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頁

    【男不男女不女的，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辣眼睛的東西。】

    【麻煩某些明星不要宣傳這種男性女性化的思想，行不行？這不是帶壞未成年嗎？】

    【不明白好好的一男的為什麼要打扮成女的？】

    【現在的明星為了恰爛錢, 真的是什麼廣告都接, 果然是暴利行業。】

    這些言論層出不窮，帶著對當事人滿滿的惡意。

    沈嘉南這一路走來飽受非議, 對這些攻擊意味的話早已習以為常, 這些言論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別的事物所取代, 所以也並沒採取什麼措施。

    但是就一天時間, 這些言論就徹底消失了。

    一個官方帳號轉發了沈嘉南拍攝的這條廣告, 並附文：呼籲大家支持國產, 妝容以及服裝都很美@沈嘉南v。

    沈嘉南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 無比受寵若驚。他在下方回復道：謝謝認可, 我會繼續努力。

    網上那些上躥下跳的人默默當起了縮頭烏龜, 沈嘉南的粉絲終於揚眉吐氣。

    春節在網上的一片兵荒馬亂中結束了。

    沈嘉南和陸淮回家的時候車上空蕩蕩, 走的時候卻連後車座上都堆滿了東西，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春節給顧老拜年時顧老為沈嘉南準備的。

    回家的路上, 沈嘉南看著手腕上的鑲鑽手錶, 又瞥了眼陸淮手腕上同款的手錶，好奇地問道：「陸哥, 你是把這個牌子的手錶店搬空了嗎？」

    「嗯？」

    「我哥和慕清哥，你送的就是這個牌子的手錶吧。如果我沒記錯, 當初我生日的時候，你送的也是這個牌子的手錶。」

    剛好是紅綠燈，陸淮停下車，側過臉看向副駕駛的沈嘉南, 說道：「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沈嘉南手指輕輕摩挲了一圈腕間的手錶。

    「這兩個是我親手設計的。」陸淮用平靜的語氣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沈嘉南從座椅上彈坐起來，一隻手虛虛環住手錶，眼睛瞪得溜圓，震驚地重複道：「你親手設計的？」

    「嗯。」

    「你，你，我，我……」沈嘉南有些語無倫次了。

    陸淮直接傾身在沈嘉南的唇上落下一個輕吻，說道：「我第一次做這個，可能不太完美。」

    「你親手做的，怎樣我都喜歡！」沈嘉南立馬回道。

    「嗯。」陸淮輕笑了聲。

    *

    沈嘉南先去給傅子刻拜了一個晚年，傅子刻過年也沒有回家，而是一直待在實驗室里，準確點說是整個實驗室的研究員都沒有回家過年，因為要加快速度進行沈嘉南眼淚的研究。

    沈嘉南先是重新測定了體內的激素水平，順便給傅子刻送來新的眼淚樣本。

    「研究結果什麼時候能夠出來？」沈嘉南用棉簽按住抽血點，好奇地問道。

    「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我無法預估實驗完成的具體時間。但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十分感謝你的配合。」傅子刻答道。

    「不用感謝我，希望今年可以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我盡力。」傅子刻將手裡的血液樣本放進樣本夾里，說道。

    春節剛結束沒多久，《孤城》的拍攝正式拉開帷幕。

    劇組開機儀式的時候，沈嘉南碰到了兩個老熟人，施然姐、程昱。

    林施然這次飾演的角色讓人大跌眼鏡，她在劇中暴扮演沈嘉南的母親，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角色突破』。

    程昱則飾演沈嘉南的親生弟弟。

    《孤城》是一部同性題材的紀實性電影，故事發生在同性之間的感情還沒有得到認可甚至被大多數人鄙棄被認為是一種疾病的年代。

    當初陸淮之所以再三詢問沈嘉南是否要出演其中蔣明曦的角色，就是因為這個人物十足悲情，沉浸式的表演方式意味著極大的情緒內耗。

    劇中的蔣明曦是一位患有嚴重自閉症的有錢人家的少爺，他小時候因為父母常年出差不在家的緣故，被家裡的保姆以及其他的傭人長期暴力相向。

    等到他的父母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徹底地封閉了內心，變得少言寡語，不會哭更不會笑，只會睜著一雙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像是一種無聲的對自己不負責任的父母的譴責。

    當時他的母親已經再次懷有身孕，不知是放任還是實在沒精力，蔣明曦並沒有得到過多的關注，他的自閉情況越來越嚴重，眼中僅剩的一點點希冀的光也徹底熄滅了。

    他的弟弟出生後，他徹底成為了這個家的邊緣人物，就這樣成年了。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對他總是帶著淡淡笑意，會和他溫聲說話的人，即便不會得到回應。

    沈嘉南入組的第一場戲就是蔣明曦成年後與陸淮飾演的聲的初遇。

    *

    蔣明曦手裡捧著本書坐在小庭院的椅子上，微風吹起了他額間的碎發，露出他精緻的過分的五官。

    「我可以知道你看的是什麼書嗎？」突然庭院外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蔣明曦絲毫沒有理會的跡象，仍舊獨自看著手裡的書，身體的角度都沒有絲毫偏移。

    庭院外的人完全不介意他的冷淡，務自介紹著自己：「我的名字是宋朝聲，是新搬到你們家隔壁的鄰居，年齡應該比你大上幾歲……」

    他在那邊滔滔不絕，蔣明曦仍舊維持著翻書的姿勢，直接將他無視得透徹。不知過了多久，他將書合上，直接轉身離開了庭院，從始至終目光都沒有落到過庭院外人身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