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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星擇也不好繼續追問，只能換個話題：「那你這幾年都在哪裡？」

    這個問題若放在剛才肯定也會讓他失控，但他現在緩過來了，對於早就在心裡默背了無數次的答案，完全能做到冷靜的回答。

    「新加坡。」

    李星擇不解道：「你換過名字麼？為什麼我查不到你的出境記錄？」

    謝舟堯搖著頭，一副自己也覺得困擾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時間上倒也吻合。」

    「什麼意思？」李星擇盯著他。

    「我從高處摔下來過，撞到了腦子，昏了一年才醒。」

    謝舟堯平靜的說著。其實這也不算是假話，他是真的在醫院裡住過一年，只不過住院的理由是其他病症。

    「怎麼回事？！嚴重嗎？」李星擇又想來碰他了。

    謝舟堯再退了一步，表情明顯很牴觸：「你別這樣。」

    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片刻後才緩緩放下：「我只是想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都好了。」

    「沒什麼了，除了想不起過去的事，其他都還好。」謝舟堯淡淡的說著。

    「那是過去的一切都想不起來了？」

    「嗯，只記得醒來以後的事。」

    「那時候你就是一個人了嗎？」李星擇試探道，其實他想問謝舟堯的母親那時還在不在的，但他不敢輕易再提起了，畢竟謝舟堯好不容易肯跟他這樣心平氣和的談。

    「不是，有世爵陪在我身邊。」說這話的時候，謝舟堯終於直視李星擇了。

    李星擇又覺得心臟在隱隱作痛了，他握緊了雙拳，艱澀道：「那時候你們就已經在一起了？」

    「那倒沒有。是世爵送我去的醫院，他說我是意外墜樓的。至於墜樓原因他也不清楚，只說警察調查是無可疑，應該是我自己要跳的。」謝舟堯的語氣依舊是冷淡的，這麼驚心動魄的事說起來一點起伏都沒有，就像在複述書里的文字。

    李星擇的心臟痛的更厲害了。謝舟堯以前是一個很積極陽光的人，這樣的他又怎麼會去跳樓？

    想到可能的原因，李星擇就覺得呼吸困難。他很不希望自己就是那個原因，但他又害怕，萬一在謝舟堯心裡，自己遠沒有想像的那麼重要該怎麼辦？

    儘管心裡矛盾極了，他還是提醒自己不能陷入悲觀的情緒中，調整了呼吸就繼續問：「他沒有告訴你以前的事嗎？」

    「沒有。雖然是他救了我，但在那之前我不認識他。」謝舟堯勾了勾嘴角，似乎是看到李星擇蒼白著臉忍耐的樣子，心裡終於舒服了點。

    「那你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是要報答他救了你？」李星擇被他的笑容刺激到了，連問話都開始尖銳。畢竟一直沒什麼情緒的他在提到溫世爵的時候卻笑了，這代表了什麼？

    「你可以這麼理解，反正他也需要一個縱容他出去鬼混的對象。」謝舟堯的笑容更明媚了，他靠近李星擇，踮起腳在那人的耳畔道：「就像你有了蔣梨這個未婚妻，但也會跟徐瑾鬼混一樣。你們這些衣冠楚楚的alpha骨子裡都是薄情寡性的。」

    他說話的時候故意壓低了嗓子，溫熱的呼吸拂過李星擇的耳朵，就像靠近的一瞬間湧入鼻腔里的青梅味。那濃郁的奶香若有似無，倒是酸酸甜甜的滋味與六年前一模一樣了。

    李星擇頓時克制不住了，抱著他倒了下去，把他壓在了床單與自己之間。

    謝舟堯難得沒有掙扎，還能直視著李星擇。只是笑意比剛才多了幾分嘲諷：「怎麼？被我說中了本性，惱羞成怒了？」

    「別拿我和姓溫的比！我什麼也沒幹！」李星擇怒道。

    他突然就生氣了，謝舟堯更覺得他是被自己戳中了痛腳，越發想要挑釁他：「你乾沒干徐瑾也與我無關，可以先放開我嗎？」

    說完就想要轉動被李星擇壓著的手腕。李星擇干瞪著他，見他一副遊刃有餘又不在意自己的樣子，徹底的惱了，也顧不得這麼做會不會再激怒他，對著那張嘴就親了下去。

    謝舟堯本來就是要試探的，但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這個人還是跟當年一樣一點就著，幾句話就能生氣。

    李星擇的舌順著他的上顎舔過，時輕時重的撩撥著他的敏感。一開始他還能去推，漸漸的就被這個人的動作以及那不斷擠進呼吸間的信息素弄的手腳發軟，失去了力氣。

    自重逢後，他不曾這樣順從過。對他而言這算是計劃中半推半就的部分，但對李星擇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

    一直壓抑著的情感就像被這個吻撬開了枷鎖，李星擇的動作粗魯了起來。直到伸到了他胸前，要去拉扯的時候他才發出了嗚咽聲，眼角也濕潤了。

    即便再想繼續，李星擇也逼著自己結束了這個吻。看著那雙已經浮起了迷態的眼眸，他總算有點笑容了：「就算你說的無情，但你的身體對我還是有感覺的。」

    謝舟堯沒有說話，他不想讓李星擇看到這個吻帶來的軟弱，更不想因為嘴硬而破壞了好不容易的進展，只能閉上了眼睛。

    「舟堯，不管你是真的忘了過去，還是氣我才不肯認我，這些都可以留到以後再說。只是現在，既然你和溫世爵是各取所需的，那我就不會再把你讓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