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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執的唇很軟，但是有些冰。

    這好像是顧總裁第二次吻自己了。

    第一次是喝醉了酒，第二次……

    應該是麻醉劑的副作用吧。

    否則顧執就算不是直男，也不可能看上自己的嘛。

    「撩撥完別人，自己倒像個沒事人似的。」

    沈曜嘀咕道：「臭男人。」

    本以為今夜沈曜是註定睡不著了，可就這麼盯著顧執，沈曜便不知不覺陷入了沉睡，這一覺睡得格外漫長，等到沈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沈曜朦朧地從床上爬起來，他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被子和床單，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白色，這裡很顯然是醫院。而這張大床還不止睡了他一個人，他旁邊睡著一張十分面熟的面孔。

    是顧執顧總裁。

    沈曜看著這有些陌生的一切有些發懵，他敲了敲腦殼，只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把顧執從家裡送到了醫院來，可之後的事便只有一片空白了。

    「怎麼回事……」沈曜嘶了一聲，猛地記起自己昨天忘記吃藥了。沈曜記憶力十分差，在不吃藥的情況下，總是容易丟三落四的，更別說昨天強行熬著夜的情況下，更是一點也記不清了。

    旁邊的顧執也坐了起來，他靠在後面的床板上，默默地從桌邊煙盒裡倒出一支煙點燃咬在嘴邊。

    顧執看起來倒是一點也不驚訝。

    只是顧執的這個姿勢和動作，像極了傳說中的「事後一根煙」，沈曜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和顧執的著裝，見都尚在自己身上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昨天沒和顧總裁發生什麼。

    沈曜問：「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

    「你不記得了？」

    顧執眉梢微挑，話中像是帶著挑逗的意味。

    沈曜點了點頭。

    顧執吐出一道煙圈：「昨天夜裡……」

    對方猶豫了半晌，道：「你不放心我躺在這，非要守夜，後來困得不行，我看你在旁邊撐著實在可憐，就勉強讓你上來和我一起睡了。」

    顧執的解釋合情合理，沈曜一下子就信了。

    不過說起來卻十分不好意思，哪有守著病人到最後睡到一張床上去了的。沈曜撓了撓後腦勺：「那個，對不起啊，我昨天肯定是困到不行了，才……」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顧執道。

    對哦，為什麼要他沈曜說。

    昨天沈曜和顧執吵了一架，沈曜可是不計前嫌送顧執來了醫院，要說對不起也該是顧執。不過想想，以顧執的性子，要他說對不起怕是不可能的吧。

    除非天上掉餡餅了。

    「對不起。」顧執忽然說。

    正在此時，病房房門被推開，一名護士推著推車走了進來，他將床上小桌在二人面前鋪好，隨後將豆漿米粥等早餐放在了桌上。

    護士指著盤子裡的餡餅說：「這是今天的特色韭菜雞蛋餡餅，聽同事說味道很不錯。」

    顧執點了點頭：「知道了。」

    沈曜瞥了一眼顧執：「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顧執認真地說，「昨天是我太衝動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公司聚餐你要是不喜歡的話，以後我都不會再組織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不組織了？」沈曜有些噎舌，這話說得好似公司聚餐只是為了讓沈曜一個人參加的一般。

    顧執絲毫不帶猶豫的：「對。」

    顧執將一次性餐具包裝袋拆開，又將勺子放在了沈曜面前的碗裡。沈曜受寵若驚地抬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一陣風從窗口刮進，皮蛋瘦肉粥的熱氣與側面香菸的煙霧融在一起。

    沈曜下意識地問：「顧總裁也抽菸啊……」

    不知道為什麼，沈曜潛意識裡一直認為他是不抽菸的。

    「嗯。」

    沈曜側過頭，卻見對方眸中流露出一股憂鬱之意，似乎抽菸這件事勾起了對方的傷心事。沈曜暗暗記下，打算以後不提這件事破壞氣氛。

    「你不喜歡煙味？」顧執忽然沒來由地說，「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再抽。」

    「為什麼？」

    「都聽你的，」顧執說，「除了你辭職這件事。」

    沈曜一怔，為了合理便將這兩件事結合在了一起。想不到顧執為了不讓自己離職，居然變得這麼人畜無害，他一個小小的策劃組組長，真有那麼重要嗎。

    「我知道了。」沈曜低聲道。

    顧執認真許下承諾的時候，還真像是個霸道總裁。

    而且還是賊有魅力的那種。

    沈曜偷笑被顧執給當面抓包，對方質問他笑什麼。沈曜轉過頭看了眼另一張空蕩蕩的床鋪，轉移話題問道：「小白去哪了，我記得他昨天好像是睡在這了？」

    「他一早就起床了，今天星期五，他還要上學呢，」說到小白，嚴肅的顧執臉上終於泛起了笑容，「這小子一大早就把我給撓醒了，說是檢查我有沒有死。」

    「哈哈哈小白真是……」

    沈曜看出來顧執對小白是真心關照的，可從他們之間的稱呼來看，小白也只是管顧執叫叔叔，反而無厘頭地喊他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叫爸爸。

    「顧總裁，小白和您，究竟是什麼關係啊？」

    顧執抿了抿嘴：「這是個秘密。」

    沈曜將碗中的粥喝完了，困惑地點了點頭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