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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也。」顧肖城在電話那頭叫了他一聲，蕭也還沒緩過神來，支支吾吾的嗯了幾聲算作應答。顧肖城戳弄著面前擺著的玩偶，任由造型師在他身後搗鼓他的髮型。「犯什麼迷糊呢，這聲音聽著像剛睡醒。」

    「……我還想問你呢，我都說不用幫我了，你聯繫diamond幹嘛啊？我又不是沒點數……」

    「什麼diamond啊？」顧肖城聽了半天硬是沒聽出什麼名堂，半天才恍然大悟蕭也念叨著什麼，不禁失笑，「哦，你說鑽石報呢？」

    「他們找你了？」顧肖城輕笑了幾聲，「挺好啊，有眼光嘛。不找你才不對，我的人哪有差的？」

    「……不是你？」蕭也隔著手機猶豫的發出了疑問，「那我……」

    「你乖一點，我今天沒什麼戲份，過去找你？小學弟，有空嗎？」導演派了幾個人過來順路催催顧肖城抓緊，化妝師在旁邊等著他掛電話，顧肖城耐著性子等了幾分鐘，蕭也就跟掛了電話似的一直沒聲響。顧肖城心裡苦笑幾下，眨眼露出幾分落寞的神情來，「導演催著呢，一會兒找你。」

    「……你別來了，我去找你吧。」蕭也暗罵自己沒出息，「我沒什麼事，你比較忙一點。」

    蕭也驀然覺得自己心被溫柔得揪到一塊去了，他不由自主的捂著眼，任由手機哐當一聲掉回桌面。對方輕音的低語還牢牢在耳旁迴蕩。

    「等等!」顧肖城在那頭喊他，「我會等你的。」

    這句話對他來說太過熟悉。

    蕭也是個極其迷糊的性子，時間記錯點，約會坐過站。甚至每天的遲到都占了一份。

    顧肖城那段時間被學生會行政部拉來查遲到，一周五天三天都能抓到蕭也。蕭也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在後頭一看見顧肖城緊張的要命，好幾次都是最後一個才進來。蕭也後來乾脆也不走大門，遲到了就直接翻牆進來，倒也省下扣分這一步。只不過翻牆這事做多了也會翻車，有一次顧肖城來得早，一直到早課時間也沒看見蕭也進校門，這才走到圍牆看見翻身的蕭也。

    「……你膽子肥了啊？」顧肖城冷不丁在他身後冒出一句，蕭也回頭看他一眼，緊張得手一松就掉了下來。顧肖城雙臂舉著去接他，兩個人都滾到泥上，白淨的校服沾上一大片污漬。

    「學長……!」蕭也看著疼得死死咬著唇的顧肖城慌了神，顧肖城長嘆一口氣，揉揉自己酸痛的手臂，又把人拉開，「我說……你走門不行嗎？」

    他頭疼的揉揉自己太陽穴，捲起名單拍了拍對方的腦袋，「行了小學弟，學生部跟我走一趟吧。」

    「以後你來得晚，我就在門口一直守著你，信不信？」顧肖城不經意的威脅他一句，「不是說omega都很聽話，我看你屬於叛逆那一類。」

    蕭也這下是被嚇怕了，唯唯諾諾的跟在後頭支支吾吾的答應，後來兩年都沒再遲到。

    只是顧肖城守他一直守到畢業。高三考試結束得早，高二學生天天還要留到九十點。顧肖城經常回來學校等他，還要借著高三優秀學生的便利天天在低年級晃悠。蕭也他自己放學得晚，連帶著顧肖城一起被影響，心裡總是不太適應。

    只是顧肖城不太在意這個，「高考都結束了，不陪男朋友去幹嘛。只不過在學校里談戀愛而已……」

    有幾次蕭也被老師留下做事，時間太晚怕顧肖城等急了想讓他先走。顧肖城盯了蕭也半秒，有些生氣的說了他幾句。他看蕭也委屈的樣子又不敢發火了，「別生氣。我只是不像你趕我走。你忙你的，我會一直等你。」

    還有一次是在顧肖城的畢業典禮，那個時候他發了高燒住院，錯過了期末考試也錯過了正裝的顧肖城。顧肖城作為班級代表第一個被推上講台說告別辭，蕭也看不到，顧肖城就跟他打電話，兜里還揣著通話中的手機。蕭也在病床上聽著顧肖城一字一句說著未來的憧憬和希冀，像是自己也在當場一般的偷偷笑了起來。

    「小學弟，你是不是在偷偷笑我？」那邊一陣忙音，是結束後嘈雜的人聲。顧肖城幾步下了演講台拿起發燙的手機，隔著屏幕聽蕭也的笑聲。

    「……我在哭呢。」蕭也長長嘆息一聲，「學長今天就畢業了……好想去看啊……」

    「看什麼？看我演講？」顧肖城腳步頓了一下，「你不乖啊，生了病還想著男朋友。你一想我腦子就熱了，燒能退下來才怪。」

    他說著腿上也不含糊，拎著包就往外跑，「你贏了，乖乖躺著，等我過來。」

    蕭也愣了倆秒，等他再想說話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顧肖城穿著西裝還背著書包的樣子格外滑稽，一進來就撲到他床上大口喘著氣。

    「小學弟。」顧肖城拉下隔間簾在自家男朋友的嘴上咬了一口，「你一求我我就腦子空了……」

    「一路跑著過來。」顧肖城低頭彎

    起了嘴角，「給我點獎勵吧。」

    蕭也抬起頭去親他，他手上還掛著輸液管，顧肖城輕柔的按著他的腕骨，吻到蕭也臉頰發紅。他瞥開眼，有些彆扭的開口，「填完志願告訴我……我想去你的大學。」

    「好啊。」顧肖城上前啄他的眼睛，「我等你來找我，我們過一輩子。」

    第7章

    蕭也一睜開眼被刺眼的太陽光線閃得恍惚幾秒。而後入目的是青翠的綠葉，映著地上幾塊圓形光斑。他恍然才發現自己又睡了過去，他腦子暈暈乎乎的，只感覺最近好像特別嗜睡。果然是工作留下的後遺症嗎……蕭也閉了眼困頓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