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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57:52 作者: 吃糖的烏龜
時傑飛最初追鄧諾時其實一度懷疑過他究竟是不是同類,後來被拒絕了後拍拍屁股走人,便沒再多關注。
現在想來,鄧諾隱藏的果然很深。
「我覺得秦哥是我最看不出來的一個。」他讚嘆道,「秦哥才是王者。」
漸江憐愛地摸了摸自家傻孩子的狗頭:「還好我倆講話是真的小聲。」
「那你待會吃完能等我一下麼,我有話想跟你說。」於英光說。
秦楊:「行。」
時傑飛詫異:「這都無動於衷?!」
他又悄咪咪摸過去跟漸江咬耳朵:「我還記得你之前有跟我說過,諾神去年牛頓杯小組賽時他們那組都是菜隊友,給他拖後腿的事兒吧。」
「嗯,說過。四個隊友要麼智商不行,要麼反應太慢,除了他只有一個勉強在線的,最後力挽狂瀾,把他們隊拔到了第五。」
「你說諾神讀書競賽這麼牛逼,在感情上……是不是不太行?」
鄧諾怡然自得地吃著菜,還用公筷夾了一隻蒜蓉蝦和一些難夾住的粉絲放到秦楊碗裡。
秦楊轉過頭來,看到三張神色各異的臉。
時傑飛一臉便秘,還有點兒憤憤不平,漸江仍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雖然有點怪,但都沒鄧諾奇怪。
「你幹嘛,一句話不說。」秦楊奇怪道。
吃個飯,笑的像朵花一樣,招誰呢。
「吃飯講話不衛生,來,吃菜。」鄧諾安撫道。
有病。
秦楊默默道。
鄧諾的笑有好幾種,大多數是虛偽的笑,掛著偽善的笑容使他看起來極具欺騙力,相當親和。
還有一種是欠揍的笑,這是他最熟悉的,也是最順眼的一種。
還有一類,就是現在這種。看上去似乎溫和儒雅,謙遜有禮,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實際上秦楊完全看不懂。
秦楊沒見過他這種奇奇怪怪,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面部肌肉癱瘓二十年選手在線譴責。
晚餐結束後,於英光找人臨時頂了下,和秦楊找了個地兒聊了會。
回來時時傑飛和漸江已經走了,還剩鄧諾一個人在飯店門口等著。
「在外面等不冷麼。」秦楊踏上台階,扯了扯他袖子,「走了,回學校了。」
鄧諾哈出一口白氣:「你都不怕冷,我還怕什麼。」
「也是。」他看到鄧諾手裡只有一把傘,「傘呢?怎麼只剩一把?」
鄧諾撐開傘,冰涼的雨水打在傘面上飛濺開來:「漸江他們傘壞了,把我的借走了,只好委屈你跟我一起撐一把。」
「傘壞了?」秦楊懷疑地嘀咕,「他們兩個晚飯時候一直鬼鬼祟祟。」
這兩天持續降溫,加上H外這一帶靠山,還是陰面,冷的格外快。
原先只是風大,從中午開始淅淅瀝瀝下起小雨,這寒意便一發不可收拾地侵襲入骨。
秦楊兜起帽子,攏了攏小工裝,擠進傘下,禁不住牙齒打顫道:「怎麼冷的這麼快。」
風大雨大,縱使兩個人再怎麼擠在一起,雨水還是不可避免地打在身上。
回學校的路上燈火亮堂,路邊商鋪還開著,但都是餐飲店,一家服裝店都沒有。
鄧諾不經意間碰到秦楊的手指,觸摸到一片冰冷。
「你拿下傘,我衣服脫給你穿。」鄧諾說著就要把傘柄給秦楊。
秦楊一把推了回去,倒吸一口冷氣捂住嘴哈熱氣:「我說冷又不是問你要衣服,再說了,當初是誰說不會把衣服給我穿的。」
當時?
鄧諾笑了。
那次周末去地鐵站的路上,給他買了糖葫蘆的秦楊也是像現在這樣凍得發抖。
只不過脾氣比之前不知道硬.了多少倍。
「真不要?」他問。
秦楊往他那邊拱了拱,手插.進他口袋裡:「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個子高的撐傘,有什麼問題嗎。」
鄧諾嘆了口氣:「要不然你爬我背上來,這樣兩隻手都能進來捂著。」
秦楊狡黠一笑:「如果你真的要背我……那捂的就不是口袋了。」
鄧諾偏頭:「還能是什麼?」
秦楊手一伸,朝他脖子摸了過去:「當然是這兒啊,更熱乎。」
「小弟弟你很高興啊,越來越放肆了。」鄧諾握住他的手,塞回衣兜里。
從外面街道商鋪走回學校花不了多少時間,這個點本應挺熱鬧,卻因這氣勢洶洶的大雨擋住了同學們放浪的腳步。
「那牌子上寫的什麼?」
鼻子上被眼鏡鼻架嗑出來的小痘還未消下去,秦楊眯著眼,磅礴大雨中,H外側門柏油馬路對面豎著一塊挺大的路牌。
指向馬路深處,山的腳下。
鄧諾攬著秦楊,頭頂昏黃的路燈似是沒電了似的閃了閃,最終油盡燈枯,熄滅了。
雨勢漸小,隨著風歪歪斜斜的吹到人身上,後背都是涼的。
他望著對面那塊牌子,念道:「遠山公墓,向前900米。」
作者有話要說:
鬼鬼祟祟時傑飛:不能讓他們兩個分開!江江,快,把傘搞壞!我們借他們的!
第39章
鄧諾能感覺到秦楊突然沉默了下來。
「怎麼了?」鄧諾問。
秦楊隔著雨幕,遙遙望向那看不清字的路牌,茫然地推了一下眼鏡,卻摸了一手空,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麼,或者念什麼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