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

    林耀在吵鬧的環境中皺了眉，退開幾步做到了餐廳的椅子上，他疲倦的閉上了眼，還沒多久就有所感覺的看向坐在他身旁的顧衍。顧衍換了一身格子衫，這套行頭也算是把他從西裝那種死氣沉沉的服裝裡頭解放出來，「很無聊？嗯……陪你走走？」

    顧衍本來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林耀沉默了許久，回了他一句，「嗯，下樓走走。」

    蕭也無意中瞥見一前一後走出去的兩個身影，不得愣了一下，顧肖城還在一旁和蘇茜打著嘴炮，上一秒還在幫著Michael一起圍攻蘇茜。他走過來低語，「怎麼了」

    蕭也頓了頓，似乎是在想怎麼開口，「你哥和林耀……」他心裡其實一直對林耀有一份愧疚，其實他有所察覺林耀的心意，但是林耀始終沒有開口挑明，他也就當作自己的自作多情而一笑帶過了。可是在醫院的那天，林耀假裝鎮定和祝福的口吻讓他總是記在心裡。他雖然不可能轉身投入林耀的懷抱，但對這個一直幫他的，他已經把人家當作哥哥一樣的人，他不忍心看著他悲傷和沉淪。所以如果這時候有一個人能讓他走出來的話就好了，蕭也默默想著，顧肖城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餘光看見兩個人出門消失的身影扯開嘴角，「我覺得應該還有機會的。你記不記得前天我哥來花店那事。」

    前天下午因為快遞員臨時出了問題，人員的調度不夠，只能他們三個抽一個臨時當外送員。顧肖城二話沒說騎自行車出了店，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顧衍，顧肖城還以為哥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才站在離拍攝地點這麼遠的地方等他，但實際上顧衍只是為了跟他買一束花。

    他在他背後的花籃子裡挑了剩下來那束最大的花，然後讓他把這束花在拍攝結束的時候送給林耀。這事他在晚上睡覺前才告訴蕭也，當時林耀接過花的時候表情很詫異，在顧肖城說出這花事顧衍送的之後。他也沒有表現出非常厭棄和煩躁，反而是平淡風情的把他收下了，甚至還衝他說了謝謝。

    顧肖城，「如果很討厭那個人的話會收下他的禮物嗎。而且我看著他把花拿回房間了。也沒扔掉。」

    蕭也鬆了一口氣莞爾一笑，「真的是這樣就好了。如果真的在一起的話，我一定要找你哥謝謝他………」

    顧肖城悶哼了一聲，他低頭把兩人的身影都隱藏在蘇茜和Michael的背後輕聲細語，「我發現在你的心裡我真的很不重要。你整天就想著這麼補償林耀，明明你正牌男朋友就在這……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挽回一下啊？」

    蕭也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側身就跑，「起來啊……」

    金苑突然撲進了蕭也懷裡把兩人嚇了一跳，小女孩匆忙抬頭道歉，「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他們打架我是誤傷的！！！對不起！！！」

    大廳里的電視還在繼續播放，播到了眾人分配房間的那一段，蕭也不知所措的表情被放大特寫出來，彈幕刷的更勤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蕭也是團寵嗎太可愛了！！」

    「蕭也『為什麼都看著我，我是誰我在哪？勿cue？』」

    「所有人都想跟我寶貝睡？！！嗯？？不可以！！！」

    「……為什麼一股莫名其妙的修羅場氣息？」

    「我無語了這個劇本痕跡也太強了吧我瑞斯拜了」

    「顧影帝那個表情好炫耀啊，就好像再說你們再爭都沒有用，最終還是我的……」

    「顧名思也是真的！！！一個房間！睡了！！！睡了懂嗎姐妹們！！四捨五入你們懂的沖沖沖啊！！！」

    「好真流淚了……兩位在逼唯飯轉cp我知道了，嗑了嗑了」

    蘇茜默默咬了一口牛奶的吸管，一臉無語地望著顧肖城和蕭也，再默默轉頭心想著，終於大家都明白我的感受了嗎。

    天天看著朋友兩個明秀暗秀自己還沒有對象，好煩，怎麼辦，在線等。

    嘈雜的歡笑聲漸漸遠離了顧衍和林耀兩個行路人，顧衍用手探了探林耀裸露在外的手指，指節分明，他竟然從一陣冰涼的寒意上感覺到了他瘦骨嶙峋的身軀，然後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冷嗎。」

    「還好。」林耀低聲說，本來他沒怎麼注意溫度的變化，現在顧衍一說才察覺半夜的涼風——儘管是放在夏季，還是吹的人發顫。顧衍勾住了他的指尖緩緩收攏，溫熱的掌心向他滲透著熱度，林耀咳嗽了一聲，忽然筆直地站立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我想了一些事。」

    「你是個alpha吧。」他這麼說道，眼神透過他望見靜謐的夜色，幾滴微亮的螢光輕飄飄地落在了眼瞳之中。

    寂靜的風蕭然吹過兩人的影子，捲起不多的殘葉和碎石在地上翻滾。氣流默不吭聲地撩起兩人的碎劉海，輕悄悄地掠過耳後，遮住了躁動不安的心情。

    顧衍不明所以地和他對視，喉嚨發癢手心發汗，扯著嘶啞的嗓音說，「……怎麼了。」

    「現在社會上，alpha和Omega的數量有多少你知道嗎。」林耀揮了揮食指落在人中，露出了極其柔和的笑容，「百分之十是多的。」

    「基因是會遺傳的。Alpha的基因，Omega的基因，還有beta的基因。***的時候人們用性別區分皇室貴族和平民，不斷篩選優秀的alpha和Omega。現在也是這樣的。」林耀哽住了一下，在對方身上看見了絢麗的光，那是與生俱來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再優秀再努力也終是徒勞，「你生活在商業豪門。你交往的都是社會上最優秀的那部分人，alpha和Omega可能對你來說稀疏平常，可是在我進娛樂圈之前我連信息素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沒人告訴我，沒人會在意beta的想法，他們覺得beta是不重要的，事實上就算告訴了他們，他們也不會知道信息素到底是什麼味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