒子,順著查就發現了。」

    顧肖城的眼眸驟然瞪大看著林耀,「什麼——?」他的驚呼卡在喉嚨里,又望了一眼遠離的鄭司棋。「陳安雅原本想幹什麼?拿走陳家管理權罷了,為什麼費勁心思要在鄭司棋身上下功夫?」

    「都到這個地步了。以前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臨死之前的報復而已。換做之前她早要遠走高飛出國躲一段時間了。」林耀說著,指間夾著一根未燃的煙咬著,「你知道為什麼那個男團的廢物能找到我嗎。」

    「鄭司棋後來一直在養著他。」

    「這一次是鄭司棋主動來找的我。我查到了這個消息,可是沒有時間準備這麼充分。」

    「……你的緋聞、你的黑料,甚至在聚會上你住進陳安雅的房子,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他為了把你逼進來,把你帶入這個局面。」

    「你身邊有不少他的人,這才是為什麼他敢跟你談判的原因。你把弱點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前,只要抓住你的命脈,這就是一樁穩贏的局面。」

    「你以為你最大的對手是陳安雅吧?」林耀揚起唇角瞥了顧肖城一眼,「這個棋盤上,你被鄭司棋看穿了一切,你下的每一步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要checkmate了。」

    顧肖城還有些不可置信地在原地愣怔了一段時間。

    鄭司棋、陳安雅。

    他曾經以為這兩個表兄妹親密無間,都是為了權錢能不顧一切往上爬的傢伙。陳安雅惡毒的嘴臉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鄭司棋第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就是在酒吧那一次,他故意把蕭也推進的房門,而後繞在他身邊像個蒼蠅一般令人厭惡的Omega。

    再跟鄭司棋見面就是和蕭也的重逢,鄭司棋像一個精明的商人跟他攤牌,告訴他我們可以合作一起弄垮陳安雅。

    在酒宴上故意讓蕭也碰酒,又故意讓蘇茜看到跟他傳達消息,自己在蕭也的旁邊護著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

    ——他有什麼是真的?

    顧肖城不知道這個棋從什麼時候開始布局,只是一這麼想他都頭皮發麻後背一涼,他和林耀也已經到了那個搖搖欲墜的門口,裡頭的燈光就像是凶神惡煞的刀刃,刺在鄭司棋的眼瞳裡頭,他有些顫抖的用鑰匙轉動開門把手。

    蜂擁而至的人群淹沒了他們三個。顧肖城恍若靈魂出竅一般看著這場鬧劇,鄭司棋轉過頭來的時候衝著顧肖城笑了一下,鎮靜自若的眼神讓顧肖城懷疑剛剛哭得厲害的Omega和眼前這個人壓根不是同一個人,他張開口說著話,顧肖城只能看見一個嘴型在說。

    「你、自、由、了。」

    鄭司棋轉身又變成了孤苦伶仃被拋棄的Omega對著床鋪哭,陳安雅坐在男人的腿上還抽著一支薄荷煙,只裹著一條浴巾,凌亂著頭髮,旁邊是拆開的小盒子還有散落的衣服。她身下的alpha年紀並不大,跟他們來比的話算得上是小朋友了,顧肖城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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