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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0:23 作者: 似黛
「扎心了!」
「所以到底是誰!」
「不知。」
「又是被莫辭餵狗糧的一天。」
莫辭關了直播,然後走進臥室裡面就從後面抱住了喻初的腰,然後去拉他的衣服。「莫......」
喻初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莫辭捂住了嘴,然後附在他的耳邊小聲道,「別出聲,親愛的,我還沒有關直播,要是你發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這可就堪比電話門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另外一隻手往裡面探,握住之後一邊笑一邊去吻他的側頸。「這種感覺,真的很像偷情。」
他說著就聽見喻初有些亂的呼吸,「唔,如果你忍不住,可以咬我的手,我不嫌疼的。」
胡鬧了一通之後喻初開口,「實際上你早就把直播關了吧?」
「怎麼?」莫辭摸了摸他留在喻初肩膀上的紅痕,「你擔心你剛才的聲音太誘人,結果被直播出去了?放心,我關了,我可不捨得別人聽見你的聲音。」
「我還以為是你心虛剛才差點就打算和一個義大利男孩出去調情。」
「你看我剛才的直播了?」
「嗯。」喻初點點頭,「我在電梯上順便放開看了。」
「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已經堅定不移地拒絕過了他,前面那幾句話也只是因為無聊所以開個玩笑。我身邊有這麼完美的人存在,還需要找別人約會?」
這個時候聖母百花大教堂的鐘聲敲響,聲音傳過來。
莫辭聽到這聲音,又湊過去親了一下喻初的眼睛,「聖母百花大教堂見證我愛你。」
第90章 番外二 那後來呢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座墳墓,是用來埋葬所愛的人的。——司湯達《紅與黑》」
莫辭在三十七歲的時候再次來到了佛羅倫斯,他第一次來這裡是十八歲,為了走進烏菲茲美術館和皮蒂宮去欣賞那些文藝復興時期精妙絕倫的藝術品,第二次是去拍那部《司湯達綜合徵》,畢竟那可是曾讓司湯達患上這種病症的地方,至於這一次,好像找不到什麼必須要來的理由,只是最近比較乏味,想寫劇本也找不到什麼靈感,索性出來走走全當散心。好吧,其實他還有個想去的地方,只不過比來佛羅倫斯更找不到理由,要是必須要找一個,大概就是年齡越大越愛回憶。
看吧,這個答案都說服不了他自己。
莫辭去酒莊定了紅酒,然後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寂靜被燈火輝煌劃破,碎到每一個行走在路上的沉默的人的頭頂,他走在和他們相同的路上,脫去名聲斐然的外衣,好像和其他所有人一樣籍籍無名。
他想他應該找一個酒吧喝一杯的,說不定還會遇上一場艷遇,品嘗一下異域風味,光是想想就充滿了義大利式的浪漫。
可是還沒等他找到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吧,就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他講中文,「莫辭,好久不見。」
他看著那個人愣了下神,然後摘掉自己的墨鏡,對上那雙蔚藍的眼睛,語氣悠悠,「是啊,好久不見。」
最後莫辭還是和墨洛溫找了個酒吧去坐,畢竟這個點也只有這種地方能熱鬧幾分,比那些高級餐廳冰冷的光線多了些人氣。
「說實話,我沒想到我們再見面會是在這裡。」侍者送上酒之後,莫辭才開的口,「畢竟這裡不是蘭斯也不是平京。」
「我們是有緣分的,平京的咖啡廳外面,百花聖母大教堂的頂樓,藝術展的畫前面。」他們巧遇過,有好幾次,沒有商量,偏偏遇見,異口同聲。
「是有緣分啊,有緣分到不拿刻意為之解釋都顯得奇怪,可是偏偏又不是,那就只能拿命運之類的虛無縹緲不知真假的東西來寄託。」莫辭看著自己面前的那杯雞尾酒,顏色很漂亮,從淡紫到橙黃再到金色,侍者說它叫「Alba tramonto」,如果要翻譯成中文,就應該叫日出日落。
按照交流的技巧,墨洛溫應該順著莫辭的話往下聊的,很顯然,過了十來年,當初的那些事情已經小的不能再小,你看無數的文學經典影視名作都告訴人們被時間洗刷的人啊,所有的一切都會沖淡,相愛的人不再愛,傷心的人不再痛,宿命的敵人無所謂,甚至還一笑泯恩仇,沒有人會抓著過往的那些細小的事情拿出來談,顯得小氣又不體面,而人往往隨著年紀增長,最重要最在意的就是這兩點。
可是,總感覺少了些什麼,總是少了些什麼的,走了半輩子的少年也要有人問他一句你還記得你那些早已被自己丟棄的夢想嗎,已經分道揚鑣的男人女人也想知道他們究竟真的愛過嗎,哪怕因此狼狽不堪,甚至透露出一種帶著執念的醜態。
所以他開口,開闢了一個新的地方,「聽到我說中文,你,會不會生氣?」
莫辭聽到這個問題似乎覺得有些奇怪,很快就笑起來,眼角有一點細微的紋路,卻透露出成熟的韻味,像是那些越釀越純的酒,依舊被歲月青睞留戀。「親愛的藍斯,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自大,我覺得你當時這麼做,只不過是因為你那個時候有些喜歡我而已。好吧,老實說我不覺得這是自大,畢竟你當時會答應一個導演選擇去拍一部戲,這樣聽起來天馬行空荒誕不經的事情,如果那位導演不是我,我想你也不會這麼做。」
墨洛溫聽著他的自我誇耀與直接點明,看著他的雲淡風輕姿態閒適,他這些年不是沒有聽過莫辭的消息,新的電影又得了什麼獎,又捧紅了哪個未曾嶄露頭角的新人,又和誰姿態親密,又把誰攬在懷裡,又吻上誰的唇,又和誰共枕。他依舊活得瀟灑,和他未曾遇見還有遇見以後一樣。「是啊,我當時確實是喜歡你才會答應這件事,說真的,我其實是個嚴謹的人,那是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