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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9:16 作者: 十月嵐
「啊?」席之空將將站穩,聽到村民的話回頭看了眼身後那棵挺拔的大樹,不解地皺眉:「您剛剛說這棵樹是假的?」
「屁話!當然是假的!我家祖上三代就住在這裡了!我活了五十幾年沒見過這棵樹,嘿,有一天一覺睡醒它就站這兒了!」村民乾脆把水桶往地上一放,走到樹下指著那樹幹說:「後來我才知道,這是旅遊開發公司的老闆,找人現栽的!」
四人:「……」
「我先不說這樹靈不靈啊,就它往我們水源這裡一站,人來人往的就把我們的水搞髒了,我們已經準備去投訴了。」
藺同瑞翻出攻略看到關於這棵樹的故事,問道:「那…別人說的這樹是幾十年前——」
「幾十年前有一棵樹碰巧長在我們這個井邊,然後慢慢長大了,本來這裡周圍都不長什麼大樹偏偏這棵樹長得最好是吧?還風吹雨打打雷閃電花都不會落對不?」
看來村民也是做過「功課」的了,說出來的「故事」和網上流傳的一模一樣。
村民打好水,挑在肩上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哪有這麼多神奇的傳說,伯伯跟你們說句實在話,不管你們求什麼,求什麼都不靈,只有你們自己那顆心最靈!萬事不要信命,要信自己才對!」
席之空突然被村民淳樸的勸誡觸動了,誠懇地對著他的背影說了謝謝。
願是沒許成,可也沒什麼遺憾,幾個人都感覺收穫了比許願更寶貴的東西——回去的路上聊起那棵鳳凰木甚至笑出了聲。
「太缺德了,真的太缺德了。」席之空一邊笑一邊忍不住吐槽,看著窗外迅速退去的鄉村景致,靠在江宴肩上閉著眼睛笑得睫毛顫動。
車裡只有他們四個人,江宴偏過來看他的眉眼,悄悄低下頭去吻了吻他彎起的嘴角。席之空睜眼看他,笑著問:「你幹嘛啊。」
「看不出來?」江宴於是又親了上去,吻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一般細細的輕啄,「我在親你。」
到鄰近小鎮的市區已經快八點,一行四人直接從車站打車去了酒店放行李,隨便找了個特色菜館吃飯。舒霽月和藺同瑞在包廂里認真點菜,一抬頭發現席之空和江宴人沒了。
「這倆人什麼時候出去的?」藺同瑞問。
舒霽月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剛剛好像還在,也不知道——哎?江宴,席之空呢?」
江宴面色有些不自然,坐下來把包放在一邊的座位上,「嗯?空空出去了嗎?」
「你倆不是一起的啊?」舒霽月點了個湯,把菜單還給服務員,「我以為你倆去買東西了。」
「沒有,我先出去,我給他打個電話。」
後來菜都上齊了席之空還沒回來,江宴又打了個電話過去,沒一會兒人就推開門進來了。
——看上去,也很不自然。
吃飯的地方離酒店也不願,吃完飯剛到九點,大家決定散步走回去。路上舒霽月和藺同瑞走著走著就逛到附近的商場去了。江宴和席之空雙雙非常默契的以「我太困了」和「我太累了」兩個理由先回了酒店。
兩人並肩在路上走著,心照不宣地好像都知道今晚可能要發生點什麼。席之空做了個深呼吸,黑暗中像是要鼓勵他似的拉住了江宴的手,低聲說:「宴哥,昨天我是有點生你的氣了。」
「空空你要知道,哥巴不得天天跟你在一起,定兩個房間真的是——」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宴哥這麼純情一十七歲少年,肯定是怕跟我一個房間,被我誘導做些什麼『壞事』是吧?」席之空走快兩步在他面前轉身面對著他退著走,眉眼間都是甜得化不開的笑意。
江宴在他臉頰捏一把:「根本不需要你誘導。」
「我記得那天在網吧打遊戲的時候,你說要陪我干我喜歡的事。」席之空停下來站定在原處,突然湊到他面前,兩個人的額頭差點抵在一處,「也不知道誰說了覺得我挺喜歡我自己?」
天地良心,江宴那只是習慣性的撩撥他,即便是心裡那樣想,他也不敢——倒是不至於不敢,就是覺得「那種事」自己可能不是很會,萬一讓他的空空第一次的體驗感不好了豈不是會給以後的幸福生活帶來不好的影響。
這次出行前他已經又惡補了好久的「學習資料」,甚至把席之空寫的黃文拿出來看了好幾遍,看得自己苦不堪言,為了給心尖兒上的空空寶貝一個美好的夜晚又不得不含淚繼續。
他感覺自己還沒準備好,這種話又不好說,拉著席之空回了房間,沉默地開始脫衣服——他其實只是準備先洗個澡,後面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江宴脫得只剩一條內褲鑽進了浴室。
席之空坐在床邊聽著裡面嘩啦啦的水聲,內心隱隱地躁動,似乎是期待著又有幾分害怕,一種複雜隱秘的情緒驅使他看向了虛開著的床頭櫃。
他想,如果江宴發現了,那就順水推舟。
要是江宴並不能發現,那他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浴室的水聲沒有停,席之空脫了外套準備去洗把臉清醒清醒。他光著腳走向浴室,輕手輕腳地按下門把手,還是讓江宴聽到了。
浴室里一股沐浴露的味道,江宴聽見動靜立刻關了花灑,問道:「空空要拿東西嗎?」
席之空一聽江宴的聲音就有點手忙腳亂,他站在鏡子面前乾咳兩聲:「咳咳,你洗你的,我進來刷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