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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2:20 作者: 釉謠
可明明,他從前最開心的就是能陪應修景一起出席這種場合。
被應修景叫了兩聲才聽見。
南瓷拿著酒杯走過去,就聽他引薦:「這位是封總。」
他興致不高,這是點了個頭:「您好,我叫南瓷,是應總的營養師。」
能讓應修景引薦的人,自然會得到重視,封總主動伸出手:「南先生您好。」
沒說幾句話,話題就又變成他聽不懂的專業名詞,南瓷在原地站了會兒,發現沒自己什麼事,又走了。
一杯酒沒一會兒就進了肚,他又拿了杯汽水似的香檳。
剛送到嘴邊就被一隻手臂壓下,是應修景拿走了他的酒杯。
「酒量不好,怕你撐不到待會兒吃飯。」
「我不想去,有些累。」南瓷說:「你帶周助理一起吧。」
氣氛突然下沉,應修景顯然也沒料到南瓷會拒絕,從前他根本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真不來?」
「我昨晚沒睡好。」南瓷的語氣放軟了些,可惜身旁有人,不然他能發揮地更好一些。
畢竟現在他比應修景更不希望公開兩個人的關係,以後撕破臉的時候,這將是他的黑歷史。
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努了努唇,一手背到身後捶了捶腰:「你每次有應酬都很晚回家,我熬不動。」
暗示性動作讓應修景勾唇低笑了一聲,墨色黑瞳中有絲玩忽閃過。
「幾天了,還在疼?」
「嗯。」他軟軟應了聲:「想早點回家睡覺了。」
「只想睡覺?」應修景問他:「不想回去教書了?」
南瓷以為自己聽錯了。
木訥地眨了眨眼:「你說什麼?」
「剛剛那位被你無視的封總在歧合市混得不錯,如果你現在亡羊補牢過去跟他打個招呼,說不定可以幫你解決現在的燃眉之急。」
「天吶!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
有應修景這層關係在,南瓷根本不用為剛剛提前離場的失禮說什麼,說了幾句最近的困擾,封總拍著胸脯保證這事交給他了。
隨後視線落在南瓷身後,抬了抬酒杯。
南瓷回頭,應修景正回以同樣優雅的姿勢。
今晚的慈善晚會,應修景以公司的名義捐出八位數,輕而易舉獲得所有目光。
不少人過來打招呼,繞來繞去都是希望能讓他投資或是攀上關係。
應修景心情不錯,來者不拒喝了不少酒,散場後能明顯看出他的疲憊,坐在車裡闔著雙眼一言不發。
要不是他指腹還流連在南瓷的手背上摩挲,南瓷真要以為他睡著了。
他視線落在窗外,看積雪融化後的陵市。
尚未撤去的彩燈盤旋在街邊的草坪與樹幹上,隨著車速變成一條靚麗的燈線。
光影闖進車內映在南瓷臉上,為他精緻的五官渡上燦爛的濾鏡。
今晚月色很美,活了這麼多年都沒發現原來月亮這麼美。
作詞的靈感陡然爆發,南瓷趕緊拿出手機記錄下來。
應修景的頭歪在他肩膀上,炙熱的手掌貼上他腰肢時,南瓷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
周然一絲不苟地開車,似乎和后座是兩個世界。
「開心了?」應修景問。
「嗯。」南瓷點頭:「謝謝你。」
應修景低低地笑,口中有淡淡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的雪松香,倒是有種紙醉金迷的錯覺。
南瓷很快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從不屬於這麼奢靡的世界。
「你今晚沒吃飯,回去給你做點吃的吧。」
「好。」應修景點頭,手指從他衣擺鑽進去,掌心貼著被牛乳浸泡過的皮膚,一寸一寸向上抬。
車廂內溫度陡然湧上面頰,南瓷臉瞬間紅了,壓著他的手臂,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別這樣……」
「哪樣?」
「……」
應修景笑了聲,旁若無人地將上去的手滑下來,碰到皮帶也未停。
「這樣?」
南瓷的身體緊緊繃在一起,一手攥他的食指,另一手攥著他的小拇指,用力向兩邊掰。
應修景吃痛『嘶』了一聲,南瓷才開口:「你老實點……」
他的低笑聲迴蕩在耳畔,熱氣噴灑在脖頸。
回到家,南瓷找到砂鍋,隨便做了一碗粥放到應修景面前。
等他吃過後,酒意和困意逐漸襲來,由南瓷架著手臂扔到床上。
南瓷先去洗了個澡,出來看了眼手機。
群里有一百多條未讀消息,都是關於明天的生物研討會。
南瓷大概翻了翻,而後在群里留言。
[研討會我也去~]
洛奇:[你不是不去?]
李子深:[南瓷想開了?]
李子深:[可明天就是研討會了,你不是回陵市了嗎,來得及趕回來嗎?]
沒想到他們倆還沒睡,南瓷彎著唇回覆:[想開了,我明天就回去。]
南瓷一個人在衣帽間的小床上玩了會兒遊戲,再抬起眼天際已經泛起鴨蛋青。
他收了手機回到床上,尋了個邊緣躺下。
半個小時左右,應修景醒了。
這人的生物鐘一直是他佩服不已的,無論前一天晚上什麼狀態,第二天都雷打不動到點起床。
他打算裝睡,不曾想應修景洗漱完畢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