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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21:40 作者: 人型代碼
這是塊陰牌,沒有好好地壓在床下,反而埋在土裡,還埋得那麼深,顯然是人為的。因此,張景澄現在就是去十二樓張曉陽和王綱的家裡找另一塊陽牌,如果他能找到,那麼這個發現將成為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
保安帶著張景澄很快來到十二樓。進門前,張景澄特意給趙所長發了視頻電話,將這個情況簡明扼要地一說,趙所長立刻表示他也要過來,讓張景澄等他一下。
茱三哥和鍾免上個廁所回來就繼續討論,他們都以為張景澄真是去遛狗了。可等趙所長推開辦公室的門,叫他們一起再去趟古月小區時,這兩人才知道,張景澄遛狗竟然遛去了案發現場。
也就是公安局離古月小區近,張景澄和保安等了十來分鐘趙所長他們就到了。
「怎麼回事,小張?」趙所長顯然是跑著來的,說話還有點喘。
張景澄把那個對牌遞過去,說:「哮天在土裡刨出來的,這是對牌兒,我懷疑是張曉陽和王綱生前的遺物。現在得到他們家再檢查一下,這對牌是成對的。」
「那行吧,保安給開下門。」
眾人進屋後,張景澄直奔主臥,三哥跟著他,兩人把床墊抬起來,卻沒有發現那張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陽牌。
這時,隔壁房間傳來鍾免的聲音,「在這兒呢!」
兩人連忙躥過去,就見鍾免抬著次臥的床墊,底下正是另一張對牌。質地、刀工、大小都一模一樣。
趙所長帶著取證員劉紅,這時趕緊走過去,帶著手套把那張對牌拿起來放進隔離袋裡,抽真空,交給趙所長。
張景澄看著小女警專業地操作手法,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拿著那塊對牌連手套都沒帶,要是自己的指紋破壞了之前陰牌上的指紋,那到底算不算毀壞證物呢?張景澄把這個疑問說出來,就見劉紅笑了笑,說:「小張同志你不用這麼緊張,一會兒回所里你把指紋錄一下,我驗證的時候做個排除和修復就行了,現在的機器都很先進的。」
「那就好。」張景澄鬆了口氣,琢磨著以後得隨身戴副手套備用才行。
之前的那塊陰牌兒也被劉紅裝進了另一個隔離袋,眾人這才傳閱起來。僅從外觀上來看,這對陰陽牌咒文相同,質地也是同一種,雕工一樣粗糙,正面的神像也是同一尊神,就是看不出來是誰。
「這是玉嗎?」張景澄問。
趙所長說:「這是祁連玉,雖說叫玉,其實就是祁連山上產的一種石頭,因紋路和顏色像是盛開的桃花,又叫桃花玉。」
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保安,這時補充道:「這種桃花玉一般都用來做因緣牌,我們當地人求子一般都用岫玉或者祁連石,就是那種帶著點淡綠色的石頭。山上的古塔寺里有專門做這個的老和尚,人家分得可清了,求平安的就是白牌,求子的是綠牌,姻緣是桃花玉,求財的就是黃玉。還挺講究的。想這種桃花玉做的求子牌很少見,我反正之前沒見過。」
說起這個三哥也是行家,他道:「可不是,這求神問卜不講究點兒哪行?尤其是這求回來的聖物,該怎麼擺怎麼放也都是有講究的,家裡有神龕的搞不好還要供起來。這聖物說白了就是寄託人心愿與所求神靈之間的媒介,通過聖物磁場引導人心,進而改變人的磁場,以到達心想事成的效果。往專業里說這都是心理學,還有科學依據呢。」
張景澄見三哥看過來,明白三哥這是讓他趕緊救一下場,因為心理學三哥估計不懂,科學依據估計也說不出來,這是怕被追問下去露了怯,丟了安全局的臉。
張景澄笑了笑,說:「據我所知,求子牌陰陽兩牌都應該壓在求子者經常睡的床底下,可你們看,王綱和張曉陽的求子牌壓在了次臥的床下而不是主臥,陰牌還直接埋到了竹林的土裡,這個就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在求牌子的時候就被誤導了使用方法;二是,王綱說了謊,張曉陽根本不是睡在主臥的床上又被從主臥的窗台拖出去的,而是——」
張景澄適時地剎閘,視線在保安和趙所長之間掃了掃。趙所長立刻明白了,這是有些話不方便當著保安說了,便笑道:「那行吧,咱們回所里繼續分析。今天謝謝這位小兄弟了。」邊說邊拍了拍保安的肩膀。
保安聽張景澄分析案情聽得正帶勁兒,腦子還跟著張景澄的思路在轉,這突然要走,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啊?』了兩聲,才跟上眾人出了屋子。
眾人在門口遇到匆匆趕來的物業經理,那經理一來就趕緊伸出手跟趙所長打招呼,臉上帶著擔憂,問:「趙警官,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問題?」
趙所長道:「沒有,還是上午那事,有些線索再核實一下。」
經理鬆了口氣兒,歉疚道:「剛才四單元又出了點小問題,我耽擱了點兒時間都沒顧上過來。唉,這案子一出,小區里現在人心惶惶,都說鬧鬼不安全,吵著要搬出去住,我們也很頭疼。這邊是完事了嗎?還有沒有什麼是需要我們配合的?」
趙所長似乎想到了一點,就問:「上午我們通知死者家屬,張曉陽的父母就在漢城,下午沒有過來嗎?」
經理搖搖頭,又問那值班保安,「強子,下午有人來小區嗎?」
「沒有啊,除了這位小帥哥沒別人了。」他指了指張景澄。
趙所長說:「那這樣吧,這個房屋雖然是死者遺產,但涉及到案發現場的線索,房屋的鑰匙先移交給我們吧。劉紅你一會兒跟這位經理去辦一下接管手續,然後再通知一下死者雙方的家屬。如果他們有異議,讓他們儘快到咱們所里當面辦理後續手續。如果他們一直不出面,後續屍體認領也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