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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9:19 作者: 七條鸚鵡魚
總體而言,成績與簡穆簡怡預料的相差不大,但簡穆簡怡的《左傳》成績比《禮記》好很多,主要是,《禮記》的釋義版本太多了,目前還沒有官方認證的統一版本,遇到不一樣的判官,一樣的卷子能給出兩個完全不同的分數。
如果可以,簡穆簡怡的大經都想選《左傳》,簡怡瞪著榜單有些糾結——簡穆簡怡的《禮記》是跟著先生從頭到尾學過的,但《左傳》則是二人提前了將近兩年就開始自學的,太學裡教導《左傳》則是在他們升入甲級之後才開始的,進度有所差別,所以這次的成績其實也不能完全作為選科的評判標準。
簡怡心下算了算:「哥,咱們太學裡《左傳》的進度太慢了,到明年一月,可能都學不完。」
簡穆也有些猶豫,雖然兩本經書一樣都要學,但總要有些重點:「在學裡找個學長繼續補課吧。先試兩個月,兩個月後的月考,《禮記》的成績咱們多找幾個博士看看,若還是不理想,咱們就全力準備《左傳》。」
簡怡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簡穆簡怡站在榜單下對選哪個大經發愁,但其實二人這次的年中考成績很是不錯,畢竟絕大多數監生都是瘋玩著度過田假的。兩個人的優勢科目一直未變,另外,簡穆簡怡的律學成績都排在了六學甲級榜的前五十位,這裡面,有葛朗不小的功勞——除了之前的補課,葛朗離京前,還把自己這些年的學習心得和筆記都抄錄了一份,送給了二人。
簡穆簡怡拿著這次的成績單去尋了幾位博士,確定按照兩個人的學習情況,八月份的生員試問題不大,簡穆簡怡很是心滿意足。
而且因為去吐蕃而耽誤了的課業,簡穆簡怡也已經補得差不多了,年中考過後,簡穆簡怡很是鬆了一口氣。
簡穆在把昭老侯爺的畫像送去工部之後,就沒什麼特別需要他著急完成的事了,然後在旬休時簡怡與葉四娘的「約會」中,簡穆便作為陪客,和葉四娘的陪客——葉二郎見面了。
葉二郎老早就想見簡穆了,或者說,他老早就想看看簡穆的「設計圖」了。
簡穆有簡怡提醒,來時也沒空手,他把自己之前畫過得一些建築練習帶了來。簡穆沒學過建築學,但他學過兩年的建築建模,結構是不是符合現實規定不知道,但那兩年的學習對簡穆的空間想像力的提升幫助很大。
簡穆的部分練習稿也進行了建築結構的拆解,有時候,簡穆還會在素描稿的旁邊補充剖面圖或者平面圖。他做這些都是以複習、提升畫技為目的,對建築本身並沒有太過關注。
葉二郎卻看得十分新奇,指著各個部分,與簡穆一問一答,有時候簡穆的畫中有明顯的結構錯誤時,葉二郎還會給簡穆講解建築學知識,光一面牆,葉二郎就給簡穆延伸講解了諸如山牆、檐牆、檻牆、扇面牆……等等牆體的區別和特點。簡穆好多時候聽得雲裡霧裡,只能從美學角度以及上一世了解到的知識勉強與葉二郎探討,葉二郎卻在和簡穆的交流中自覺受益匪淺。
葉二郎把簡穆帶來的稿子都看了一遍後,才以十分遺憾的口吻感嘆道:「簡穆,你發現沒有,如今連一本詳細講解大齊建築的著作都沒有,我見過的也就是一些園林的圖樣,還是園林建成後才請畫師描繪完成的風景圖。我有個南邊來的朋友,我和他提到「花滾」時,他竟然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自己對自己住的地方完全不了解,多可悲啊。」
簡穆: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西。
腹誹歸腹誹,簡穆面對葉二郎說起建築時的滔滔不絕,以及他眼中那種純粹的歡悅光芒,就建議道:「葉大哥這樣喜歡,何不自己編著一部書?」
葉二郎剛剛還沮喪著沒有建築類的書籍,聽到簡穆如此說,又慫了,兩隻手直搖出了重影:「著書!我哪兒行啊!」提到書籍,葉二郎還是會先想到經史子集,他不喜歡看那些,但對書籍本身十分崇敬,也認為著書之人必是要有大學問的。
簡穆卻不這麼認為,他上一世在學校圖書館讀的第一本小說就是一個16歲的孩子寫的,還寫得挺好吶。
葉二郎雖然已經26歲了,但可能是因為沉迷於研究中,性格特別直白單純,簡穆看他就像在看一個大孩子,便鼓勵道:「又不是要寫出什麼絕世名作,就像葉大哥剛剛說的話,就寫一部介紹大齊……別大齊了,大齊太大,先從京城開始吧,你把京城各類建築的構造、特點、標誌性建築這些記錄下來,若能完成,也不失為一件有意義之事。」
葉二郎是真沒想過這種事,被簡穆這樣一說,似乎也不是不能做,葉二郎的心就有些活動起來。
簡穆見葉二郎還有些躊躇,乾脆拿過自己的一張畫稿翻到背面,然後用隨身攜帶的炭筆幫葉二郎規划起來。簡穆曾經給刑部的畫師寫過教材,雖然比較簡略,但也知道第一步就是要明確主旨,起好名字後就可以編輯目錄了。
主旨剛剛已經說了,至於名字和目錄,簡穆問葉二郎:「名字就暫且定為《京城營造》吧,葉大哥不滿意以後再改就是。葉大哥,若寫這樣一部書,你是想根據建築用途進行分類,還是想根據建築的不同部位來介紹它們的特點?」
對一個拿不定主意的人而言,給出選項的問題是最容易得到回應的,簡穆的問題又很具體,葉二郎對著書的心虛感就淡了幾分,轉而將念頭轉到具體的內容上:「從部件上分吧,部件之外再以材質來區分,木、瓦、石、畫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