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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9:06 作者: 相與步於中庭
「呵。」梁堂語笑,「你不是一直說男人到了二十四就不行嗎?你不得親自試試?」
「原來師兄也會說下流話。」
「會說。」
夜色蒼藍,明月掛在樹梢,梅枝掩映軒窗,緊閉的窗扇能掩住屋裡動靜,湘夫人引來的公貓卻叫聲卻一浪高過一浪讓人心亂。
梁堂語五指沿緊並指縫緩慢插進去,溫柔又一點點放鬆魏淺予緊攥床單的出汗的手,溫熱厚重的掌心將疼痛熨燙妥帖。
魏淺予眼前昏天黑地,只能聽見他師兄趴在耳邊,啞著音一遍又一遍重複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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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海棠胭脂色,梧桐接盛夏,紅豆觸新發,臘梅嚴雪流光拋,硃砂聆訴堂前語。
作者有話說:
開葷了——
第71章 流言蜚語
第二天清晨,陽光順著花窗透進,麻雀在枝頭嘰嘰喳喳亂叫,魏淺予趴在床上,煩躁緊眉,這樣熱的胸膛,這樣暖和的被窩,門外那群小傢伙非得擾人,心裡又合計了一遍把它們棲息的竹林突突了種上豌豆。
梁堂語給他把被子拉倒肩膀,遮住背上痕跡,又把搔臉的頭髮撥到一旁,摸了摸額頭。
前段時間魏淺予一直發燒,他養成習慣早晨起床先探溫度。
魏淺予迷迷糊糊蹭他掌心,喜歡他師兄這麼溫柔,剛要起腰撲人耍下威風,稍一挪動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抽疼,腰腹脊背酸麻直到大腿根。
這下他睡意全無,咬牙吸冷氣又一點點趴回去。
梁堂語隔著被子摸他脊樑,魏淺予醒來前他已經看過了,說:「有點腫,吃過飯後我給你拿消炎藥。」
魏淺予說「唔。」
心說昨晚一夜荒唐的君王今兒個不能早朝了。色心逞不了,連行動能力都喪失殆盡。
到了吃早飯時,窗明几淨,全家落座只有魏淺予端碗站著跟椅子大眼瞪小眼。
茶罐仰頭問:「小叔你為什麼不坐?」
魏淺予不知道該怎麼說,轉眸看向他師兄,叫這快活了半宿的始作俑者替他解釋。
梁堂語哪會說謊,在五嬸和茶罐疑惑的注視下咳嗽了兩聲,支吾半天,頭快低進碗裡,細若蚊聲,嗡嗡說:「他屁股疼。」
魏淺予:「……」
沒想到他師兄這麼老實,他的臉快不要了。
茶罐依舊不懂,五嬸跟窘迫的魏淺予對視,恍然大悟,「哎,叫你昨晚吃那麼多辣椒,痔瘡犯了吧。」
魏淺予:「……」瞪大眼睛,啥玩意兒?!
這是一個尷尬的誤會,他解釋不了,只好陪著笑笑,一頓早飯吃的鬱結不平,梁堂語喝了兩口粥也坐不住,半晌後默默站起來陪他,魏淺予怔愣,瞬間笑開。
茶罐和五嬸一臉茫然,心說這倆人大清早怎麼回事。
吃過飯,梁堂語照常去上班,昨兒個封了卷子,今天跟系主任商量考試流程。魏淺予因著病好幾天沒去聆染堂,雖說沈啟明隔三差五來看他匯報這段時間中外的運營狀況,但烏昌店老闆畢竟是他,總得偶爾露面鎮鎮場子。
他邁著悠哉步子進門,服務員都熱情招呼小老闆,魏淺予左瞅右看,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把店內整頓一番,臨近中午,一溜冒熱氣香氣四溢的籠屜送進門。
夥計們排隊洗手,歡呼雀躍直呼「小老闆萬歲,小老闆常來。」
魏淺予點了幾個好菜,單獨跟沈啟明窩在後堂吃,長絨棉墊子墊了兩層,他才堪堪坐下,沈啟明問:「你這是怎麼了?」
有了今早的前車之鑑,魏淺予實話實說:「屁股疼。」
沈啟明神色古怪,魏淺予懶得揣測直男的想法,一筷子蔥爆羊肉,一筷子松鼠魚,整個蟹粉獅子頭往他碗裡夾。
他侄子這段時間忙裡忙外,好飯沒吃上幾頓,人瘦了一圈,他養了場大病還有人床前伺候,沈啟明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勻就在店裡撐著,怪內疚的。
沈啟明跟他對坐吃飯,嘴裡嗦著魚肉,手下掰開螃蟹挑黃,模糊說:「小叔,爺爺昨兒個打電話,問了我們生意,還叫你早點回去準備生日宴。
魏淺予把一隻囫圇螃蟹咬的七零八落都沒吃到二兩肉,臉上十分明顯寫著掃興,這麼好吃的菜,這麼甜的汽水,「吃飯時候能不能不談正事。」
「你就知道躲。」
沈啟明癟嘴,把滿滿一斗蟹肉連黃給他,「連個螃蟹都不會剝,廢物一個,從小到大,稍微沾一點麻煩的事你就不干。」
魏淺予振振有詞:「我不是不愛干,只是怕傷了手。」
沈啟明不知道他小叔這季節從哪弄的肥螃蟹,又挑了只大的自己吃,「這次生日是大宴,爺爺得把掌權人身份交給你,家產清點,鋪子劃分,作坊夥計那邊的立威走動,還有各樣人情往來,都得你自己盯著,你別說你不知道。」
「我知道。」魏淺予吃著他挑的蟹肉,「你既然知道我嫌麻煩,就替我多打點著。」
沈啟明說:「你不能只仰仗我來收拾爛攤子,我不可能伺候你一輩子。現在什麼事兒有我給你跑腿,將來我娶媳婦兒了你怎麼辦。」
魏淺予說:「你娶媳婦兒怎麼了,娶了媳婦兒也不離開沈家,咱叔侄倆照樣一塊兒。」
沈啟明掀開眼皮,不動聲色打量了他眼,「你也老大不小,該給自己物色個賢內助幫忙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