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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9:19 作者: 七條鸚鵡魚
簡穆默了默,最終還是點點頭:「您說得也有些道理。」呼出一口氣,簡穆看向來時的方向,「昭侯爺,咱們回去吧,這幾天氣溫下降得好厲害,中午也沒多暖和。」
昭景澤握了握簡穆的手,入手一片冰涼:「是有些涼了,也不知道下個月會不會下雪。」
簡穆邁出的步子一頓。
昭景澤此時卻已經鬆開簡穆的手,往前走去,察覺簡穆沒跟上來,回頭看過去:「怎麼了?」
簡穆輕輕蜷曲了手指,對著昭景澤臉上單純的疑惑,只得悶悶地問道:「昭侯爺,您說,合八字真的有用嗎?」
昭景澤:簡穆由昭景澤陪著,自我煩惱了一番,簡穆是一心為簡怡打算,昭景澤則是被簡穆的情緒感染,完全忘了問,簡穆在考慮簡怡的婚事前,是不是忘了身為簡怡的兄長,他應該先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簡穆沒把自己的猜測說與簡怡聽,簡怡還沉浸在長途旅行的興奮餘韻中,但二人次日還是按時回去了國子監上學。
而簡怡的興奮也戛然而止——簡穆簡怡在甲四班,簡直猶如插班生一般,班上一個人都不認識不說,真正讓二人痛苦的還是課業。
缺課半年不是鬧著玩的,從一半聽起更是非常痛苦,一下課,簡怡就趴在書案上哼哼:「哥,我覺得這個月的月考咱們鐵定墊底。」
簡穆想起自己蹲大牢的那兩個月,那還是在有簡怡筆記的情況下,他都又額外補了兩個月的課,何況他們去吐蕃的這段日子。
簡穆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傳》的書頁,想了想,問簡怡:「要不,咱們請一位先生給咱們補補課?」主要是簡在淵沒空,不然每日放學後讓簡在淵給他們補課,那才是位好老師吶。
簡怡一側臉頰被壓得扁扁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請誰?學長嗎?」
「葛朗。」
簡怡對這個名字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問道:「那是誰?」
「我以前在曲江宴認識的一個人,他早過了進士試,但吏部試一直沒過。」簡穆和葛朗的交集很少,不過偶爾有通信,葛朗如今也在京城。吏部試還有一段時間,葛朗家也不算富裕,有這樣一個不費時間的外快機會,簡穆覺得對方大概率不會拒絕。
簡怡一聽對方已經過了進士試,就點頭答應了。
葛朗接到簡穆的消息果然答應,未來三個月每日中午和下午各一個時辰,給二人答疑解惑。
簡穆計劃的很好,卻意外接到宮中委託:太極宮凌雲閣修建完成,詔簡穆為嚴國公繪製肖像以供奉於凌雲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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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建元十一年,工部奉詔於太極宮東北處督造凌雲閣,兩年後凌雲閣落成,用以供奉功臣,並典藏史籍與密文
建元十一年, 工部奉詔於太極宮東北處督造凌雲閣,兩年後凌雲閣落成,用以供奉功臣, 並典藏史籍與密文。
簡穆接到的是工部的公函,公函是工部派人去國子監親自交給簡穆的, 公函內容很簡單,就是讓簡穆為被聖人選入凌雲閣的功臣之一——嚴國公繪製畫像。
簡穆捏著公函有些懵,不知道這事怎麼連個鋪墊都沒有就找上了自己, 不過簡穆不認識來送公函的人, 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送公函的小吏卻是早就受到了囑咐, 見簡穆眼神猶疑, 便開口道:「江侍郎在我來之前就吩咐了,簡小郎君有什麼想知道的,問我就是。」
簡穆也想到了江侍郎,不過最後簡穆也只是道:「多謝,我就是想問一問, 公函中的「下旬至工部」,哪日都行嗎?」這公文寫得實在不夠嚴謹。
「函上既是如此說,那就是可以的, 不過最好是近快, 讓大人們等總是不好的。」
這是完全不考慮自己會拒絕的可能性啊……
簡穆心下嘆氣, 面上微笑地接過小吏遞給他的通行令牌,便轉身回到了課室。
簡穆是被助教叫出去的,此時回到課室,講學博士也只看了簡穆一眼, 示意他趕快坐好。這節課上的是《左傳》, 別的不說,《左傳》原文,簡穆簡怡都背了一年多了,此時簡怡見簡穆回來,不想等下課,直接往簡穆的案几上丟了個小紙條。
簡穆都沒打開,借著袍袖的遮掩,直接把公函遞給了簡怡。簡怡看完後又給簡穆丟了個紙條,這次簡穆打開了,上面有三句話,嚴國公去年就薨了;
補課怎麼辦;
公函上為何沒寫工錢;
簡穆看到第三條,忍不住悶笑,簡怡受到他的影響,在金銀上從來不矯情,認為勞動就該有償,對人對己都是如此。
還記得在曲陽時,王宇那會兒還有些從親爹那裡學來的口不言錢的清高,被簡怡斷章取義地用《伯夷列傳》中的「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給忽悠了。一直到以後吳先生給他們講這一段,王宇才發現,書中原意和他們當初說的事情完全是兩碼事,直接把狀告到吳先生那裡。
想到這裡,簡穆笑著搖了搖頭,在紙條背面寫道:「回家問過祖父再說。」
朝廷下職時辰比國子監散學稍晚,簡老爺子有時候還要加班,所以,簡穆簡怡就算早回家也見不到人,兩個人也就壓住心思,先去了光德坊小院。
葛朗租住的院子在延平門附近,去簡宅就太遠了,簡穆簡怡的補課時間又定在中午與下午兩個時段,最後一商量,就把補課地點定在了光德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