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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9:16 作者: 十月嵐
    席之空不置可否,埋怨道:「那你怎麼不叫我?我又沒請假。」

    「我叫了,你沒醒。」江宴說著瞎話,收了桌面上的練習冊又說:「睡得像豬一樣。」

    「都跟你說了我昨晚睡得太晚。」席之空揉了揉眼睛,擰開水瓶喝了一口。

    江宴沒再說話,轉而眯著眼睛看向窗外,這個角度正好看到遠處藝術樓的音樂教室。

    第一節 音樂課,藺同瑞點了個名坐在鋼琴前面和同學們聊天。

    秦玲書把簽到冊還給他,他低頭看到席之空的名字後面記了個未到,拿筆劃掉之後放回了講桌上。

    他是考進來的在編音樂老師,學校思政處老師請假一個月,學校沒給他排多少課,又讓他再顧一下思政處的工作。他今年二十四歲,也才剛大學畢業一年,先前在六中實習,按照六中的意思實習期過了是要直接聘用他,可這中間出了一點點小插曲。

    那天藺同瑞一進二班就看到了舒霽月,也是那會兒他才知道原來這小孩兒真的說到做到,愣是追著他從六中來了聞和。

    甚至刻意留了個級讀了他教的班級。

    他愁死了。

    這怎麼的就黏上人了呢?

    藺同瑞發著呆,沒注意舒霽月已經走到了鋼琴旁邊。

    ——原來是不知道誰說了句舒霽月是上屆青少年鋼琴大賽冠軍,大家起著哄讓他上去彈琴。

    他站起來看著走神的藺同瑞,大方的答應下來。

    「藺老師,不如我們合奏?」他雖是徵求藺同瑞的意見,卻已經笑著在他身邊坐下。

    初次見面的時候,舒霽月就已經被身旁這人的一舉一動占據了所有視線。顧不上什麼倫理道德,對他一見鍾情像是意外,又像是必然。

    那天藺同瑞對他笑,他就覺得這人接下來要擁抱他,親吻他,要成為他掛在心尖的寶貝。

    地球比太陽小了許多,還是要圍著它轉,他比藺同瑞小了六歲,可還是想愛他。他和藺同瑞說過這個道理,就像太陽跑不掉地球就一直轉一樣,他去哪兒自己就在哪兒。

    藺同瑞看著面前的黑白琴鍵沉默了一會兒,手搭在琴鍵上試了幾個音,還是微笑說:「好啊。」

    第十四章 講你是我獨一的故事

    秋遊出發的早上。

    席之空就背了個包在背上,裡面裝了套睡衣和一套換洗的衣服。

    他們秋遊野營三天兩夜,這次定了去城郊村寨附近的山林,帳篷由學校統一去租,他們只需要帶日常用品。

    江雯還在往江宴的包里塞東西,塞得拉鏈都拉不上了,她抖了抖說還能裝。

    江宴把包搶過來扔了幾包零食到席之空手邊說:「裝你包里,我這裝不下了。」

    「哦對!還有小空的!」江雯一拍大腿,轉身又鑽進了江宴臥室。

    席之空靠在沙發上隨手拆了包薯片吃,一邊嚼一邊口齒不清道:「你就讓阿姨給你裝,吃不下的給我吃就行。」

    「你要吃這麼多?!」江宴把包在他面前拉開,衣服和洗漱用品幾乎不占位置,其他的空間全用來裝吃的了,「我媽真是,我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零食。」

    「你知足吧,還有人給你裝吃的——唔,這個真好吃,你不要就都給我。」

    江宴於是真的往他包里倒了半包零食。

    十五分鐘後兩個人背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出了門。

    快走到學校門口,江宴冷不防說了句:「這次我表哥好像也要去。」

    「嗯?藺老師?」

    「他應該是去幫忙,也是昨天才跟我說。」江宴說。

    席之空走兩步突然停下來,轉身問江宴:「你昨天收到情書了嗎?」

    光顧著賺錢忘記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那字就算再怎麼刻意掩飾,哪怕燒得只剩個點撇捺江宴也能認出來吧?

    江宴腦子一轉,裝傻道:「什麼情書?」

    席之空差點脫口而出我給你寫的情書,想了想最後換了個說法:「別人——給你寫的情書啊。」

    「哦你說那個啊,我每天都收很多情書,怎麼了?」

    席之空鬆一口氣的同時看著他撇撇嘴,說:「那你很不得了嘛。」

    「羨慕了?要不要給你分享個漲粉秘籍?」

    「謝謝,不用了。」席之空先是禮貌微笑,接著臉一垮轉身溜煙兒地跑了。

    「不用就不用,你走那麼快幹嘛,哎——你等我會兒!」江宴也跑兩步追上去,抓了他的後領強行和人並肩朝前走。

    教室門口站著陳旭聰,還有藺同瑞。

    兩人嘻嘻哈哈地和賀星打招呼,看到舒霽月一臉乖巧的站在藺同瑞身後。

    孫晨軒朝江宴勾了勾手指把人叫過來,在他耳邊悄聲問:「誒,你表哥,怎麼會和我們班一起?」

    「好像學校是這麼安排的吧,我也不知道。」江宴道。

    蔣哲輝懷裡還是抱著個筆記本,他把眼鏡摘下來揣進上衣口袋,說:「數學老師帶自己的班去了,英語老師也是,其他老師外出學習,美術老師選擇帶隔壁班,藺老師屬於——」

    席之空往藺同瑞臉上看,果然是有點尷尬。

    蔣哲輝這麼一解釋,孫晨軒更看不懂了,「照理說你在我們班,你哥也不至於這麼為難吧?」

    江宴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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