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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2:20 作者: 釉謠
無論對方來自哪裡, 以南瓷這種小咖位,肯定都是照單全收的。
反正要先付定金。
聊了幾句,那端表示很欣賞他的才華,以後的合作問題將通過郵件方式溝通。
南瓷覺得有句俗語說的真是對的——關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這段時間他事業愛情雙豐收,總算是看見老天對他多了些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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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修景風塵僕僕回了陵市,剛回來就投身到工作中,凌晨小憩了三個多小時,又繼續忙碌。
剛開完會,周然過來跟他說:「應總,臨星先生想見您。」
「不見。」
話音才落,又問:「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周然一頓,隨即反應過來:「已經辦妥,現在只等南先生回信了。」
應修景揮了揮手。
待周然離開後,應修景將視線從電腦前離開。
拿起手邊早已涼了的咖啡,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車水馬龍,經過他的瞳仁再無情略過,這還是第一次,應修景覺得自己江郎才盡。
南瓷軟硬不吃,又或者說,應修景根本捨不得對他來硬的。
他完全可以強硬的將他留在自己身邊,不會有人能把他奪走,可在每一次看見南瓷在沒有他的地方露出笑臉時,應修景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現在確信。
南瓷來真的。
南瓷是真的想離開自己,而他卻只能與他遙遙相望,連說句話都要爭取,都要再三斟酌。
應修景真後悔,後悔當初喜歡上臨星,後悔不該留下那張照片,否則也就不會塵封多年再重現天日。
應修景回到座位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相框。
這裡面是剛和南瓷在一起時,有天他手裡拿著個拍立得,獻寶似的湊到他跟前和他拍照。
那時候他正在為公司下一步投資計劃發愁,南瓷多拍了幾張,他就不耐煩讓人出去。
南瓷一聲不吭地走了,等他再想起這件事時,是在三樓他的寫詞室里看見一串兩人的照片。
彼時南瓷完全沒記仇,還告訴他,以後要把我們倆的生活軌跡都記錄下來,直到把這間屋子的四面牆全都填滿,等以後我們老了再看這些回憶。
不用擔心落灰,因為我就掛幾天看看新鮮,等我買的相冊到了,我把這些全都裝到相冊里,一年一個!
後來他離開,留下的除了那枚戒指,還有這兩本落了灰的相冊。
應修景拿紙巾一寸一寸擦乾淨,好好保存起來,想他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看當初那個不識好歹的自己。
臨星推門而入時,恰好看到這樣一幕,從前在他心中代表著嚴肅和自律的應修景,居然破天荒地為了男人改變自己的事業計劃,跑去歧合工作了好幾天。
在青天白日裡放下工作,看著另一個男人的照片發呆。
臨星越來越覺得,自己選擇回來是個錯誤。
都說世事無常,沒想到,應修景居然也在其中。
「也不知道我是高估了自己,還是高估了你。」臨星說。
話音才落,周然的聲音傳進來:「你怎麼上來的?!」
兩個人站在辦公室門口,只見應修景抬眸,陰鷙的視線鎖定他們:「出去。」
臨星自然不能出去,他狠狠推了周然一把,固執地反鎖了辦公室門,來到應修景面前:「Royd,看在我們曾經並肩作戰的那段時光,你再幫我一次。」
應修景問:「幫你什麼?」
「陸鈺起不打算給我活路。」
應修景早就料到了。
從臨星突然回國,到自己的生意被宜起工作室撬走,這一切都是陸鈺起的報復。
這筆帳,應修景記下了,但不是為了臨星。
見應修景面色無常,臨星急了,攥著拳頭上半身前傾就要趴在桌上:「應修景,我是為你才回來的!」
「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不會跟她離婚,更不會放棄大好前途回國當個小歌手。」
「你在紐約不也是歌手?」
「我是rapper!」臨星反駁。
應修景不覺得這兩種有什麼不同,反正都是熒幕靠臉賺錢的。
「Royd。」臨星看著他:「這幾年我心裡一直有你,在紐約的每一個夜晚我都能回憶起和你一起喝酒,聽你講述宏圖的那些日子。」
應修景從鼻間哼出一聲嘲諷的氣音:「每一個夜晚?你妻子知道嗎?」
「……」
「你是如何在想著一個男人的同時,和一個女人做.愛?」
臨星吞了口唾沫:「難道你就沒有想著我,和南瓷做.愛嗎?」
「從來沒有。」應修景看著他,目色微沉:「剛剛你的問題,我現在回答你——你高估自己了。」
臨星咬著牙:「當初是你為了留下我,保留了我在晝溥的股份,還說晝溥隨時歡迎我回來。」
「我也做到了不是嗎。」話畢,應修景攤了攤手,神色疲憊:「我承認當初對你說的這些話是帶著感情的,但也跟你說過,既然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
應修景雖然在看著他,可眼神卻空洞,仿佛透過了他。
「你的確陪我一起將晝溥做大做穩,但也的確在最危機的時候離開。我懂嘗過糖就忍受不了苦的滋味,人總要向上走,所以我理解你的選擇。但是臨星,沒有人有義務一直站在原地等待一個沒有歸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