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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8:36 作者: 月華漣
    「雲溪,你發燒這麼嚴重的麼?都燒到耳垂了。」傅老爺子端著碗,心疼的看著他。

    阮雲溪被傅老爺子這麼一說,羞憤的像被掀起了遮羞布,手裡的腕一個沒拿穩掉在了桌子上。

    坐在對面的傅晟輕笑將碗遞到他的手裡,在傅老爺子看不見的地方,用手指颳了下他的手指,換來了阮主席一個白眼。

    阮雲溪悶頭吃飯,看也不看對面的傅晟一眼。正吃著,突然桌子下面的腳被輕輕的碰了碰,阮雲溪一猜就知道是傅晟,理也不理他。

    傅晟卻不善罷甘休,不時的碰他的腳腕,點一下再點一下。

    阮雲溪被他弄得煩了,看向了傅老爺子。他與傅爺爺坐在一側,傅晟坐在他們的對面。

    傅爺爺剛剛從阮雲溪那了解了昨晚的事情經過,只不過阮雲溪刻意的跳過了自己身為Omega的這個事實,以及被傅晟標記的情況。

    他現在還沒有做好向家裡坦白的心理準備,就連被傅晟知道這件事,都是被逼無奈的。

    他不想讓家裡擔心他的情況,畢竟他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發情的Omega,一切變數都有可能發生。

    不過好在他父母常年不在,沒有機會能發現他這個秘密。

    想到父母,阮雲溪握著筷子的手不由得有點緊。他從很小的時候便一個人守著偌大的一個家,開始還會害怕,難過,但後來也就漸漸習慣了。

    畢竟父母有他們的工作要忙,只是不能長時間陪著他而已。

    吃完飯,阮雲溪和傅爺爺坐了一會兒,回到了自己的家。家裡一直都亮著燈,這是他從小的習慣。

    小時候因為一個人在家,有時候會害怕,而他自立慣了,又不願意向別人求助,就會將家裡所有的燈都打開。長大後,倒是百毒不侵,但是習慣也養成了。

    阮雲溪一個人躺在床上,將手臂搭在眼睛上休息。

    朦朦朧朧中又想起剛剛在小樹林,傅晟欺身在他的耳邊說想弄哭他,卻又在他眼圈真的紅了以後,摩挲過他發紅的眼眶,微顫的睫毛,落下了一個吻。

    輕輕地一下,卻像是烙在了心上。

    那種被關愛、被呵護的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了。他從小就剛強,父母不在他的身邊,沒人替他遮風擋雨,他便成長成了一棵樹,自己為自己遮風擋雨,同時也為他人提供一片清涼。

    他就像是一棵巨木,沉默肅穆的矗立著,人們只會看見他茂盛的枝葉、攀枝錯節的樹杈、粗壯的樹幹,卻自覺忽略了他是如何從一株小樹苗慢慢長成參天大樹的,這期間是否經受過暴雨的洗禮、酷暑的熾烤、亦或是寒風的鞭打。

    窗台上突然傳來兩聲推搡窗戶的聲音,阮雲溪一瞬睜開了眼睛,立即起身向著窗戶走去。

    若是發生在小時候他會害怕,而現在他無所畏懼。

    阮雲溪詫異的看了一眼窗戶外面,傅晟正扒在牆上敲他的窗戶。

    「.....」

    「有門你不走,幹嘛翻窗戶?」阮雲溪打開窗戶,放傅晟進來。

    「咱們兩家對門,走門被爺爺看見了怎麼辦?不如直接從後面翻你屋窗戶。」傅晟跟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來幾顆大白兔奶糖,遞到了他面前。

    阮雲溪錯愕的看著鋪成在傅晟手心的大白兔:「你大半夜的過來,就是為了送糖?」

    傅晟點頭,「我看你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想你晚上一定睡不好覺,你本就有失眠的毛病,吃塊糖就不要瞎想啦。」

    「你怎麼知道我有失眠的毛病?」阮雲溪好不奇怪,他雖和傅晟是鄰居竹馬,可是從小就是各睡各家,除了最近幾次發生了一些特殊情況,同床共枕那麼幾次,剩下那些歲月都是阮雲溪一個人睡的。

    「....」傅晟當然知道了。

    阮雲溪小時候身體不好,還怕鬼,可是他這個人從小就堅強,寧願將滿屋的燈都打開,也不會找人求助。

    所以,小時候的傅晟總是會半夜悄悄翻窗戶進來,爬上床睡在他的旁邊,握著他的手守著他,再在每天阮雲溪快醒來的時候離開。

    可是這些,他絕對不能說。

    要是讓阮主席知道,從小自己就翻他們家的窗戶,爬他的床。阮主席非得剮了他不可!

    傅晟悻悻然的起身,趕緊溜:「糖我送到了,我就先走啦。你睡不著就吃糖,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

    傅晟轉身準備走門,剛走一步,衣袖就被拉住了。阮主席坐在床上,手裡握著大白兔奶糖,抬眸看著他。

    「今晚,能不能留下陪我?」

    第41章 :阮主席,我香皂掉了

    「今晚能不能留下陪我?」

    傅晟錯愕的站在原地, 如墜夢中,迷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阮主席剛剛說什麼?讓我留下陪他?

    今晚這是怎麼回事, 夢中夢麼。

    傅晟低頭看著坐在床上拉著他衣袖的阮雲溪,吞吐道:「你剛說什麼?」

    阮雲溪鬆開了傅晟的衣袖,想起剛剛自己的動作和說辭懊惱不已。

    也不知道他剛剛是怎麼回事,或許是今晚突然想起了父母,心裡有些難受。拿著傅晟送來的大白兔奶糖, 腦子一熱未曾細想便脫口而出了。

    阮雲溪握緊了手裡的奶糖, 搖了搖頭:「沒事,你回去吧。」

    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如水、淡漠堅強, 好似剛剛唯一一次示弱的表情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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