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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2:20 作者: 釉謠
「這樣吧。」台蕭喘了幾口氣,鎮定下來後告訴他:「我想想,實在不行我只能辭職。南瓷你聽我的,不要過去找他,說不定這也是他的計劃之中,只等著你自投羅網。」
掛斷電話後,南瓷陷入兩難的境界。
恍然間想起陸鈺起還在等他,他才重新調整情緒回到座位上。
陸鈺起笑問:「男朋友?」
「是。」南瓷點頭。
「吵架了?」
「沒有,就,發生了點意外。」
陸鈺起看出他不想多說,就沒有過多詢問,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南瓷回到家裡。
就在他以為應修景不會有下一步動作時,沒想到居然直接來了這麼一出。
南瓷生氣之餘,竟也開始後怕。
或許台蕭說得對,他一氣之下回去陵市找應修景要說法,怕也是應修景等他自投羅網的一步棋。
可如果不去,台蕭的結果就成了定局。
到頭來,南瓷成了連累他的累贅。兩個人在一起的開心日子還沒正式開始,就被迫結束。
他的人生倒沒什麼大的變化,可台蕭絕對是從天堂墜入地獄。
不行。
他不能把台蕭牽扯進來。
越想越急躁。南瓷還是決定回陵市一趟,不管應修景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都要過去問個清楚。
收拾好東西,突然想起一個人。
南瓷撥了個電話過去。
「哥,你下星期一入職對吧?」
杜雨:「是啊!晝溥!我媽都跟你說了吧?」
「說了。」南瓷說:「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跟你一起過去謝謝人家好一點,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
「那太好了,其實晝溥跟我打聽你,就是有服軟的意思,到時候咱倆一起過去,我已經準備好見面禮了,你人過來就行,說不定以後咱們還能一起上下班呢。」
南瓷有一周的時間考慮該如何跟應修景開口。
那個人有明確的目的和縝密的計劃,從他開始的第一步就已然預料到了最終結果,所以拐彎抹角說再多也沒用,還不如開門見山。
一周後,南瓷和杜雨站在晝溥門口。
門外石獅一如往日屹立在陽光之下,公司里的綠植開得那樣健康。
跟前台說明了情況,竟是周然親自下來迎接。
「南先生,杜先生。」
杜雨謙卑地點頭:「您好您好,周特助您好。」
「請跟我來。」
周然還是如從曾經那樣,面色波瀾不驚,說話客套但氣質看上去趾高氣揚。
他先將杜雨帶到了屬於他的部門,而後傾身跟南瓷點了個頭:「南先生,好久不見。」
周然沒有要與他敘舊的意思,這四個字更像是一句客套話,說完就轉身要走。
南瓷叫住他:「我跟應總也好久不見了,我想見見他。」
「應總在開會,現在不方便。」
「沒關係。」南瓷微笑:「我可以等。」
南瓷被安排在五樓的小會議室里,陵市的天氣不冷不熱,牆角一盆龜背竹葉折射出太陽的光。
南瓷面前的熱茶已經轉涼,應修景還沒有來。
他知道此時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可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煩躁的恨不得將杯子摔在地上。
他一會兒站在窗前看看風景,一會兒站在牆對面讀油畫上的字,試圖讓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
終於,放飛黃昏的風箏線收回之前,應修景來了。
他穿著深色西裝,裡面搭配一條墨色襯衫,眼窩深邃、鼻骨挺拔,標準的商人臉。
「久等了。」應修景說。
「不急。」南瓷坐下來。
「不急就好。」應修景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面色悠閒:「怎麼突然回來了?」
瞧他一副無辜的樣子,讓南瓷的怒氣直線上漲,他挺直了腰板:「應修景,你擺出這種與世無爭的樣子有意思嗎?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應修景蹙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那我問你。」南瓷傾身,眉目清冷:「你叫我哥來你公司是為了什麼?」
「招攬人才。」
「你收購那麼個小破音樂公司又是為了什麼?」
「拓展公司發展方向。」
「那你把台蕭調去荒北是怎麼回事!」南瓷傾身質問碰到了茶几,涼透的茶麵泛起波紋。
應修景依然不慌不忙:「正常工作調度。」
很明顯,他早就有應付他的答案。
南瓷站起身,手指戰慄:「應修景,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背後搞手段的小人,和你交往三年都沒看出來你這麼陰!黑心的資本家!」
應修景低笑一聲,仰頭看他:「交往三年,我也沒看出來你是個會暗度陳倉的人。」
話畢,他突然斂了笑容,面容嚴肅:「從我這倒騰走的錢,小說也有六位將近七位數了吧?錢不錢的其實無所謂,我們相處這麼久,在這個基礎上我再多給你一份又有什麼關係呢。」
應修景站起身,視線從仰視變成了俯視,當他彎下腰一手搭在南瓷肩膀上時,兩人視線持平。
他將他眼中的憤怒攬入眼底,又淡然開口:「可我不能看著你拿我的錢和別人纏綿。你想走可以,不能讓我為你和別人的愛情當墊腳石。」
「所以你就想了這麼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