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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9:16 作者: 十月嵐
能夠像現在這樣陪著他——或者說是他能在自己身邊,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長時間?
三年後就是高考,就像一個儀式,一個讓他一定要做出些什麼抉擇的儀式。
初中時候一不留神就和他分別三年,雖然也能常見面,可他就像中了邪,只要不是朝朝暮暮,那都只能算是如隔三秋。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對席之空這種難以言表的感情,甚至來不及他細想就隨著青春期的躁動愈演愈烈,有了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席之空對他這種隱秘的情感自是一無所知,在他多次「奪人所愛」後一心一意的把他當情敵了。
一開始還是巧合,到後來就全成了他的手段。
寫了會兒物理作業,江宴看時間差不多就去廚房把飯菜放進了微波爐。
他設置好時間回房間叫席之空起床吃飯,抬腿在他小腿上踢了踢,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醒醒,吃飯了。」
他手裡端了杯水,往床邊走兩步喝了一口,又抬腿蹭他的腰。
席之空就跟後背長了眼睛似的,翻個身躲開了江宴的腳。
這一躲不要緊,江宴腳上不著力,當場劈了個叉,一條腿搭在床上,一條腿半跪在地上。
他手裡的水全數灑在席之空臉上,比什麼都好使,人立刻醒了。
「臥槽!江宴你有毒啊!」他慌亂起身用手抹乾眼前的水珠,眯著眼睛找了一圈好像沒看到人。
江宴這會兒才緩過來,痛得直抽氣,咬牙低聲道:「你他媽的才有毒吧……」
席之空眼前終於清明了,他轉身看到劈叉的江宴,皺眉說:「你表演什麼雜技呢?」
「我表演你——還不快給我拉起來你後半生幸福就命懸一線了…」後半句話他是咬緊後槽牙說的,席之空聽得不真切,於是湊近問:
「你說什麼?什麼命懸一線?」
江宴朝他勾勾手,等人湊到跟前了,他緩緩說:「把哥拉起來……」
席之空把江宴拽起來,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笑了五分鐘,然後頭髮濕漉漉的去洗了個澡。
出來以後坐在餐桌面前他還在笑。
「哎不是我說啊,你——你等著,我給你發個表情包,你剛剛真的,哈哈哈哈哈!」席之空邊說邊掏出手機點開對話框給江宴發了個表情包。
江宴點開,對話框裡一個火柴人正在劈叉,上書「我給你劈個叉吧」幾個大字。
他黑著臉鎖了手機屏,怒給席之空夾了一大筷子青椒,「都給我吃了,別浪費!」
對面的人放下筷子捧著手機笑得難以自持,連連說可惜。江宴問他可惜什麼,他說可惜沒拍張照。
江宴沒脾氣了,在他腦門彈了一下,收拾了碗筷把人抓進書房。
他把一張試卷拍在桌面上,開了檯燈用筆圈出幾道題,說:「把這幾個題做了,二十分鐘,多一分鐘背一個單詞。」
席之空撇撇嘴小聲叨叨:「小氣。」
江宴轉著筆心想你還沒見過我更小氣的樣子,看了眼時間開始計時。
席之空寫題,他就拿著花名冊分學習小組,思索著該不該把孫晨軒蔣哲輝和賀星這三個傻逼劃到自己組裡。
江宴想,這仨間歇性的有毛病,就喜歡拿他倆「情敵」說事兒,可畢竟他們成績都還不錯,要是分進來,那肯定對席之空學習方面有很大的幫助,但這真是分成一個組吧,這萬一要是哪句話不對勁不知道他們又要作些什麼孽。
思來想去,江宴最終把這三個人拆去三個不同的組了,席之空留給他自己輔導就行,無關人等還是退下的好。
周一一上課他就把學習小組的名單交給了陳旭聰。陳旭聰做了個微調,上課之前留了幾分鐘說小組的事。
「同學們,運動會大家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接下來在學習中也希望大家保持幹勁,保持這股勢頭,連創佳績。我特意委託學習委員做了一個分組出來,從今天開始我們成立十個學習小組,每個小組六個人,一個組長一個監督員,下課了學委把名單貼出去,大家看一下。」
席之空想都不用想,江宴肯定把他倆分一個組了,下了課他就趴在桌上睡覺。
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孫晨軒就跟身後有千軍萬馬似的,氣勢洶洶地衝到江宴座位上,把人按在桌子上惡狠狠地說:「江宴!你為什麼把我跟蔣哲輝分成兩個組了?!」
江宴悶聲道:「我看你倆總吵架,以為你倆關係不好呢。」
「你有病啊我倆關係怎麼樣你不知道?!」孫晨軒怒道。
賀星從他們身邊路過,靠在席之空的椅子上問:「他倆啥關係啊宴宴?」
宴宴這稱呼江宴只從他爸媽嘴裡聽到過,他抓著孫晨軒的手腕抬起頭來,「賀星,你叫我什麼呢。」
「這不挺好聽的麼,宴宴,宴宴?」
孫晨軒立刻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搖搖頭瞥了一眼賀星,嫌棄道:「你怎麼gay里gay氣的。」
「嗯?我哪裡gay里gay氣了,軒軒~」
江宴被賀星的噁心解救了,孫晨軒去追他,他慌不擇路逃跑的時候踩了蔣哲輝的鞋——要知道,蔣哲輝的鞋四捨五入就等於他的命。
等賀星衣衫不整的回來的時候,席之空嘆息著搖頭,拿起剛剛他忘在自己桌上的手錶,憋笑說:「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就剩下這塊兒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