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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頁

2023-10-02 07:17:07 作者: 涼風有夏
    雪花落在遲遲的兔毛手套上很快便消失不見了,遲遲又仰頭用自己的臉卻接雪花,高興極了。

    看著身邊的人因為一場雪這般高興,顧深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低頭吻了吻遲遲的嘴角,將遲遲嚇了一跳。

    遲遲側頭看他,有些臉紅。

    「你……你突然親我做什麼……」

    顧深笑了下,「有雪花,我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遲遲被他撩撥得臉更紅了,他咬著下唇有些難為情,又轉頭踮起腳在他嘴唇上「吧唧」親了一口,倒是高興起來。

    「禮尚往來!」

    顧深滿目寵溺,滿目幸福。

    「好。禮尚往來。」

    榕城的這場初雪來得比以往都早,就像是想要彌補遲遲和顧深錯過的那一場初雪一樣。

    初雪的到來讓榕城很快就換上了一身白衣裳,入眼都是雪白一片。

    這場雪下得有些大,很快便有了積雪,於是芍藥煮了一頓火鍋,遲遲便叫了霍萍生他們都來家裡。

    外頭下著雪,屋裡的火鍋熱騰騰得冒著氣,朋友親人都圍在桌邊,說著笑著看著雪,讓遲遲突然有些想哭。

    遲遲的視線在桌邊的人身上環繞著,那如同妹妹的芍藥和霍柳,如同弟弟的長安,如同父親的張伯,還有如同大哥的顧霆喧和霍萍生,以及真正的愛人顧深,看著他們,遲遲恍惚間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夢,一場從未奢望過的美夢。那些曾經痛苦的過往,掙扎的過去還有所有幸運與不幸都一擁而上,讓遲遲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可以,遲遲真想母親還在。她若是還在的話,看到自己有了朋友、家人和愛人,一定比自己還要高興。

    見遲遲的眼眶有些紅,顧深便牽著遲遲的手拉著他離了席。

    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在鋪滿白雪的院子裡,在積雪上踩下一串串腳印,聽著落雪的聲音和踩在雪上的聲音以及屋裡的歡笑聲,愜意極了。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因為不消得說什麼,所有的話早已融在了生命中,骨血里,是伴著愛而生,伴著幸福而長的。

    遲遲緊握著顧深的手,拉了他一把,自己便鑽進了他懷中,隔著雪花擁抱他。

    兩個人的嘴角都掛著笑,那是這一場相愛的最好答案。

    餘生還很長,遲遲想要盡力幸福。

    和顧深一起。

    第123章 番外2:初見(主副)

    軍閥混戰的第二年夏天,戰事正是吃緊的時候,多方軍閥中還剩下五大家族尚在堅持,其中尤以顧家最為強盛,有平定戰事之苗頭。

    經過了一年多的惡戰,五方勢力皆有些力不從心,加之盛夏炎熱,軍人昏沉,戰況便稍稍緩和了下來。霍萍生本是跟在顧深後頭部屬軍隊,但榕城來了線報,說顧霆喧因為一個女學生而被陳家的人扣下了,霍萍生一聲聽聞消息便丟下了手裡的工作,連夜趕回了榕城,暗中將顧霆喧和那女學生給撈了出來。

    榕城盛夏的夜總是格外悶熱的,就連空氣也帶著潮濕和黏膩的熱度,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那一晚在陳家的牢獄之外,看到顧霆喧護著那女子從裡頭走了出來,霍萍生便突然覺得這天氣像是隆冬一般,那寒涼之氣都鑽進了骨縫之間,心坎之上,讓他疼痛難忍,敗下陣來。

    霍萍生心中鬱悶又委屈,這燥熱的天氣也沒能讓他心中的寒涼減少些許,他實在難以排憂,便去了未生酒館想喝上幾杯。

    霍萍生原是打算只喝兩杯便趕回軍營,可那酒如穿腸散,不過是淺淺抿了一口便勾起心底所有的苦痛來,叫他禁不住想起守著顧霆喧卻無果的這些年,於是心中越發痛苦,越發悲戚,也越發同情和可憐自己,這酒自然也就停不下來了。

    遲遲到酒館時在門口掃了眼大廳里坐著的人,有幾個倒是看上去老實巴交,坐在那裡還有些束手束腳,很是好對付的樣子,可他心裡有些煩悶,又不願再去同那些男人攀談,也沒那個心情,便難得老實,坐在吧檯點了一瓶酒,連杯子都懶得用,仰頭便灌了一口。

    洋酒的味道有些烈,激得遲遲蹙起眉來,心中雖然燒得難受,但能短暫得忘記遲華燃那副噁心的嘴臉,忘記找不到母親的那種無助,那酒便好喝起來。

    霍萍生越喝越覺得心中煩悶,越喝越覺得憤憤不平,便抱著酒瓶罵了一句。

    「混蛋!都是……都是狗東西!」

    霍萍生的聲音有些吵,引得一旁坐著的遲遲看了過來。

    遲遲喝得有些多了,頭暈沉沉的,不過還是能判斷得出眼前這個衣著得體的男人大抵是個為情所傷的人,見霍萍生喝著喝著竟掉了眼淚,遲遲有些同情,也有些感同身受。

    他這樣高貴的人竟也有傷心之事,那自己傷心些許倒也算一種公平了。

    遲遲嘆了口氣,忍不住搖搖晃晃得走了過去,一隻手搭在霍萍生的肩頭,沖他打了個酒嗝。

    「你……你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突然被人這麼一吼,霍萍生更是委屈,眼淚止不住得流。

    他眯著眼側頭去看遲遲,見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霍萍生又想起顧霆喧護著的那個女學生來,心中酸澀難忍,竟趴在桌上狠狠哭了起來。

    遲遲被霍萍生這般大聲的哭泣嚇了一跳,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想安慰他又無從下手,只好用自己的酒瓶碰了碰他的酒瓶,又推了他一把,「哭什麼!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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