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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蕭也在不同於常態的林耀的語氣中感到一絲不安，沉默許久之後他看向王宜，「一哥，我想喝點豆漿，幫我去買一杯行嗎」

    王宜是個有眼力見的，剛剛兩人說話的時候就站到窗口那邊去打電話了，這下聽見蕭也的請求二話不說就出了門，等到王宜離開後兩人卻是有默契的相視無言。林耀在寂靜的病房中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沒有必要特意支開王宜。」

    「剛剛醫生路過的時候叫住我了。」林耀嘆了一口氣扶著腦袋說道，「他說讓你們兩個注意點，信息素濃度超標了。」

    信息素超標？蕭也愣在床上傻了眼，他回憶了一下剛剛顧肖城和他在房間了不是抱就是親，滿腦子都是顧肖城的模樣，哪裡還管得著什麼信息素過載的事情。這麼想著蕭也臉有些微妙的發燙，好像被人窺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心思一般。

    「所以沒關係。」林耀看著他一副無措地樣子開口給他解了圍，「我知道有這一天……先不說這個了，剛剛上來的時候也碰見李醫生了，你休息好了麼，我送你過去。」

    蕭也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他的眼前是擺滿了器械的醫療箱，李醫生身後的空調吹著帘子往上飄，他的血樣檢測在桌子上卷著角，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到空中去。他愣著神看著那張紙，一杯水遞到了他的跟前，李醫生一邊對著電腦上的表格一邊看著檢測笑了笑，「蕭先生喝點水吧。看你很熱的樣子。」

    「啊……呃……好的。」蕭也不太喜歡看病，小的時候是因為怕疼，後來是因為手術住院在醫院躺了幾個月，又在看護房呆了不少時間，他本能的對這個地方抗拒，雖然知道醫生對他沒有惡意，但如果沒有林耀這種人逼著他來看病，他可能真的就能一直耽擱下去直到嚴重了才來。

    李醫生提了提眼鏡，原子筆在紙上頓了幾下，留下些許深色的墨痕，他拿出體溫計遞給他，又在一旁的草稿紙上寫了一堆他看不懂的東西，「測個體溫吧。」

    「順便了解一下，蕭先生最近有什麼異常狀況嗎？有的話詳細說說。」李醫生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他的血樣單。蕭也的手有些發汗，他莫名的覺得有些焦躁，「頭疼……然後經常感覺身體乏力，四肢酸痛……會暈過去，最近幾個月突然暈過去好幾次，其他的都還好。」

    「工作很忙碌嗎？」醫生又問了一句，林耀的視線猛地打在了他的背上，雖然蕭也沒有轉頭看不見林耀的目光，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挺直背有些不知道怎麼當著自己朋友兼老闆的面開口，「還好吧……」

    「他忙。」林耀在背後插了一嘴，「忙的時候一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因為工作原因從早跑的晚，各個城市奔波，經常半夜才回家。」

    「嗯，這個習慣不太好。」李醫生衝著兩個人和藹地笑了笑，蕭也莫名覺得那眼神仿佛他像是看自己小孩一般，「蕭先生要注意休息啊。體溫計拿出來給我看看吧，順便在電話里你有提到信息素的的事情。我一會兒會給你做個信息素提取分析。不過那個分析一向很慢，估計要好幾天後了。」

    「……林先生，能不能麻煩你迴避一下？」李醫生低著頭在病曆本上沉思半晌，看著林耀出去關上門了之後，拉上了帘子對著蕭也抬了抬下巴，「我記得你在電話里提過信息素的事情。什麼時候什麼時間？」

    蕭也頓了頓，「並沒有什麼異常，我依舊聞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同樣的我聞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只聞得到一個alpha的。然後作為beta的話……除了頭疼會暈倒之類的話應該沒什麼異常，這應該只是最近太累的緣故……過年期間的話經歷過一次發（呃）情期……但是我一直以來發（呃）情期的情況也是存在的，只是時間並不固定，間隔一般很長甚至兩三年，症狀也沒有Omega重，這個您曾經也判斷過沒有什麼問題。」

    「那個alpha和你什麼關係？」李醫生笑著繼續問了下去，蕭也早就料到這個問題，但真正被問到還是很難以啟齒，「是……標記關係。」

    「是在之前Omega的時候就標記了嗎？」李醫生有些震驚但秉著職業素養還是沒有太過表現出來，在看到蕭也確認了之後皺了眉，有些語重心長的嘆氣，「……既然標記了為什麼不負責呢？不負責的話可以向Omega保護協會尋求幫助……發（呃）情期的時候找標記的alpha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而且……已經選擇了做手術的話，就是為了擺脫那個alpha吧？現在你的身上alpha信息素的味道太重了。是同一個人嗎？」

    蕭也看著自己的雙手，舉起來在鼻翼間嗅了一下，淡淡的烏龍茶香縈繞著周圍，這個信息素濃度，也確實只可能是顧肖城留下來的了，「……是。」

    「那你這是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李醫生聽到這個答案後頗有些不可置信，但還是沒有說出很嚴重的話來，只是看他的眼光帶了些沉痛，像是看見那種涉世未深的年輕Omega來做檢查的那種眼神，蕭也慌張的擺了擺手，「我做手術有原因的……不是因為他。」

    李醫生眯著眼看了看眼前的瓶瓶罐罐拿了兩瓶出來，「蕭先生，這是一瓶alpha和一瓶Omega的信息素。」

    「你打開試試能不能聞見。」

    蕭也先打開了alpha信息素的那一瓶，薰衣草的味道很淡雅，蕭也先是湊到瓶口去嗅，輕微的花香仿佛在空氣中成絲一般搖晃和盪開，就像落在池塘的雨滴，只有落地的時候才濺出水花，再然後就跟空氣融在一塊聞不見了。蕭也皺了皺眉，「是薰衣草的味道嗎？很淡，剛開始能聞見一點，但也很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