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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56:45 作者: 香水樹
許絳起鬨:「嘖嘖嘖飛哥這個解題思路很刁鑽啊。」
沐雲意猶豫:「……這麼想,秦飛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星兒還沒感受愛情的快樂吧。」
秦飛:「別說愛情的快樂了,愛情的苦老三倒吃過。老三,你啥時候爭口氣給我們帶個弟妹。」
廖星河唯一一次春心萌動便是十五歲那年,誰料流年不利,慘遭殘害,從此落得個男女皆不愛的下場。如今發小們都享受過愛情的快樂,就廖星河如今還是個戀愛小白,秦飛早想把這個拖後腿的踢出群了。
倒也不是廖星河身體有什麼隱疾,而是自從發生那件事後,他見了可愛乖巧的男生總覺得對方是人妖,見了女生總覺得對方裙子下面會謎之凸起,所以才導致現在的他恐男又恐女。
群里話題逐漸跑偏,什么女的不行男的行,同性戀也挺常見,長得帥得都搞基去了,廖星河煩躁的關掉手機,這他媽交的是一群什麼朋友。
他抓了抓頭髮,十八年來,頭一次為如何拒絕同性的愛而焦灼了。
在焦灼的同時,他又在思考,小室友到底是什麼時候對他情根深種的啊!
如果說前有薛丁格的貓,那麼現在廖星河覺得自己便是被貓玩弄的薛丁格,只要貓不出來,他就永遠處在貓死沒死的疊加狀態。這便猶如他一日不知小室友什麼時候喜歡上他,他就永遠處在小室友給他製造的愛情羅網中。
廖星河抬頭望了望天,忽然手心傳來震動,手機屏幕上跳躍著巨大的三個字「小室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現在感覺「小室友」三個字都在對他搔首弄姿。
明明知道對方對自己抱有別樣心思,但廖星河此刻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小室友到底找他做什麼,猶豫半秒,手指往上一划,故作高冷姿態的接聽了起來:「餵?」
「廖哥。」林宇直在那頭叫他:「你在哪兒啊?」
廖星河頓了頓,才問:「有事嗎?」
林宇直說:「哦,周飛說一會兒去吃飯,讓我問問你在哪兒,讓你也一塊兒去。」
實在沒有準備好如何面對現在的小室友:「不用了,我先回宿舍去,有點兒不舒服。」
掛斷電話,廖星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獨自一人回到宿舍,他頹然地坐在凳子上,目光空洞且虛無地看著小室友的床,猶如青春期男生陷入愛情困境中,只是他這青春期來得較晚。
看了會兒,打開手機,翻出與「先帝」的聊天記錄,企圖從其中找出一些小室友動心的蛛絲馬跡。聊天記錄無非就是那些,倒也沒什麼值得研究的,廖星河突然想起,兩人從加上微信後,都未曾看過對方主頁。
指尖觸及屏幕,進入小室友的主頁。
小室友最近一條朋友圈是昨天晚上發的,分享了一首歌,叫《灌想冥空》正是昨晚分享給他的那首禪樂。
下面還有一條是昨天早上發的,只是簡單的一張小餛飩照片,是他昨天去買的,不知道小室友什麼時候拍了照,還配了一張文案:這難道就是林培文平日所享受到快樂嗎?
林培文?
林培文是誰?
小室友感受到什麼快樂了?
接著又往下翻了翻,然後廖星河非常湊巧的看見了一條專門為他編輯的文案:開學第一天就認識了兩位新室友,其中一位居然還和我是一個地方的「//驚訝」「//驚訝」「開心」「開心」。
下面還有林宇直不知道對誰的回覆:沒有照片,我的室友憑什麼拍給你看啊!
廖星河動作一頓,視線鎖定「我的室友」四個字上,高中語文誰教的,怎麼這麼曖昧啊!
大概偷窺他人朋友圈都有一點點刺激,廖星河越看越想看下去,這時門忽然被推開了,林宇直衝進來的速度如同一位接到醫院病危通知而心急如焚的老父親,他嘴裡咬著一顆棒棒糖,口齒不清道:「廖哥,你是哪兒不舒服啊?」
廖星河想被抓包的小偷,忙將手機一扣:「你、怎麼回來了?」
我怎麼會回來?
林宇直氣喘吁吁的坐下,拿出嘴裡的棒棒糖:「你不是說不舒服嗎,我回來看看。」
俗話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他日若凌雲,定與你同甘。
這凌不凌雲不知道,同不同甘也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擔心廖星河不能理解他的好,還點破道:「作為室友關心你應該的嘛。」
廖星河避開那兩道對他來講過於灼熱的目光,然後聽見小室友更加灼熱的話:「你千萬不要逞強,我可以陪你去醫務室的。」
他火急火燎地趕回來為了什麼,就為了雪中送炭,就為了再當一次老父親。
林宇直拖過張椅子,和廖星河面對面坐著,用舌頭把棒棒糖頂去另一邊,臉頰鼓起來,眼睛亮亮的問:「廖哥,你真沒事兒,我看你在迎新大會上臉色就不好……」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廖星河能聞到說話時從唇齒里出來的水蜜桃味兒,那股味兒膩得心發慌,唇瓣上殘剩了塊糖漬,亮晶晶的,兩片紅唇一開一合。
「廖哥,」林宇直覺得廖星河不對勁,他伸手在廖星河眼前晃了晃:「你聽我說話沒,你是不是中暑了啊,廖哥,你有啥事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不是朋友嘛!」
手腕騰地被抓住,林宇直聲音戛然而止,廖星河皺眉,有點氣:「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