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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8:36 作者: 月華漣
    他錯愕的看了一會兒,漸漸的將目光移到了阮雲溪的身上。

    -

    阮雲溪打開車門,若惜蹦蹦跳跳的坐了進去,「傅哥哥,你不進來嗎?

    阮雲溪看了傅晟一眼,沒等他說話,便說道,「他坐自己家的車。」

    傅晟心裡嘁了一聲,面上卻笑著朝若惜點了點頭,「嗯,我聽你阮舅舅的。」

    紅旗與大奔並排行駛在林蔭小道上。

    四周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街上的燈光明亮安逸,像是童話故事裡通往城堡的康莊大道。

    可坐在車裡的傅晟看著眼前飄忽而過的棵棵樹木、盞盞琉璃只覺得這是人世間最後的一點美好,因為接下來他將會接受宛若地獄般的洗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麼就聽阮舅舅的了!

    怎麼就坐在紅旗上了!

    明明應該騎著我心愛的小摩托奔向網吧才對啊。

    都怪當時找阮雲溪給跑懵了。

    快翻遍了整個公園才找到阮舅舅,結果阮舅舅就不咸不淡的和他搖了搖頭。

    很明顯是還在生氣啊。

    阮舅舅這氣怎麼這麼大呢。

    傅晟還沒進門,便聽到了七大姑八大姨哈哈大笑的聲音,那嗓音爽朗豪放,大有繞樑三日餘音不絕之感,半點都不像從小受高檔教育約束自身的大家閨秀們。

    下一刻,若惜就把傅晟推了進去。

    「喲,我們的雙a少年回來啦?雲溪白了不少啊,又沒少關了房裡學習吧。」

    「九筒——傅晟也是,壯了不少,鍛鍊身體了?」

    「三條——臭小子還需要鍛鍊身體嘛,天天翻牆逃課打架就夠了。」

    「臭小子,最近成績有沒有下降啊?」

    「二條——年紀倒數第一還有下降的空間麼。」

    聽聽。

    除了提了一次阮雲溪以外,剩下的全是調侃傅晟的。

    傅晟托著腮,掛著一張受苦受難頹廢臉,坐在沙發的一邊聆聽著七大姑八大姨搓麻將的碰撞聲與源源不斷的diss。

    而阮雲溪則戴著一副金框眼鏡,端著一本《原子物理學》,顯得比平時更加的清雋斯文。

    噗。

    怎麼還戴上眼鏡了。

    故意寒磣我是吧。

    真是煩死這些學霸大佬了。

    「臭小子,你老看著雲溪幹什麼?」

    傅晟:「啊?」

    阮雲溪回過了頭,淡漠的看著他。

    「我…我我是想和他學習…如何能看(裝)書(逼)看(裝)得這麼認真(清新脫俗)————姑,我爺爺和姑父們去哪了?」傅晟趕忙叉開了話題。

    「你爺爺訓他們話呢——就是,你多看看,別天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窮小子們混在一起。」

    得。

    又繞回來了。

    傅晟撇嘴,「我有點熱,去外面吹吹風,姑你們好好耍啊。」

    「屋裡熱嗎?不熱啊。傅晟這臭小子,就是不聽勸,天天和那些不睦正業的窮小子們混在一起,吃他的喝他的,哪天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

    阮雲溪靜默的看向了開門出去的傅晟,慢慢的把書合上了。

    -

    傅晟躺在池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看著漫天繁星。

    耳邊傳來幾聲細碎的腳步聲,傅晟頭也沒回,宛如機關槍一樣的突突,「姑,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我沒有阮雲溪優秀,我離經叛道不睦正業,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倒也不至於。」

    熟悉的清涼嗓音淌進了傅晟的耳朵里,傅晟一下坐了起來,「阮主席,你怎麼過來了。」

    「看星星。」

    阮雲溪坐在了草地上,離傅晟一米遠的距離。

    傅晟看著阮雲溪清雋的身型,眼眸幽深似大海,「阮主席,我真的很差勁麼。」

    與此同時,屋內麻將桌旁。

    「如意,你也不要總那麼說傅娃娃,也不怪他那麼叛逆,畢竟他爹那樣,對孩子影響挺大的。」

    「其實要我說,他爸媽是有感情的,主要是a值太高惹的禍……唉,a值太高,是利也是弊啊。」

    「是啊,看我們阮家的男人a值就很中等了,所以歷來乾的都是文職的活。其實有時候想想,如果家裡出個男omega,也挺好。」

    「好什麼呀,做個正常o還行,就怕是個異類o啊。」

    「行了行了,搓麻將搓麻將,傅晟他爸是家裡的禁忌,還是少提為妙。」

    ……

    「想聽真話?」阮雲溪安靜的看著繁星,月色如練鋪陳在他頎長清瘦的身上,粼粼如光耀眼非常。

    「當然。」

    「你年紀倒數第一,成天打架。」

    「……」

    「無法無天,經常逃課。」

    「……」

    「狂妄不羈,處分書拿到手軟。」

    「……好了,我知道我很差勁了,你不用說了。」

    阮雲溪仍舊看著漫天星辰,「但是,你其實很聰明,只要你好好學習……」

    傅晟嗤了聲,「阮主席,你不會要說只要我好好學習,我就能鹹魚翻身吧?一個連數學伽馬都能說成乾媽的學渣,你覺得有可能麼?」

    阮雲溪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伸出了手,像是在撫摸星星,「那又如何,一個符號而已。」

    聲音很是淡漠,還有些漫不經心。

    可是傅晟聽在耳里,卻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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