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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2:20 作者: 釉謠
    會議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應修景回到辦公室, 下意識拿起另一部手機,剛打開就見一條微信未接來電,以及上面的留言。

    南瓷:[看見請回復電話。]

    應修景攥著電話想了很久,不知道為什麼南瓷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兩人雖然不是每天都聊天,但一周怎麼也會有個三四次。

    每一次都是應修景找好了話題主動問過去, 南瓷才會進行解答, 可還從未有過要求打電話的時候。

    驀地, 他想到了什麼,先給顧行野打了個電話。

    剛接通就忙問:「讓你給南瓷送過去牛骨,你是怎麼送去的?」

    「快遞啊, 加了冰袋兩天就到,估計他現在都收到了吧!」顧行野答。

    「是從陵市送過去的?」

    「……」

    顧行野意識到了他真正的意思, 後怕似的說:「我疏忽了,現在怎麼辦?」

    南瓷不笨,如此細心的他現在一定起疑了。

    他發來這條信息的時間是一個多小時之前,很顯然在這之前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肯主動聯繫他。

    應修景看了眼自己的另一部電話, 沒有任何未接來電。

    他通知了張琛給南瓷回電話, 怎麼應對、怎麼解釋都一一告訴了他。

    接下來就是等待那邊給他結果。

    這時, 周然拿過來一份合同放到應修景面前。

    「應先生, 張琛經理叫我把合同拿過來給您過過目。」

    這是台蕭工作室擬定的一份。

    上一次的合作很愉快,前幾天南瓷委婉問了句是否還要繼續合作, 應修景毫不猶豫地答應, 而且表示自己這邊現在很忙, 願意讓出甲方的位置,讓南瓷那邊出合同。

    南瓷哪裡會寫這些,瞧著合同上繁瑣又嚴謹的字眼,定是出自專業人士之手。

    應修景大概看了兩眼,視線落在了其中一條上面,眯了眯眼。

    周然也走過去,指著合同:「應先生,這條……」

    話還沒說完,應修景抬起手制止。

    將合同大概過了一遍,他沉聲吩咐:「叫張琛簽了吧。」

    周然垂下眼,默不作聲收好合同,離開辦公室。

    --

    夜色微涼,南瓷剛給自己倒了杯熱牛奶,就接到來自澳大利亞歸屬地的電話。

    他連忙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餵?」

    「小南,你好。」電話那端聲音陌生,語氣卻自然:「我是張琛。」

    南瓷快速眨了眨眼:「您好,張先生。」

    「抱歉一直忙到現在才有空給你回電話。」張琛說:「白天在開會,看到你信息後本來想馬上回的,結果簽了個合同,這一耽誤就耽誤到現在,不好意思。」

    「沒,沒關係。」

    「你找我什麼事啊?」張琛問。

    南瓷吸了口氣:「就是想謝謝您,您給的兩箱牛骨實在是太多了,我甚至想給家裡添個冰櫃了。」

    「哈哈哈……」張琛大笑了兩聲,說:「說來也是趕巧了,這兩箱本來我打算給我陵市的朋友嘗嘗鮮,可正好他臨時出差走不了,我只能拜託他原封不動轉到你那,怎麼樣,還新鮮吧?」

    「新鮮的。」南瓷頓時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那我把錢給您打到卡里。」

    「實在不好意思小南,本來你說要兩盒,結果我給你弄去了兩箱。」張琛抱歉地說:「這樣吧,你就按照一箱的錢給我,就當是我請你吃的!」

    「沒關係沒關係。」南瓷連忙說:「你不給我我也要買的,我現在就按照原價打過去,勞您費心了。」

    「不費心不費心,這樣,我欠你個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我一定幫忙!」

    「好的。」南瓷知道他只是客氣一下,又問:「快遞說咱們的合作合同今天能送到,請問您收到了嗎?」

    「我已經收到了。」張琛說:「今天有些忙,簽完了放在辦公室,明天一早郵寄回國。」

    相比較新客戶,誰都願意跟合作多次的老客戶再續前緣,尤其是想張經理這樣愛說話、人又好的。

    張琛打完了這個電話,馬上跟應修景匯報。

    此時應修景正在一家中醫館,醫生輕輕為他用酒精擦拭額頭,並囑咐他最近三個月最好都靜養。

    應修景短暫的輕鬆時刻也就在此時,他搖頭:「休息三個月,陵市還不換了片天。」

    「最起碼也要放鬆一段時間。」中醫告訴他:「不然這樣下去,對您的身體大有損害。」

    說完,又問他:「最近幾個月您來的次數比平時頻繁,是遇見什麼難事了嗎?」

    應修景欲言又止,索性閉了嘴。

    中醫為他蓋上一層薄毯,說:「那就希望您早日解決困難。」

    中醫走後,應修景小憩了一會兒,被遠在澳大利亞來的電話吵醒。

    他完全沒有半分不悅,當即坐起身:「喂,張琛?」

    「是我應總。」張琛那邊還是白日,工作勁頭正盛,告訴他:「您交代的事我已經辦妥了,合同待會兒寄到歧合。」

    「嗯,辛苦了。」

    應修景掛了電話,喝掉剛熬好的湯藥。

    苦澀從舌尖開始蔓延,味蕾極少吃過這樣的苦,叫囂著讓應修景蹙起眉頭。

    他穿上西裝外套離開中醫館。

    應修景回家取了行李,當天晚上的飛機飛田川,因為那裡有個油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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