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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2:40 作者: 舍木氓生
    閆亂詫異地看著似乎全身都炸了毛的褚時雨,呼吸漸輕,褚時雨靠他很近,渾身蓬勃著因發怒而產生的熱意,閆亂幾乎感受到了那熱意一點一點暈染到了自己身上,遊走到四肢百骸,讓閆亂突然變得軟弱。

    所以被保護是這樣的感覺嗎?什麼都不用管、只要躲在角落裡、躲在他身後就很安全了。

    閆亂有些發怔,雙眼莫名熱起來,他快十八年的人生里,這樣被擋在身後的經歷幾乎是空白的,像陳舊廢棄的燈泡,突然有根鎢絲突然被通上了電,燈泡一閃一閃的發著微光,才知道,原來燈泡沒壞,還會發亮。

    「要麼讓你兒子現在給我學生道歉,要麼我們打官司,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褚時雨冷冷地注視著那女人,那女人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和善的男人居然是個狠角色,氣焰消了些,面上卻還是凶神惡煞:「你算老幾?讓我兒子道歉?你做夢!」

    褚時雨沒再看那女人,而是直接把目光轉向了那位警察,小警察被那女人一通辱罵加不尊重,耐心已經到了臨界點,他走上前,面容嚴峻:「如果在這裡協調不了,我就要對你們採取強制措施了。」

    那女人雙手抱胸,嗤笑一聲:「你試試看,呵...」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小警察突然直接上去反剪了這個女人的手,他在警察學校學過擒拿,對付一個女人綽綽有餘,那女人瞬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張著嘴嗷嗷叫喚。

    「如果你還是不合作的話,我們只能立案了。」小警察神色嚴肅道,頓了下他又補充:「沒有跟你開玩笑,如果再動手動腳我直接給你上銬。」

    大約是這一波嚴厲的警告起了效果,鬆開那女人時,她終於消停了、眼裡有了怯意。

    補習機構給幾人騰了一間辦公室出來,警察這才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

    幾個小學生去補習班的時候喜歡從公園裡繞一圈,之前幾天閆亂也見到過他們,只是這天那幾個小孩兒在慫恿一個長得挺小的孩子踩著小河上鋪的大塊石頭過河,那小孩一看就不敢,閆亂目測了一下河裡石頭和石頭的間距那小孩肯定過不去,只要跨出一步肯定得掉河裡。

    但那小孩看起來很害怕那幾個合夥欺負人的,只好邊哭邊慢慢邁開腳往河裡走。

    閆亂當下就把那小孩拎到了安全的地方,警告了那群小學生兩句,結果沒想到那群小學生仗著人多勢眾,居然和閆亂動起了手。

    「就是這樣,你承不承認?」閆亂說完,盯著坐在最裡面縮在自己媽媽背後的那個學生。

    母子兩人臉色很精彩,但競相沉默著。

    警察和褚時雨以及輔導班的老師聽得也心中來火,最先忍不住的是輔導班的老師,直接站起來對那孩子道:「誰教你欺負同學的?!居然逼同學跳河,你知不知道會出人命?!」

    那小孩目光瑟縮,低著頭完全沒有了早上那種校霸的氣焰。

    最後那小孩兒和另外幾個學生一起給閆亂說了對不起,那位母親也不說話了,更是不敢看閆亂和褚時雨,如果這件事沒有閆亂的話,兒子很可能就成了一個殺人兇手,她饒是心中再不服氣,此刻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後面的事情,比如對孩子和家長的教育這些就交給警察和補習機構了,所以得到道歉和補償後閆亂便和褚時雨離開了。

    回到聲雨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大部分學生點了外賣在機構里吃飯,聽到閆亂回來了紛紛放下筷子去看破相的倒霉帥哥,閆亂站在機構走廊里,像個化石一樣被大家看來看去。

    「我覺得你以後不能拍電影了。」虞旦繞著閆亂轉了兩圈,像個評判家一樣客觀道。

    「為什麼啊?不是說疤會消的嗎?是樓下那個小學補習班的乾的?太過分了,姐姐我下課之後要去會會他!」周點點為閆亂抱不平,心疼地看著他們補習機構構草的臉。

    「你知不知道電影大銀幕會把人臉放大多少?一點點毛孔都能看清,別說是疤了。」虞旦振振有詞。

    「行了,你們準備午休吧,閆亂得吃藥,讓他過來。」褚時雨從辦公室出來,看眾人還圍著閆亂看個不停,無語道。

    閆亂進了褚時雨的辦公室後就把門關上了,安靜的午後只剩下兩個人,一下子把閆亂的思緒拉回褚時雨把自己擋在身後的時候。

    褚時雨把藥拿出來放到桌上,說道:「飯待會兒就到,吃完飯你記得按要求吃藥。」

    閆亂點了點頭,坐到褚時雨對面,背貼著椅背,微微抬頭盯著褚時雨,褚時雨手上在整理著什麼東西,注意到了閆亂的視線,邊收拾邊問:「看我幹嘛?」

    閆亂垂下眼,語氣綿長吐字羞澀:「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

    「不能。」褚時雨乾脆拒絕,他甚至沒聽閆亂的請求是什麼。

    「老師保護學生天經地義,你不要想多了。」褚時雨又補充。

    閆亂目光悠長,所以褚時雨感覺到自己剛剛的心情了,沒有戳穿,依然用一個自然又天經地義的理由應付了他。

    「我以前的老師也沒有這樣保護我。」閆亂忍不住反駁。

    褚時雨終於放下手裡的東西,抬眼平靜地看閆亂:「怎麼說?」

    閆亂嘴角動了動,倔強的目光也掩蓋不了眼裡一閃而過的脆弱,他聲音比剛剛低了些,似乎說出這件事對於閆亂來說需要很大的勇氣:「我已經分手十一個女朋友了,還剩下一個我不敢跟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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