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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7:07 作者: 涼風有夏
    顧深緊皺眉頭邁出去一隻腳,動作很慢,似是在等什麼,卻沒能等到身後的人開口挽留。

    顧深心中煩悶平添了七八分,他雖心有不悅,但身體卻已經誠實得轉了過去,似乎想要放棄最後的掙扎。

    他快步走向遲遲,伸出手將他從張伯他們身後給拉了出來。

    遲遲被他這一動作嚇得心裡渾身一震,著實沒能想明白自己哪裡招惹了他,能見他這樣怒氣沖沖的倒是自己的本事了。

    遲遲仰著頭一臉緊張,眼神都顫抖起來,精緻小巧的紅唇張了張,這才顫顫巍巍得開口,「怎、怎麼了?」

    顧深仍舊是黑著臉的模樣,看起來怒氣不小。

    他的語氣里儘是不耐煩,叫遲遲聽著都忍不住縮脖子。

    「晚上六點,門口等著。」

    遲遲反應了兩秒,等意識到他在說什麼時,遲遲下意識得攥緊了拳,瞪大了眼直勾勾得盯著他,「真的?!你要帶我去?」

    顧深鬆開他的手,輕輕「嗯」了聲,「準時。晚一秒也不行。」

    遲遲連連點頭,忙應了下來,「好!那我等你!」

    顧深走後,遲遲忍不住哼起了歌,心情格外愉悅。

    遲遲雖然在一品香待了幾年,但還從來沒有以男人的身份進去過。以前在一品香,遲遲是被欣賞的那個,這一回輪到他去欣賞別人,光是想想都讓遲遲興奮。

    得知顧深晚上要帶遲遲去一品香,霍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連帶著茶水嗆得他險些就要被送進醫院。

    霍放下茶杯猛得咳嗽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咳咳!你瘋了吧?我們是執行任務,不是去玩,你也太寵他了,他要去你就給?也不怕他跑了。」

    見霍的臉上還沾著茶葉,顧深有些嫌棄得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無妨。他只是去看看。」

    霍白了他一眼,嗤笑出聲,「我是看不懂你,照理說遲家就是你的仇人,你這還大公無私得把遲家的私生子給留著。」

    「留著也就算了,你還繼續用遲媛的名聲,現在你還這樣依著他,趕明兒是不是他要你頭頂的帽子你都能給?」

    顧深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抿了口,神色不定。

    「別多想。」

    霍冷哼出聲,給他丟了個白眼,「你叫我別多想,你也得別多做啊,你看你這些事做的,我是真不明白為什麼。」

    「你敢說你真的只是想讓他頂替遲媛,為你省下那根本就莫須有的麻煩嗎?」

    霍萍生說著,直直得看著顧深的眼,像是想將他看透。

    顧深頓了片刻,眼神有些游離。

    半晌,他才輕輕點頭。

    「只是這樣。別無其他。」

    霍萍生雖不相信他的話,可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氣鼓鼓得靠在椅子上喝茶。

    顧霆喧進來的時候便瞧見這兩人看起來臉色都不好,他有些詫異,笑著走了過去。

    「怎麼了這是,又吵架了?」

    見顧霆喧來了,霍萍生忙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筆挺的身影中透露著些許局促不安。

    「顧、顧大哥……您來了。」

    顧霆喧將藥箱放在桌上,眯起的眼隔著鏡片看著他,輕輕點頭。

    「不要拘謹。你臉上有茶葉。」

    顧霆喧說著,便騰出手來伸向霍萍生,在霍萍生驚慌失措的眼神里,他坦然得將黏在霍萍生臉側的茶葉輕輕拿了下來,癱在手心遞給霍萍生看。

    霍萍生看著他手心的茶葉,臉側那方才好像被他的手指觸碰到的皮膚火辣辣得燒著。

    霍萍生窘迫得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顧霆喧一眼。

    「謝、謝謝!」

    顧霆喧仍舊眯著眼朝他輕笑,越他過霍萍生走到顧深面前,彎腰打開藥箱,拿出脈枕放在一旁,「手放上來我看看。」

    顧深點了點頭,將手腕擱在脈枕上。

    「無須擔心,早已痊癒。」

    顧霆喧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細細號著脈,察覺脈象平穩這才鬆了口氣。

    「你啊,就是太不注意身體,如今可用人手這麼多,何須事事親力親為?累倒了自己不說,叫那些信靠你的人也跟著吃苦。」

    顧霆喧向來是個明事理又成熟的人,顧深這樣的倔脾氣一貫不聽人勸,也就顧霆喧能勸他兩句。

    顧深點了點頭,兩句話便糊弄了過去。

    「大哥,父親這幾日可還好。」

    顧霆喧看著他嘆了口氣,「老樣子。同你一樣都閒不下來。」

    顧霆喧說著,眼神瞥到了仍站在一旁的霍萍生,見他像個被罰站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顧霆喧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們倆這性格天差地別,倒是能聊到一塊兒去。」

    「來,萍生,我也替你號號脈。」

    霍萍生一怔,身子緊張得繃在一起,像個剛入伍的毛頭小子一樣。

    「不、不用麻煩了!」

    顧深看了他一眼,揮手示意他坐下,「不必客氣,前一陣你不是說體虛嗎,讓大哥給你開個方子。」

    霍萍生紅著臉瞪了他一眼,臉色很是難看,「我、我沒有!我只是有點……有點感冒而已!」

    顧霆喧見他仍站著,便自作主張得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到椅子跟前,「來,坐下,我替你號號脈。」

    霍萍生見躲不過去了,只好坐了下來,將手腕擱在脈枕上,心跳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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