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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1:40 作者: 人型代碼
    「是啊,我正巧昨天用了一個,是同一家店的商標。不注意看,還真不容易看出來。不過,媼獸這麼精明的鬼竟然會留下這個線索,總覺得,呵呵,弄不好可能是個陷阱。」張景澄說著把那個替身草人也扔進了鎖妖囊。

    黃數笑道:「龍潭虎穴也要闖,誰讓咱們幹得就是這一行呢?」說完還衝張景澄眨眨眼,一副老頑童做派。

    張景澄笑著搖搖頭。

    眾人在去詢問房間的路上,遇到了剛從洗手間裡吐到臉色發白的高戎。他剛才一直陪著張景澄和黃數,當然也看到了人皮剝落的那一幕,這對於自小養尊處優的高大少來說衝擊力可不是一般的強,當即就跑出了屋子直奔最近的洗手間。

    這才剛緩過來,出門就碰到張景澄,他連忙一把拉住張景澄,拽著人就往他爸那邊走。以前只是聽說張景澄做天師,他還以為就是算算命的神棍,今天才深刻體會到天師是多麼危險且令人作嘔的職業,這可不行!姑姑好不容易回來,可不能讓她還沒來得急跟兒子改善關係,兒子就被妖怪叼走了!

    一開始,張景澄以為高戎是有話對他說,可跟著他走了幾步才發現事情似乎不大對勁兒,便駐了足,說:「有什麼要說得就在這兒說吧,我那邊還有事!」

    高戎回頭嚴肅地看著他,「這麼危險的事,你還想去摻和?!」

    張景澄皺眉,「什麼摻和?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就問你,剛剛那個是不是畫皮?」高戎滿臉戒備。

    張景澄難得耐心地解釋道:「畫皮是文學作品裡杜撰出來的,妖界裡本身並沒有這隻妖。你看到的那個確實是人皮,不過製作它的也不是妖,而是鬼。這些說來話就長了,我現在有事,下次再跟你細聊。」

    高戎見張景澄又要走,連忙拉緊他,說:「不管是不是畫皮,是妖還是鬼,總之這事很危險!我是你表哥,不想看你捨身涉險,你跟我回去,回我爸那邊去!」

    被高戎拉著又走了兩步,張景澄真有點生氣。他也不想再解釋什麼,畢竟聽高戎這意思出發點也是為他好,可惜他們倆這三觀沒法兒聊到一快兒去,不如簡單粗暴速戰速決。於是,張景澄一張定身符甩過去,高戎眼中立刻浮滿震驚,他想回頭看張景澄,可惜動不了了。

    張景澄走到他面前,深呼吸,儘量保持態度平和,說:「既然你是我表哥,就請你尊重我的工作!你實在理解不了就換位想想,你初二的時候喜歡打籃球,舅媽見一次罵你一次,當時你是什麼心情,相信你也還沒忘吧?」

    說完,張景澄把那張定身符揭下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高戎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這就是天師……那個大法?

    張景澄趕過去時,審訊已經完畢。黃數對照著剛剛在映魂鏡里看到的情景看了一遍記錄,最終挑了兩份出來,一個是竇蓉的,就是那位女媒體人;另一份兒是謝宏昌,中年,職業是理財師。

    「這兩份記錄有什麼問題嗎?」顧深問。

    黃數說:「滴水不漏,一字不差,不同尋常啊。」

    「一般人在經歷了這種人命案時,或對死者避諱,或為自己開脫,或因慌亂等心理不可能將生前那些客套話或者不走心的寒暄記得這麼清楚。」黃數道,「但這兩位卻可以將與死者生前對話複述得一字不差,我真不知道該誇他們是記憶力驚人還是為他們能如此冷靜而鼓掌了!」

    顧深卻有些為難,「我雖然很認同您的這份推斷,但眼下這份口供卻做不了抓捕他們的證據。」

    張景澄說:「是狐狸早晚露出尾巴,咱們盯緊點兒!」

    「目前只能先這樣。那這些賓客我們只能先放行了。」顧深說完,走到門口,跟外面的兩位武警低聲交代了幾句。

    不多時,高繼亮匆匆趕了過來,見到顧深便笑了,說:「顧警官,今天真是太麻煩你們了,我剛送完賓客,實在抱歉,來得有點兒晚。」

    「沒什麼,該調查的我們會繼續跟進,您放心。」顧深客氣地說。

    高繼亮卻說:「我其實是希望這消息警方能暫時保密,千萬不要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前向外放任何風聲。您也知道,我們家的聲譽還是要保一保的。」

    顧深笑了笑,說:「這些您不用擔心,我們有嚴格的保密系統。倒是今天的賓客我建議您儘量做好公關吧。」

    高繼亮連忙道謝,又親自送一行人出門。到了門口,他見張景澄竟然也要不聲不響地隨人流離開,當即便將人給叫住了。

    張景澄大概猜到他想說什麼,估計肯定是高戎跟他說了天師危險之類的,這是讓大舅直接來勸他了。有點煩,但話還是得說清楚。於是,他便提前和眾人打過招呼,說案子等明天到局裡再細聊,就又走回了高家。

    才進高家大門,就被他大舅一把給拉住,生怕他跑了似得,一路給他拉進了喝茶的小花廳。花廳里一家子人全在,包括已經有點犯困的高老爺子。

    高繼亮沖高戎使了個眼色,「送你爺爺回去睡覺。」高戎連忙扶起他爺爺,和家庭醫生一起扶著老人往後面的房間走去。

    不知剛才他們聊了什麼,此時高晚坐在沙發的一角正默默擦著眼淚,高繼明在一旁給她遞紙。張景澄站在門口,掃了眼眾人,一點兒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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