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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9:19 作者: 七條鸚鵡魚
    「呃……」簡穆也不能否認昭大娘的猜測,想了想,給昭大娘提建議,「你二叔……昭侯爺是有些霸道,不過他疼你,你哭一哭鬧一鬧,他是一定拗不過你的。」

    簡穆說著,就看到昭大娘的眼珠突然挪向了他的身後。

    簡穆回過頭就看見了熟悉的袍擺,順著往上看過去,對上昭景澤的眼睛,簡穆眨眨眼,笑得要多諂媚有多諂媚:「昭侯爺。」

    昭景澤看簡穆這樣也是頗為無奈,只當沒聽到簡穆的「胡說八道」,只敲了他腦袋一下作罷。

    昭景澤看向昭大娘:「大娘,回家吧。」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有想知道的,回家我再告訴你。」

    簡穆沒有隨昭景澤他們離開,之後的事,有一些他是聽昭景澤說的,比如,昭大娘知道外祖母和母親找她的緣由後,乾脆地割破了手指,將她們心心念念的藥引子送給了她們,並說出「再不相見」的話。而有一些則是幾個月後很多事發生了,簡穆才回過味兒來,比如,李崔氏的丈夫因貪污河工款等事,被從一中州司馬貶謫到邊陲苦寒之地做了一下縣知縣。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先說回到杏園宴。簡穆目送昭景澤一行離開後,又去重新吃了飯,然後就去找唐駙馬要了筆墨,踏踏實實地作了一幅杏林圖。直到申時,簡怡才再次出現在簡穆的眼前。

    簡怡看到簡穆後,直接撲過來,給了自家哥哥一個熊抱:「哥!」語氣別提多歡快了。

    簡穆失笑:「遇到什麼好事了?」

    簡怡笑眯眯地:「探花的事啊,我聽說了,就一直在找你。」

    簡穆一愣,簡怡不說,他都快把衛昊忘腦後了。簡穆也不掃簡怡的興致,聽著他嘰嘰喳喳地形容別人是如何以嘲笑的口吻談起衛昊的詩作的,等他說夠了才問:「你跑哪兒去了?我之前還找你來著。」

    簡怡聞言,曲起手指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我遇到葉四娘的二堂兄了。」

    葉二郎是葉家長房的嫡次子,比葉四娘大了整整十歲。葉二郎和簡在淵走得路子差不多,都是搞研究的,不同的是,葉二郎沒有科舉,他喜歡工科,尤愛研究大型建築和橋樑。在葉家這種才發展起來的家族內,葉二郎這個愛好倒也談不上被誰看不起,不過,終歸和家族鼓勵子弟入仕的意志不符,也因此,葉二郎在家族的位置有些邊緣化。他能來杏園宴則是得益於他的一位出身宗室與他有共同愛好的好友。

    簡怡對工科的貴賤沒啥看法,但要說了解,也沒多了解,不過簡怡全程參與過水車的製作,倒也能和葉二郎聊一聊:「哥,葉大哥也想認識你呢。」根據簡怡的描述,葉二郎聽了簡怡他們「發明」水車的過程後,對簡穆畫得「結構圖」很有興趣。

    簡穆倒不排斥和葉家人接觸,全方位接觸才能全方位了解嘛,就應承下來。

    杏園宴之後,簡穆簡怡先是將葛朗送出了京城,然後才到端午,就等回了武師傅徐恆徐常等人。

    徐恆與徐常出去這一趟,曬黑了不少,但也更精神了,神色間的稚氣也淡了幾分,簡穆還算滿意。另外,武師傅還帶回了蘇家大舅舅的信,信是給簡穆和簡老爺子的,信的主要內容也是一樣的,都是關於蘇氏嫁妝的問題。

    簡穆簡怡現在已經18歲了——在大齊,男性十八歲正式成丁,可以分到田地,同時也要開始承擔勞役的義務。

    雖然最開始兩家商定的是在簡穆簡怡成婚後,蘇家再把蘇氏的嫁妝送還給兩兄弟,但嫁妝中除了死物,還有帳冊和人事的問題,交割這些東西需要時間。簡穆且不提,簡怡的婚事眼瞅著就要定下來,蘇雲起就說服了蘇老太太,提前了送還嫁妝的時間。

    這種事,本該由簡爹來作主,但中間還插了個繼母,而簡穆這些年經營產業的情況,以及他和簡怡二人獨立自主的能力都被兩家的長輩看在眼裡,蘇家就順勢提出,直接讓簡穆簡怡來接手。

    簡老爺子也就這事把簡穆叫到了書房,想先聽聽他的說法。

    對於這事,簡穆心裡早有計較,就是蘇家不提,簡穆在簡怡訂婚前也會主動提出來,此時見簡老爺子問了,就說了自己的想法:「我和簡怡商量著,等武師傅休息一旬,就讓他帶著何平何安再去一趟幽州。母親的店鋪和莊子裡的人願意留下的繼續留下,不願意的我也不會強留。這幾年,都是外祖母替我們打理這些俗物,我想把這些年盈餘中的一成拿出來,孝敬給外祖母。」

    簡老爺子頷首:「那就如此吧。」

    簡穆的話卻還沒說完:「祖父,嫁妝清點過後,我想將嫁妝分成三份,我和簡怡占九,剩下一份我想交由繼母保管,以後留給憬琛。」

    簡老爺子微有詫異:「你怎麼想到這個了?」

    「母親是父親的原配,也是憬琛的嫡母,母親雖已仙逝,但以後憬琛娶妻,我代母親給三弟留些東西也是應該的。

    簡穆的重點不是友愛兄弟,簡穆此舉完全就是在強調蘇氏的地位,這也是簡穆第一次點明了蘇氏與簡憬琛的關係。

    起因則是端午節時的一個小插曲——端午當日,簡穆簡怡去給母親上香,不過他們今年沒在山上留宿,當天就回到了簡宅。晚上,簡怡和簡憬琛大吵了一架,理由是,簡憬琛是醉酒著回到的簡宅。

    端午節各種文會詩會不斷,簡憬琛喜歡參加這類活動,興致上來,多喝了幾杯本是常事,但他在蘇氏忌日當日醉酒,就太打簡穆簡怡的臉了。這事吧,若從簡穆本心上來說,也不好說誰對誰錯,受到現代思想的影響,簡穆對簡憬琛的行為雖不喜,但也談不上有多生氣。但簡怡被氣得不清,簡穆思考後便決定,不能讓這事稀里糊塗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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