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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9:19 作者: 七條鸚鵡魚
簡穆黑線, 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姜先生, 除了最開始的兩個月,我的畫都是甲等。」
「那是你底子好,與這一年學習的關係不大。」
簡穆被噎住,放下筆給姜先生行了一禮:「學生知錯了,以後一定加強學習。」
姜先生看向簡穆,不打算輕易放過簡穆:「你想怎麼加強學習啊?」
簡穆思考片刻,想到了某幅名畫,於是回答姜先生:「我畫個百人長卷吧。」
姜先生很滿意,語重心長地說:「最近這段時間,你不像以前那樣手不離畫筆了。我知道你要補之前的課,但書畫都是常年之功,簡穆,你在畫上有天賦,別浪費了。」
姜先生又不是沒事幹,願意提點簡穆,簡穆很知道好歹,誠心應諾:「學生受教。」
與姜先生整理完資料後,簡穆得到了抄錄部分手稿的工作,賢者堂里的手稿很珍貴,均出自以前的名臣名將或大學問家,雖然內容上可能沒那麼重要,但歷史價值極高,平時也很少示人的。
來賢者堂幫忙,沒什麼實質報酬,但還是有學生願意來,畢竟能讓你來,也是對你某方面能力的肯定。
國子監食堂的飯,吃多了簡穆也就習慣了,如今簡穆就是利用每日中午午休時間去賢者堂抄錄手稿——刑部的課已經結束,張衛兩位畫師雖然還不能出師,不過能教的簡穆都教完了。簡穆答應刑部,若兩位畫師有事,可隨時找他,之後若遇到需要畫肖像,張衛兩人又不能勝任的情況,他可以臨時去幫忙。
簡穆不是唯一被叫到賢者堂幫忙的,不過選擇中午去賢者堂的人也不多,除了簡穆只有一位太學的學長。
簡穆和這位學長算是有過「神交」,兩個人的書法作品都曾被謝祭酒選中送給聖人,所以,二人在學裡和生活里雖然沒什麼交集,但抄錄期間還是熟悉起來,交換了不少書畫方面的心得。
熟悉起來後,簡穆發現這位學長有點憨,兩人不過接觸幾日,這位學長可能覺得簡穆談吐隨和,就大咧咧地和簡穆八卦起他打周楓的事。
簡穆無語又無奈,只好斟酌著說辭給對方講了講,對方倒沒覺得簡穆敷衍,還很贊成簡穆的做法:「你雖然坐了牢又挨了打,但除了這麼個禍害,不知道積了多少福德,值了。」
簡穆:簡怡與簡穆的作息一致,不過他中午多是去拓黃館抄邸報。
就這樣毫無波瀾地過了半個月,有一日中午,簡怡從拓黃館繞到賢者堂找簡穆回去課室時,眉飛色舞地和簡穆說了一個消息:「王宇他娘和他兄嫂要來京城了!」
如今,即使是中午,氣溫也不算高,簡怡說話時,面容都會被呼出的氣掩住,就這樣簡怡也不吝揮手表示自己的歡快。
簡穆有些納悶:「王宇他娘和他兄嫂來,你高興成這樣做什麼?」
簡怡笑容一頓,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哥你回家後我太高興了,忘了說這事了,王宇他娘和他兄嫂來京城是為了給王宇安排親事。」
簡穆一時高興又有些心酸,有種親眼看著長大的小豬崽突然就長大了要去拱白菜的滄桑感:「誰家的女娘?」
也就是憑藉簡怡和王宇的關係了,這種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簡怡卻第一時間就從王宇那裡知道了:「尚書左丞家的,姓唐。」
簡穆挑眉:「喲,這麼巧?」
簡怡問簡穆:「怎麼?」
簡穆忍不住勾起唇角:「這半個月和我一起在賢者堂抄錄書稿的人就是尚書左丞家的郎君,唐煜粲。」
簡怡愣住,復而大笑:「哈哈哈,王宇得給哥你送大禮了。」
簡穆簡怡都認識王宇的母親,倒是王宇的哥哥王宏,他們真是好久不見了,簡穆簡怡也只在幾年前的一次年節見過王宏一面。
王宏與王宇長相都隨王大人,他們雖只是異母兄弟,長相上卻也有五分相似。不同於王宇的健朗,王宏氣質持重,明明歲數也不大,面相也不老,卻無端端地將王宇簡穆簡怡比成了小輩,就連簡穆那種悠然從容的氣質,在王宏面前都被襯得多了絲少年氣。
王宏比王宇年長六歲,今年已經23歲。王宏是17歲成婚,18歲兒子降生,待兒子滿周歲時就離開了國子監與另外兩位好友一起外出遊學——就憑這一點,簡穆就給王宏表現出來的穩重與周全都打上了個問號。
不過,這不影響簡穆對王宏的觀感。自從簡怡與王宇成為好友,王宏每次給王宇寫信寄禮物,都會給簡穆簡怡捎上一份。所以,王宇的娘以及兄嫂到達京城後,簡穆簡怡才會第一時間攜帶了禮物前來王家問安。
與王宇的娘和嫂子請過安,給王宇的侄子送上了見面禮後,簡穆簡怡就隨王宏王宇去了王家專門用於待客的書房。
「王大哥,你這次來京城是專門陪伯母嫂子的嗎?會待多久?」
王宏點點王宇:「一是為了他,另外,我也準備參加今年的吏部試。」
簡穆簡怡都訝異:「你已經通過歲考了?」王宏這時候才來京城,早已錯過歲考報名的日子。
「是啊,當年我外出遊學前就試了試進士科,就過了。」
也就是,王宏年僅19歲就通過了進士科。簡穆簡怡看向王宇:這麼牛批的事,你怎麼沒說過啊?
王宇一臉便秘地無視了簡穆簡怡用眼神傳遞過來的疑問,這種一起長大的小夥伴都會為他哥的才華驚嘆,更讓王宇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