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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2:20 作者: 釉謠
那倒沒有。
只是南瓷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明目張胆地使手段。
意料之外。
「沒有。」他坐在沙發另一角,與應修景的距離拉開:「你想和我說什麼?」
應修景又點燃一顆煙。
煙霧噴灑而出,他開口:「我想告訴你我的從前,關於臨星、關於我第一次遇見你。」
第25章 (大修)
我一定會重新追到他。(建議重看)
應修景創業初期, 艱難程度難以想像。
從初生牛犢不怕虎到被現實打擊學會看人眼色,從一杯啤酒就上頭到紅黃白灌進胃裡,依然穩坐不倒、談笑風生。
他學會適應酒桌文化, 公司就做了起來;學會打高爾夫、網球, 公司就步入正軌;學會請人吃茶,公司就上了市。
再然後,朋友越來越多,敵人越來越少,所有人都對他奉承的笑, 見面除了恭維就是恭維。
他在會議室里舌戰群儒, 面對投資與撤資波瀾不驚, 他有獨特的見解和長遠的目光,將晝溥的地基一點一點坐穩。
而這些含辛茹苦的背後,並不止有他一個人。
還有一個, 從一開始就跟在他身後,事事盡心盡力的臨星。
臨星大學畢了業的第一份實習工作就是晝溥這個小公司, 那時候有無限活力,跟著應修景忙上忙下、跑前跑後。
他是應修景的司機、助理、文秘……
多少個加班的深夜,應修景的鍵盤和電話聲連綿不絕,口乾舌燥之際, 手邊總會有一杯溫度正好的菊花茶。
日子久了, 菊花茶突然沒有了。
應修景一打聽, 臨星生病了。
沒有他的那幾天, 應修景總覺得不適應。
沒有人在他怒氣沖沖走出會議室時安撫他的情緒,也沒有人在他累到要昏厥時, 守在辦公室門口找各種藉口不讓股東入內。
猛然間, 應修景發覺, 他對臨星的感覺很奇妙。
他開始在閒暇時關注他,發現他從來都是說得少做得多。
那段時間有不少獵頭像他拋出橄欖枝,臨星全都視若無睹,一心跟在應修景身後,盡所能幫他分擔一切。
日子久了應修景完全信任他,後來他嘗試與臨星溝通機密業務,慢慢的還將內部計劃告訴他,再然後,臨星賣了房子,拿著手裡所有積蓄義無反顧入了股。
可惜好景不長,一次選擇的失誤,讓應修景辛苦打造的晝溥差點被夷為平地。
股東們紛紛撤資,金碧輝煌的晝溥一夜之間空空蕩蕩。
臨星陪他喝了一夜的酒,那天,應修景對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臨星並沒有驚訝,他面色平靜告訴他:「我要去美國了。」
後來應修景才知道,臨星認識了一個叫陸鈺起的女商人。
不同於他白手起家,陸鈺起家族興盛,祖祖輩輩都是踩在美金上打滾的人,陸鈺起從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頂端,呼吸的空氣都是銅香味。
臨星走了,後來的艱苦是應修景咬著牙扛過來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應修景將這些事全都告訴南瓷,講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我確實喜歡過臨星。」應修景說:「可臨星告訴我他喜歡女人,他拒絕了我。」
「南瓷,我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應修景看著他,像是在看著一件不可多得的奇珍異寶,他說:「我不能未卜先知,在那時候就知道以後會遇見你。」
這一個小時,南瓷一句話都沒說。
手臂的痛感淡了些,南瓷微微用力,痛感再度回歸刺激他的腦神經,一跳一跳地疼。
南瓷問:「讓我上車那晚,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對嗎?」
「……對。」應修景答。
那天是聖誕節,太陽清澈,雲朵化細碎的雪墜落人間。
南瓷穿著店裡的圍裙,頭上戴了個聖誕帽,走起路來帽子後面的尾巴左右地晃。
在送貨單上簽了名字,禮貌地跟司機點頭,微笑的那瞬間,應修景心裡一顫。
所以才有了後來那晚的雪中送炭,才有了他的主動,以及後來的開始、和現在的結局。
應修景說:「一開始見到你的臉,我的確有些恍惚,可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那段時光真的很短暫,我,我只是很喜歡你這種類型,你並不是臨星的替代品。」
「那照片……是很久之前就在書里的,我已經扔掉了。」應修景口乾舌燥,眼神卻泛著期盼的光,目不轉睛看著南瓷:「我可以補償你。」
只要你回來。
南瓷嘗試轉了轉手腕,痛感由手肘傳遞到四肢百骸。
應修景這番話的確讓他布滿瘡痍的心臟得到些許修復。
沉默一瞬,南瓷輕輕開口。
「我發燒那天,常放在你后座的頸枕,還有掛得好好的平安結,究竟去哪了?」
「……那天臨星喝醉了酒——」
應修景的兩瓣唇像是被502膠水黏住,此刻封得徹徹底底,咬著牙說不出那天的經過。
也不明白,時間怎麼就將臨星改變得如此徹底,讓他從頭到腳煥然一新,不僅是整了容,更像是改造了性格。
南瓷輕笑一聲,補充:「他氣你和我在一起,知道你不會用帶著卡通圖案的頸枕,也不會掛繁瑣的平安結,所以就是被他處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