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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2:20 作者: 釉謠
下一場選在了歧合市最大的一家度假村,應修景的朋友顧行野也從陵市趕了過來,下了飛機比他們更早到一步,已經訂好了包廂在門口等著。
推杯換盞的間隙,顧行野瞄了幾眼應修景,問他:「我可聽說了,剛剛應先生大發雷霆把凌家那個小公子給教訓一通。」
「聽誰說的?」
「那不下飛機就知道了嗎!」兩人臉上平靜,儘量降低聲音用腹語溝通:「今天我來陵市,按理來說封雨應該過來接我的,可他沒來,電話里支支吾吾隨便說了幾句,我就猜到了。」
應修景垂下眼「嗯」了一聲。
顧行野咂了咂嘴:「你怎麼回事,到人家的地盤,先給人家個下馬威?」
「還不止這些。」
顧行野聽出他這句話別有深意,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正要發問又被人敬酒,兩人的話題也就此作罷。
他沒擔心,因為以應修景的勢力,根本不用在意凌家。
況且能把他氣到親自出馬,也一定是凌家那小子做得太過分,冒犯到了他。
這第二場酒喝到了後半夜。
顧行野還納悶,怎麼向來不愛應酬的人今天有人敬酒就喝,來者不拒。
散場後,他抓著周然問原因。
周然支支吾吾地答:「應先生最近心情不太好。」
「感情問題?」
周然一怔。
「我猜對了。」顧行野覺得稀罕,什麼感情問題能讓應修景借酒澆愁,可惜他從周然嘴裡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話。
只是趁著應修景神志有些許渾濁時問他。
見他嘴唇微動,便湊過去仔細地聽。
「我知道了……」
「我知道怎麼做了……」
顧行野一頭霧水,這人在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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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修景的生物鐘向來很準時,不到六點他睜開雙眼。
宿醉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卻也茫然地看著四周,緩了好幾秒才想起自己在哪裡。
他在歧合,在這幢本來買給南瓷的房子裡。
南瓷將這套房子賣了以後,應修景又將它買了回來,在歧合出差這幾天他就住在這裡。
周然在七點鐘時過來,帶來了當地五星級酒店的飯菜。
本來是戰戰兢兢地來,可卻見老闆神色輕快,甚至還問他有沒有吃早飯。
交代好了這幾天的行程,周然帶著關心的語氣問應修景:「應總,所以我們的計劃不變,對嗎?」
「嗯。」他點頭。
昨天的情景周然已經看見了,應修景幫南瓷解了圍,叫了醫生,可最後的結果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他沒忍住,問:「您,想到更好的辦法了?」
「嗯。」應修景抬眼,眸色發亮:「想到了,我一定會重新追到他。」
第26章
應先生為學校建設一個體育館
南瓷的手還有點疼, 為了不耽誤上班時間早起了半個小時,下樓打車時比每天更早了十分鐘。
司機是個健談的人,手裡拿著對講機和其他人聊天, 聊著聊著就說到了昨晚:「你們知不知道北街那個酒吧昨天晚上打起來了?」
南瓷本來在看手機, 聽見這話默默關了屏幕。
司機跟對講機那端的人說:「被打的那個是凌五爺,哎呦那個慘樣啊!」
他說完,那邊馬上傳來沙沙的回覆聲:「這事兒誰能沒聽說過啊,快別八卦人家了,讓人知道下一個慘的就是咱們嘍!」說完就切斷了線。
司機『嘖嘖』兩聲, 傾訴欲還沒褪去, 突然看了眼南瓷, 問他:「老弟,知不知道北街那個酒吧門口昨晚發生了個大事?!」
南瓷垂眸:「不知道。」
「害!」司機頓時來了精神,給他講:「昨晚上我在那邊等活, 正好碰上裡面打架的,被打的那個讓人提著領子扔出來的。」
「扔他那個還穿著西裝, 就跟電影裡那黑衣保鏢似的,手裡拿著把軍刀在後面晃,催著前面那挨打的圍著兩個花壇繞圈走,走了四五圈才給放了!」
「哎呦喂我看那臉啊, 都給打得鼻青臉腫的,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南瓷手心裡全都是汗, 搖頭:「不知道。」
「那是咱們歧合地頭蛇的兒子。」司機咂了咂嘴:「那小子家裡有權有勢的, 今天也不知道得罪誰了,明擺著要他丟他爹的臉呢!」
「……是嗎。」南瓷問:「他們家……很厲害嗎?」
「地頭蛇你說厲不厲害?黑白兩道通吃。」司機突然從後視鏡看他, 問:「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嗯。」
「來旅遊的?」
「……嗯。」
「成, 你過幾天就走了, 那我就跟你再多說幾句。」司機開車技術不錯,轉彎上了個高架橋後忙道:「這小子啊,就是欠揍!」
「壞事做盡、逼良為娼,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別想消停。我經常在北街那邊拉人,有好幾次看見他們那伙人在路邊欺負人。」
他嘆了口氣:「唉!今天這小子被打估計不會善罷甘休,除非打他那人勢力比他爹都大,要不這小子能把人弄死。」
「……」
「老弟,你怎麼不說話啊?你不信啊?」
南瓷笑了笑:「法治社會,不說這個。」
「哈哈哈哈……」司機笑了兩聲,感慨了句:「一看你就是好人家出來的,長得就是安分守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