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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9:19 作者: 七條鸚鵡魚
    昭景澤「哼」了一聲,諷刺道:「你倒是不用京城做你的故事背景。」

    簡穆自信滿滿地說:「若是在京城,我這無用書生卻有一妙計。」

    「什麼妙計?」

    「我聽說草原上最厲害的動物就是獅子,大象也多生活在草原上,所以,大象一定是害怕獅子的。若有大象來襲,可使善口技的人披上特製的衣服,假扮成獅子對著象群吼叫,再以火弩攻之,保准他們自亂陣腳。」

    昭景澤本來以為簡穆又要胡說八道,沒想到這次的答案還像些樣子,大概是期待度太低了,昭景澤沒忍住誇了一句:「不錯,可行。」

    簡穆笑眯眯地剛要說話,就感覺袖子被拽了一下,簡穆側過頭,對上了昭大娘黑鬱郁的大眼睛,簡穆頓了頓,解釋道:「我下一句話就是想問問你二叔,京城哪裡有大象或者獅子,方便的話,帶你去看看真的豈不比看我的畫更有趣?」

    昭大娘信了,於是就看向了昭景澤。

    昭景澤:叔侄倆大概今日是真的無事可做,吃完飯,昭大娘就有讓簡穆跟著她回家的意思。簡穆想了想,邀請二人與他一起去光德坊的小院,這樣他出城要近得多。

    何平接到簡穆的示意,根本沒回來找簡穆,所以簡穆是坐昭大娘的車去的。

    昭景澤也罕見地沒騎馬,而是與他們一起坐了馬車,簡穆只提了一句「光德坊」,那車夫就精準地把馬車停在了簡穆租的院子門前。

    「我這院子簡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昭景澤難得客氣了一回:「無妨,本就是我們突然造訪。」

    簡穆說院子簡陋真是謙虛了,院子不止簡陋,院子裡的人還不規矩的很。因為無人通報,簡穆領著昭景澤和昭大娘進入前院時,武師傅家的兩個小子還在紫藤花架下的吊床上躺著吶。

    何平大概在屋裡躲陰涼,倒是徐常坐在前院廂房的門口處看書,聽到動靜,抬起頭就看到了簡穆等人。

    徐常忙忙起身行禮:「少爺。」

    簡穆也沒介紹昭景澤和昭大娘,更沒有叫醒那兩個小子的意思,而是轉頭詢問昭景澤:「我書房不大,您帶來的人去花廳,我找何平招待他們,如何?」

    昭景澤擺擺手:「客隨主便。」

    簡穆便對徐常說:「你先去叫何平,然後去找廚娘準備些酸梅湯,再切些水果,一份端到書房來,一份送到花廳去。」

    「是。」

    簡穆想了想,指著武家兄弟:「等他們醒了,讓他們給我老實點兒,不許吵到客人們。」

    徐常看了一眼明顯身份不一般的昭景澤和昭大娘,有點兒尷尬地點點頭。

    昭大娘沒覺得掩映在簌簌花束後的人在有客人前來時還呼呼大睡有什麼失禮,她年歲太輕,還沒有這種意識,昭大娘眼睛盯著那裡,完全是被紫藤花以及吊床給吸引住了。

    簡穆卻沒有讓昭大娘前去查看的意思,主動拉住昭大娘的手,讓她隨自己去了書房。

    昭景澤無言地跟在二人身後,簡穆還真是徹徹底底地執行了「客隨主便」的「吩咐」。

    書房名義上是簡穆的,但主要使用者其實是徐常和徐恆,所以,屋子每日都有被打掃,且完全沒有冷清之感。

    昭大娘一踏進書房,就忘記了剛剛的吊床,轉而被屋角的吊椅給吸走了目光。雞蛋形狀的小窩可能不太符合這個時代成年人的審美,卻一定能夠引起小孩子的注意。

    這個吊椅是簡怡特意要求擺放的,簡宅里的家具布置基本都是盧氏之前安排的,所以簡宅那邊是沒有地方放吊椅的。吊椅裡面的軟墊和靠枕都是簡怡的,徐常與徐恆可以隨便翻閱書房中的書,卻從來沒動過這個吊椅。

    簡穆看出了昭大娘的躍躍欲試,有些為難地看著昭景澤:「那上面都是簡怡的東西,大娘喜歡這吊椅,我可以把製作的工匠介紹給您。」

    昭景澤摸摸昭大娘的頭:「今日回去我就叫人給你做一個。」

    昭大娘還是很乖的,點點頭就將視線轉向靠牆的五排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絨花製品,又花哨又喜慶,和書房的氣氛十分不搭,卻十足惹人眼球。

    簡穆對昭大娘說:「這上面都是試作品,你若喜歡可以挑出來帶回去。」

    昭大娘看著簡穆沒說話,簡穆笑道:「當作你請我吃午食的回禮。」

    昭大娘對簡穆甜甜一笑,就開始認真挑選起來。

    徐常送來茶果時看到書桌上沒收拾的紙張有些無措,最開始他和徐恆每次用完書房,都會將筆墨紙硯收拾好,但是時間長了,不知不覺就鬆懈下來,寫好的大字或者看到一半的書,就會直接放在桌案上。

    「少爺,我收拾一下。」

    簡穆倒沒覺得有什麼,筆墨收拾好就行了:「沒事兒,放著吧。」

    簡穆剛剛就拿起來看了,此刻徐常過來,簡穆就點評了一句:「筆畫無力,明日起,練字的時候手上墜上沙袋,徐恆也是。」

    徐常臉紅地應了。

    等徐常退出書房,昭景澤笑問:「你這是當先生上癮了,那兩個畫師教得如何了?」

    簡穆將裝著酸梅湯的瓷碗放在昭景澤的面前:「既然侯爺提到這個,我想請您幫個忙。」

    昭景澤挑眉:「怎麼?」

    簡穆一臉愁苦:「賀大人和我說,一月給我三十兩銀子作為那兩人的束脩,但是,我都教了一個月了,也沒見到一文束脩吶。」賀員外郎帶著魏主事出了外差,最近又頻繁休沐,簡穆都不知道該找誰去要錢。若不是實在惹不起甲方,簡穆上月月末就想撂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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