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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2:20 作者: 釉謠
他從警局出來直接來到這裡,台蕭的車停在這,說明他沒有離開。
所以現在應是他們兩人待在南瓷的家。
幾個小時,能做什麼。
什麼都能做,什麼都來得及。
所以這幾個小時還不夠嗎,下樓還要你儂我儂,讓他看見這樣的畫面。
整整一個晚上,從看見南瓷朋友圈發出來的照片那一刻起,應修景的頭一直在痛,感覺就像有人在你頭頂鑽了個洞,放了一條蟲子進去吸食腦髓,啃食脈絡。
不殺你,只折磨你。
應修景下了車,腳步生風趕在南瓷關上家門的同時橫亘了一條手臂進去。
南瓷大吃一驚:「你……」
「關於臨星的事我不為自己做過多的辯解。」應修景看著他,沉聲道:「後來發生的水軍事件我調查過了,的確和他有關係,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以什麼身份給我交代呢?」南瓷問他。
應修景禁了聲。
「我不需要你給我任何交代。」南瓷說:「我自己已經解決了不是嗎?就不勞煩應先生你了,現在時間太晚,不請你進來喝茶了。」
「南瓷!」應修景微微用力就將門縫打開,他一把扣住南瓷肩膀,把人拉到自己眼前。
看著這張如今蛻變到自己都快不認得的臉: 「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在這種地方教一輩子書,和那樣的男人過一輩子嗎?」
樓道里的冷空氣與他的氣息一同竄進鼻間,陡然讓他有種想打噴嚏的感覺。
南瓷忍住了,他定睛看自己曾深愛過的男人。
「我確定。」南瓷沒有半分猶豫。
聲控燈暗下去的前一秒,按在他肩膀上的雙手放下,男人後退幾步。
聲音陰沉的令人生畏。
「好。」
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消失在黑暗中。
南瓷倚在鞋櫃邊渾身無力,一個人待了會兒才拿著睡衣去洗澡。
他習慣洗澡時聽著歌,播放器突然隨機到了讀書時經常單曲循環的一首歌。
/雪地里相愛,他們說零下已結晶的誓言不會壞
/但愛的狀態,卻不會永遠都冰封而透明的存在
真寫實啊。南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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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感冒了,持續一周也沒好。
他拜託台蕭去陵市西城的醫院,找一位姓彥的醫生,拿了他獨家配方的藥吃了才見好轉。
這件事也傳到了應修景耳中,他聽了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放下電話重新拿起策劃案過目。
會議室里,眾人戰戰兢兢。
算計著自己的策劃在第幾個,盼著應修景儘快過目,又盼著他永遠別看到。
應總最近心情不好,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哪怕是不經常見到應總的人,也能發覺周特助最近瘦了不少。
宣布散會時,能看出大家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離開的腳步都變得輕快。
周然問應修景:「臨星先生已經在會客室等了很久,您不見見嗎?」
話音才落,臨星已經自己走進來。
周然瞥了眼應修景的臉色,悄無聲息離開會議室。
應修景並沒有抬頭,直到臨星坐下來。
「Royd,水軍那件事是我經紀人自作主張找的,我不知情的。」
「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那我也不會來找你,這不是屬於自投羅網嗎。」他抬起手想扣住應修景的手背,被他不露痕跡地躲開。
臨星咬了咬唇:「怎麼?是他跟你告狀了?」
「流眼淚了?央求你來教訓我?還是——」臨星問他:「你看不慣,主動替他出頭。」
「臨星。」應修景闔上文件,神色帶著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的從前就只是從前,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那時你和我都年輕,我不記恨你的選擇,就像你走那天我跟你說的一樣,既然選擇了就別後悔。」
應修景站起身,一邊朝外走一邊嚴肅地說:「這次沒商量,你記住,永遠不要再插手南瓷的事。」
會議室里,只剩下臨星一個人。
《契機》這首歌他不可再唱,也不能憑這首歌拿任何獎,這首歌被所有電視台拒絕,領導層緘口不言,臨星猜到背後施壓的人一定是應修景。
詞是應修景給他的,也是應修景讓他唱的。
可最後他只落得個可笑的原唱頭銜。
在這首歌火遍平台時,他只能看別人蹭熱度翻紅,自己卻一句都不能再唱。
空蕩蕩的座椅像是對他無聲的嘲諷,未幾,他氣急敗壞離開晝溥。
應修景很快就將台蕭所在的公司收購。
不過是個在娛樂圈混邊角料的小公司,被晝溥這樣大的公司看中是它的福分,可應修景雖成了股東,卻從未在公司露過面。
台蕭知道這個消息後戰戰兢兢了好多天,確定工作環境沒什麼改變後,才逐漸安下心來。
他們不知道應修景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南瓷之前接下的歌詞已經寫好,發到了對方的郵箱裡,第二天就收到回信。
無需再改,歌詞直接留下了。
同時在郵件的尾端還添了幾句話。
宜起工作室即將舉辦五周年慶典,問南瓷是否願意參加,地點剛好就在歧合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