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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9:06 作者: 相與步於中庭
    《硃砂聆訴堂前語》作者:相與步於中庭【完結】

    文案:

    你動了我的老婆本,要給我留下當小老婆。

    -

    十八歲那年,沈聆染故意刻壞梁堂語的老婆本,順勢將自己賠給了他。

    他在烏昌賴了一個暑假,頂著蟬聒,闖禍罵街。梁堂語將他慣的肆無忌憚,養的灑脫輕狂,讓他找回了十八歲該有的模樣。

    沈聆染坐在南閣矮牆上,守著一池清涼荷花,從八角洞窗往外看,就等著梁堂語歸家。

    他日日都想說:師兄,我想用手腕上的和田玉,換你掌心中的紅豆夾。

    .

    「師兄會餓死老婆嗎?」

    「師兄餓不死老婆,也餓不死你,走,喝湯去。」

    .

    嘴硬心軟爹系攻(梁堂語)×早熟釣系少爺受(魏淺予/沈聆染)

    直掰彎,年上,攻剛開始只把受當成後輩,相處中逐漸上頭。

    .

    1.攻家世代畫畫,受家世代做顏料。各有傳承,各自堅持。

    2.攻有病,是真有病,不致命。

    3.日常向,文。

    4.文中所涉及一切專業均為服務劇情,切莫認真考究。人物因文塑造,皆無原型。

    作品標籤:原創 - 現代 - 甜寵 - HE - 年上 - 完結

    第1章 我知道他沒老婆

    「梁先生,梁先生您再考慮考慮。只要您能開價,我們絕不還口,當即就能把錢送來。」

    魏淺予剛拐進巷子就聽見吵嚷,老遠就見「出手闊綽」的牙行職員被連推帶搡地轟出大門。

    門是泛黑的吉金色百年老陳木,獸首銜環,門上磚刻石匾「梁園」。

    烏昌城地處淮河以南,曾是漕運轉接之地,內有運河,水路便利。雖不比蘇杭,但朝代積累,留下了幾間鍾靈毓秀的園林建築——眼前的梁園就是其中之一。

    被稱作「梁先生」的人陰沉臉,兩手緊扣左右門扉,狠命往中間一懟。

    「咣當——」

    門環撞門板巨響,回音嗡鳴,差點夾了回頭職員的鼻子。

    「呸——」他再次疾疾拍門後無人應答,暴跳啐了一口,大聲罵,「狗娘日的,不想賣在牙行掛什麼登記!浪費老子時間!」

    前日有位「梁先生」去八馬牙行登記賣房,拿著鑰匙帶他們看了園子拍了相片,當天還領著老闆員工一起去榮匯樓請了飯,就想把園子賣上價錢。

    這幾年園林不好賣,占地大、價格貴、不保暖還維護難,但賣家誠意都這麼高,牙行牟足了勁一通張羅,終於給找了位闊綽的買主。

    那位是留洋海歸,梨園當紅的角兒,出手闊綽,是位不在意錢花多少的主兒,就圖一樂。

    本以為會是一樁水到渠成的買賣,結果第二天再來,主人換了——

    臉臭脾氣大,死活不賣,還把他給轟了出來。

    他忙活了兩天的大單就這麼飛了,感情這一老一小吃飽了消遣人呢!

    魏淺予沒想到一來就能碰上這樣的熱鬧,津津有味兒看完戲,避開地上吐的痰,踏上三個台階站在職員身後。

    「賞臉,借光。」

    職員正在氣頭上,感覺被人扯著袖子往邊上拉,憤然扭頭,只見對方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長發搭肩,還擺譜似的背著只手,火氣更旺。

    「你誰啊你?!懂不懂先來後到!」

    魏淺予一張笑臉迎人,好脾氣地說:「我是他師弟。」

    沒等職員反應,他又道:「你罵完了嗎?你罵完該我了。」

    職員:「……」

    師弟也來罵街?不情願後挪。

    十分鐘後。

    職員:「師弟?」

    「……」魏淺予面無表情。

    「沒見過面的師兄弟不行嗎?」

    巷子裡的蟬休息夠了,開始嗚哇嗚哇叫,替他臊得慌。

    魏淺予並沒有說謊,裡邊那人確實是他師兄。為了討這聲「師兄」,三個小時前他專門去拜了個師。

    拜師前林玄蘋還跟他吹,說自己這趟來,梁堂語不說三跪九叩,起碼八抬大轎迎他進門。

    魏淺予盯著緊閉的大門,手臂脖頸在太陽底下烤的通紅。

    剛才他報了姓名來意,梁堂語隔著門就叫他回去,全然不給面子。

    三跪九叩呢?

    八抬大轎呢?

    一個人受氣,那是運氣不濟,兩個人一起,就是時也命也。

    職員眼見他不背手了,連門都沒叫開,氣消了不少,問:「裡邊那個年輕人,真是梁園的?」

    魏淺予說:「不知道。」

    職員又問:「那這梁園究竟歸誰?」到底是歸前幾天請客那個老的,還是這個臭脾氣的小的。

    魏淺予擰著眉,又說「不知道」。

    他怕吵,最煩愛叭叭的人。每次小侄子跟在他屁股後喋喋請教研砂工序,他都想用黃草紙把人包起來埋了。

    「嘶——」

    職員聽他一問三不知,吸了口氣,十分嫌棄,「那你知道什麼?」

    魏淺予對上他狐疑又心煩的眼神,脾氣也上來了,冷嗤一聲。

    「我知道他沒老婆,夠不夠?」

    職員:「……呸,神經病。」

    五月,正是梧桐的花期,路兩側行道樹上綴滿沉甸甸的梧桐花,這一點紫色像掉進水裡的顏料,猝然暈開,摧枯拉朽染了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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