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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02:20 作者: 釉謠
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應修景在這張照片裡笑容直達眼底,說是比月色還溫柔也不為過。
很顯然,另應修景綻放微笑的正是與他肩並肩站在一起,一手拿著氫氣球,頭俏皮地歪向他肩膀的男人。
——臨星。
照片裡的臨星既熟悉又陌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南瓷捏著照片一角細細地看,突然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臨星的鼻樑左側有一顆痣,當他歪著腦袋時,那顆痣就更加明顯。
可記憶中的臨星鼻樑上並沒有這顆痣,南瓷用拇指蹭了兩下才確定這不是照片上的灰塵。
他隨即拿出手機搜索臨星。
最近幾年他臉上乾乾淨淨,而從前他在國外的演出視頻里,鼻樑上的確有一顆痣,顴骨也沒有現在高。
南瓷緩緩抬起手,指腹放在自己鼻樑相同的位置。
半晌,心像是被狠狠砸了一拳,嘴唇煞白癱坐在原地。
原來臨星在整容之前和他竟然那麼像。
所以……他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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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過來取文件是直接輸入密碼進來的,沒料到南瓷居然在家裡。
他微微點頭,喊了句「南先生」而後徑直往樓上走。
南瓷叫住他,食指敲了兩下餐桌:「你要找的文件在這裡。」
周然走過來,翻看了幾本抽走自己需要的,說了句:「那我就先走了。」
「慢。」
周然疑惑轉過身,卻在對上南瓷視線的一瞬間,陡然感覺一陣冷氣襲來。
應總的這位金絲雀,今天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
南瓷坐在餐桌主位,黑色大理石桌台襯得他白色毛衣更亮,黃昏的太陽光映著雪景,透過落地窗鋪在他身後,一時間大自然饋贈的景物都成了襯托他的存在。
南瓷看人的眼神也不似從前那樣唯唯諾諾,盯著他:「應總有沒有說今晚幾點回來。」
周然搖頭:「應總隨時都有可能加班。」
末了,反問他:「這你不知道嗎?」
「周然。」這是南瓷第一次稱呼他的全名,從前要麼不叫人,要麼禮貌地叫他周助理。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南瓷問。
周然到底是應修景的助理,與他一樣喜怒不形於色。
不緊不慢答:「南先生誤會了,我工作時間緊湊,沒時間敘舊,說話速度過快顯得沒有情感,請見諒。」
南瓷站起身,問他:「那盒粥,你為什麼沒有給他。」
周然說:「我已經交給應總了,怎麼,他沒喝嗎?」
即使他在晝溥大廳里等了二十幾分鐘,粥放在保溫飯盒裡也不至於涼。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周然接了他的粥,並沒有直接拿給應修景。
而原因就是——
那天臨星也在。
「南先生,我今天過來是幫應總取文件的。」他微微皺眉,看了眼時間:「應總急需這個開會,遲到了我耽誤不起,如果你沒別的問題,那我走了。」
關門的動作將外面風雪夾碎成兩截,一截倖存漂浮在外面與風相擁,另一截奄奄一息融化在房間的溫度里。
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周然對他的態度這樣不屑。
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個微不足道的替身。
南瓷一個人坐在餐桌前,雙手支撐著額頭,內心猶如一團亂麻。
所以他給的愛,都是因為自己和臨星相似的五官,以及鼻樑上也有一顆痣嗎。
南瓷突然覺得很諷刺,冰天雪地里,他能在這套燃燒著壁爐的三層別墅里取暖,竟都是因為這張臉。
這三年的浪漫時光,居然都是他撿漏了別人的。
南瓷想一走了之,可這時,周然的電話再次打過來。
在掛斷與接聽猶豫了一瞬,南瓷按下了接聽鍵。
周然的聲音一點也不像剛剛他所說的沒有情感,現在聽上去更像是十萬火急:「南先生,應總頭痛症又發作,已經在醫院了,我現在正朝那邊趕。」
安靜了一瞬,南瓷眨了眨眼:「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後,他木訥地站在原地,未幾,才反應過來。
他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看。
身體下意識行動,意識緊隨其後提醒他現在的身份。
他不該去醫院,他該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南瓷回到房間,攤開行李箱,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突然接到了洛奇的電話。
那邊吵吵鬧鬧的,好一會兒洛奇的聲音才從話筒里傳出:「南瓷!把你哥車借我開開!」
南瓷滯住了。
洛奇繼續說:「剛才和化學系那幾個孫子打籃球,我們隊有個搶不到球的,老子給他運球他也不接,結果被人家搶去直接一個三分球給我蓋了!」
「下場以後我問那小子怎麼回事,你猜怎麼著,他說他緊張沒反應過來!」洛奇草了一句,又怒道:「結果剛剛我看見他跟化學系那幾個孫子勾肩搭背!」
「老子上去理論,你聽那孫子說什麼,說我去年打籃球一球悶他臉上沒給他道歉,這仇他記了一年,臥薪嘗膽等著報復老子呢!草!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說到這裡,南瓷眨了下眼。
重複他的話:「臥薪嘗膽,報復你?」
「是啊媽的!趕緊把你哥的豪車借我開開,老子創死他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