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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2:20 作者: 釉謠
不過這也的確符合他的作風,他這個人什麼都好。
大方、帥氣、迷人、話少、活好、不粘人……
是一個合適又令人沉迷的——床伴。
南瓷想,如果以後還能遇見應修景這樣的男人,他倒是很樂意來一段轟轟烈烈不走心只走腎的感情。
只是可惜,在他對愛情寄予厚望時,偏偏遇見了他。
或許這就是錯的時間,錯的人。
應修景在醫院待了會兒,臨近傍晚,兩人吃了頓簡單的晚飯後,南瓷握著手機一催二請終於讓洛奇把車還回來。
洛奇給他發語音,他轉換成文字看。
[你說你多小氣啊,我跟你借了那麼久你各種理由,今天我就試著問問你哥,你哥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不到五分鐘——
[完了,完了完了南瓷,我,我我我把你哥車給劃了!]
應修景知道後抬了抬眉,沒什麼太大的表情,只說:「你身邊的朋友跟你完全相反。」
南瓷問:「怎麼相反?」
「莽撞膽子大、主意正,做出的事令人意想不到。」應修景說。
沉默一陣,南瓷問他:「你有沒有聽說過,性格相符才能玩到一起這句話?」
「聽過。」應修景輕笑一聲:「所以才覺得奇怪,怎麼你會跟他們玩得這麼好。」
南瓷眨了眨眼:「或許我的性格也和他們一樣呢?」
應修景沒聽出話外之音,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仔細考慮南瓷的話。
摸了摸他的頭,沉聲說:「你這性格,隱忍比較多,所以跟誰都能和平共處。」
說完,他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我走了,出院以後告訴我。」
原來他都知道。
知道他性格與世無爭,遇見事大多會選擇隱忍。
知道他是討好型人格,因為從小缺乏安全感,即便姨媽對他是真的好,但也過早的明白『寄人籬下』這個成語。
他什麼都知道,所以,才敢這樣對待他,辜負他。
從一開始,那個雪夜,他已然成了他看中的獵物。
應修景,真是好狠的心……
當晚,南瓷把電話打給台蕭。
幾乎是下一秒,台蕭就接起來:「南瓷,你還好嗎?」
南瓷在驚訝之餘,還殘留了感動。
隔著電話,他突然熱淚盈眶,用力點頭:「嗯,我很好。」
台蕭追問:「他信了嗎?」
「嗯,信了。」
電話那端終於鬆了口氣:「南瓷你不知道,我差點以為破壞了你的大事,你精心準備策劃了那麼久,受了那麼多委屈,我真害怕被我給攪黃了,這半天時間我什麼都沒心思做,想給你打電話又不敢,南瓷,我真的怕死了……」
「謝謝你,台蕭。」
好在台蕭反應夠快,不然在那種踩在刀刃上的時刻,南瓷還真沒反應過來。
差點就坦白一切。
「你不怪我衝動就好。」台蕭說:「這半天我反思了下自己,我的種種舉動差點把你害得一無所有,幸好你夠聰明也夠有耐心,南瓷,你不怪我就好。」
安靜了一會兒,南瓷試探著問他:「你真的……不嫌棄我嗎?」
嫌棄不是指他曾跟過應修景。南瓷從不覺得成年人自由戀愛、上床有什麼不對。
他這句嫌棄指的是——你在看清我是個睚眥必報,處心積慮,為達成目的哪怕獻身都不在乎,滿眼只有錢的一個人。
還依然喜歡我,不嫌棄我嗎?
台蕭說:「南瓷,人活著歸根究底是靠氧氣和食物。」
而這兩樣最終依靠的就是金錢。
愛情也好、友情也好,都是生活中的調味品,有了它是錦上添花,同樣也可以是雪上加霜。
「當你餓到幾乎要昏厥時,你還會在意眼前的這碗面放沒放鹽,加沒加香油嗎?」台蕭說:「南瓷,人都有連自己都不能接受的另一面,你和我都是普通人,哪來的嫌棄呢?」
南瓷突然感覺喉嚨一酸,哽咽了一聲:「台蕭,我……」
他聲音開始顫抖,抑制不住低泣的聲音。
台蕭說:「我現在在公司加班,你別哭,你這樣我會忍不住馬上就飛到你身邊。」
「好……」南瓷吸了吸鼻子:「你,你忙,我不打擾你。」
「別掛。」台蕭預料到他下一句要說什麼,他語調輕緩,安撫道:「我覺得你現在最好應該睡一覺,聽我的,把眼淚擦乾,然後喝點水躺下來。」
南瓷照做。
台蕭說:「我們不掛電話,讓我在這邊陪你一起,直到你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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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電話還沒有掛斷。
南瓷屏住呼吸拿起電話,沉默了幾秒,試著對電話喂了一聲。
還沒等聽見那端傳來動靜,手機又進來一條來電。
周然的。
南瓷忙切了過來:「周助理。」
「您好南先生。」周然說:「不好意思之前有事情耽擱了一晚,您之前看中的那套房子,我已經委託應總的朋友幫您辦好,下午或者明天可能要麻煩您親自去辦理一下手續,位置和負責人的電話我已經發到您的手機里。」
真不愧是在應修景身邊做事的人。
幾句話掃清他全部顧慮。
南瓷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點頭微笑:「麻煩你了,周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