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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10:23 作者: 似黛
    「就是因為你這樣我才會有警惕的。」莫辭眼神銳利。

    許臨端攤開手,有些無奈,「誠實就算不是美德,至少也應該不是錯誤吧?」

    「這可說不定。」

    許臨端主動休戰,比起這些,他更想要知道些別的。「世界上有沒有美德這種問題還是交給哲學家,我們來討論些別的,對你更有用的。」

    「可以。」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你指的是哪方面?」莫辭問。

    「在你的邏輯裡面,這裡是幻覺不是嗎?可是已經驗證了這一點卻依舊沒有回去,你就沒有思考過一個更壞的結果,就是......『那邊』的你——已經死了。」

    許臨端笑,眼神乾淨又天真,「你根本不可能回去了。」

    莫辭笑起來,帶著些鋒芒感,「我剛才還以為你要休戰,結果你又開始了,許醫生,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完了,叫許醫生了,看來你真生氣了。」許臨端嘴角上揚的弧度更高了一些,「我只是假設可能性,上一次我們又不是沒有這樣做過?」

    「我覺得你只是想要滿足你的好奇心。」

    「被發現了。」許臨端嘆了口氣,「不過你應該想想的不是嗎?如果一直留在這裡,你需要面對這個的。這個你以為的不過是幻覺的世界,你要以怎樣的態度面對。」

    莫辭這下才沉默了下來,許臨端也不著急,看了一眼旁邊掛著的鐘表,然後在心裡計時。

    現在是平京時間十五點零二分三十三秒。

    唔。

    這會兒已經是平京時間十五點零四分二十六秒了。

    「如果是你呢?你會怎麼做?」

    「我?」許臨端忽然被反問,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什麼可留戀的,所以呆在哪裡都沒什麼區別。而且......」

    莫辭看到許臨端眼中閃過的光,然後就聽到他說——「而且,如果是我的話,反正已經死了一次了,不如......大開殺戒好了。」

    莫辭向前揚了揚下巴,「你這句話真的像極了反社會人格,而且,再說一遍,我不一定死了。」

    「腦死亡植物人的話豈不是更慘。再說了,我不過只是說說而已,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經歷。」許臨端講,「所以呢,如果你真的回不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

    莫辭腦海走馬觀花閃過許多東西。

    「我會想好的。」

    他最後這麼說。

    第72章 兩小無猜

    莫辭回來的時候帶了外賣,並且還開了一瓶紅酒,墨洛溫覺得他的情緒很複雜,好像帶著一種狂熱的欣喜,同時又帶著灰暗的色澤。

    百感交集,不好言說。

    墨洛溫想要問問他,他也確實這麼做了。「莫辭怎麼了?我感覺你情緒不太對。」

    「唔,沒事。就是我回來的時候路上堵車有點煩,你來這些天也應該感受到了,平京的車實在是太多了。」

    他將外賣取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往外去,打開其中一個盒子的時候愣了下,「誒,我不是給他們說了不要放胡蘿蔔嗎,怎麼還是放了?」

    「你討厭胡蘿蔔?」

    「不是......」你不吃嗎?

    莫辭差一點就將這句話講出來,然後忽然意識到他不應該了解墨洛溫這些生活上的「細節」才對,畢竟他們剛認識不久。所以他更改了要說出口的話,「不是討厭,只是不太喜歡。畢竟我沒必要在飲食上委屈自己吃不太喜歡的食物。」

    「我也不喜歡胡蘿蔔。」

    莫辭將最後一盒外賣拆開放在桌子上,轉身靠著桌邊對著他笑,「那真是好巧,我們連飲食上都這麼合拍,天生就應該在一起。」

    墨洛溫拿著餐具和盤子過來放下,「我還不喜歡吃土豆。」

    「唔,」莫辭聳了下肩,「這點我們不太一樣了,我挺喜歡土豆的。」不過他知道藍斯為什麼不喜歡吃土豆,哦,對,更準確些應該是不喜歡吃土豆泥。畢竟喻初自己說了那是因為塞西莉亞學做菜的時候土豆泥是第一道,所以他和達爾西連需吃了好幾天並且以後都沒有辦法再重新愛上這道食物。不過達爾西裝的比較好,塞西莉亞從來都不知道這個。

    「還是天生一對嗎?」墨洛溫笑著問他。

    莫辭衝著他拋了個媚眼然後坐下,「只要你答應我的追求,立馬就是天生一對。」

    墨洛溫也笑了一下,然後坐下吃飯。

    吃了一會兒莫辭忽然開口,「誒,藍斯,你有沒有看過我的那部電影《食言》?」

    「看過,在你邀請我來參演電影的那天晚上,我就把你之前的幾部電影都看了,包括你做編劇的《不負》。」

    又騙人。

    莫辭想,他明明早就看過他的電影,不然也不會喜歡他想要讓他成為自己藝術品裡面的一部分。

    這些事情如果是真的快三年前的莫辭知道了估計又得惱羞成怒,畢竟墨洛溫用來打動他的「真摯」其實是哄人用的甜言蜜語。

    不過現在不是三年前的他,是現在的他。

    他想到這裡本來覺得開懷,可又忽然湧現出一種隱秘的危機。只是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危機究竟是什麼。

    他揮開那些思緒,說他原本要說的話,「其實這類無限循環的電影挺多的,但是無論是那些還是我自己在寫《食言》的時候我都思考過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你是重生了,而不是臨死的時候大腦產生的幻覺讓你以為自己重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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