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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51:28 作者: 空烏
    任北把人放到門口,指了指自己座位的方向,語氣煩躁又無奈:「顧喻三天沒來了,我聯繫不上他,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現在,非常,非常,非常暴躁,我可能會打人,」任北蹙著眉,「我現在請你幫我去老劉辦公室查一下顧喻的家庭住址,你下學期學費我包了。」

    周晨一臉驚恐只剩下驚了:「啊?」

    他一下沒反應過來,不是威脅他生命嗎?怎麼就包了學費了?我的天他的兒還是個講文明懂禮貌先禮後兵的新時代優秀青年啊!

    「好好好,」周晨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先把他放下,嘆了口氣,「顧喻可能是真有事情,我去辦公室找找。學費什麼的就算了吧,都不寬裕。下次別瞎說什麼包學費了,小心別人當真。」

    任北鬆開手,煩躁地甩了甩:「我認真的。」

    周晨一臉敷衍地擺擺手:「行行行,你最有錢,我信了。」

    十分鐘後,周晨和任北在教學樓門口匯合。

    任北:「找到了嗎?」

    周晨嘴角得意一勾:「當然。」

    把偷拍下來的地址發給任北,周晨老父親不放心地叮囑他一根筋的傻兒子:「你要是去找他你提前說一聲,這個逼可不像你想的那麼好說話,急眼了把你開了都可能。」

    任北不悅地皺了皺眉:「同桌不是那種人。」

    周晨服了:「是是是,他是塞納河畔的春水,是保加利亞的玫瑰,是奪命三郎的彎刀行了吧,給你吃什麼迷魂藥了……」

    —

    顧家別墅,顧喻終於哄睡了他媽,眼底發青地倒在客廳沙發上眯了過去。

    薛寧連著鬧了三天,天天吵著要去給顧卓過生日,不讓去就一宿一宿地哭,每次吃藥都像打仗似的,還打不得罵不得。

    饒是習慣了十年的顧喻都應對的疲憊不堪。

    這三天他神經高度緊張沒精力去看手機,連唯一的那一條簡訊也是抽空發的。之後所有的神經都用來看住薛寧,手機沒電關機了也沒注意。

    睡意沉沉的顧喻完全沒想到,大半夜的,會有兩個不速之客正在別墅周圍徘徊,伺機而動。

    任北一隻手裡拎著兩個保溫飯盒,另一隻手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又看了看眼前的別墅。

    同桌家可真氣派!

    就是安保不太好,他隨便報了顧喻的名字就混進來了。

    從第一排別墅一直摸到顧喻家花了不少時間,十二月底的老北風抽得他整個人都僵了,無比羨慕身旁依舊活力四射的崩崩,一身狗皮大衣,看著就暖和。

    「就是這兒,」他往手心哈了口氣,鼻尖通紅,「我們走。」

    崩崩小小地汪了一聲,乖乖蹲在任北身邊自己叼著牽引繩。

    任北按了五六遍門鈴都沒人接,別墅里還亮著燈。

    他越看越覺得詭異,越看心裡越沒底,像是這別墅能把他同桌吃了似的。

    他心底發毛,一分鐘都等不了,必須立刻看見全須全尾的顧喻才能安心。

    拍了拍崩崩的後背示意它別動,自己退後兩步,加速跑爬上別墅的圍牆,下面是一片草坪,他沒有猶豫跳了下去。

    崩崩在外面老實地蹲著,他不放心地看了它一眼,用手勢指揮它找個角落躲起來,自己則拎著兩個飯盒走到別墅門口,試探著敲了敲門。

    沒人應。

    任北一皺眉,狠狠拍了兩下。

    還是沒人應。

    任北深吸口氣,心裡的不安擴大,估摸著自己手裡的錢應該夠賠這一扇門的,下一秒一腳踹了上去。

    「哐!」

    他嚇自己一激靈,心想這要還是沒人應,那就應該是真沒人,點燈費電玩呢。

    別墅內,顧喻睡得很沉,今天陳銘和兩個護士過來了,他難得有空多睡一會。

    可夢裡也不安生,有個傻逼零下二十度的天,晚上十點,在外面使勁敲他家門。

    他翻了個身用抱枕捂住耳朵,聲音不僅沒小反而更大了,好像有人用腳狂踹大門似的。

    顧喻:「……操。」

    揉了揉鈍痛的太陽穴,他坐了起來,隱約間敲門聲更大了。

    ……

    不是做夢。

    顧喻暗罵一聲起身去開門,這個時間跑他家來,賣保險麼。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懶洋洋地從貓眼往外看了一下,只一眼就瞬間清醒了,下一秒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門外的人臉凍的通紅,這麼冷的天連個帽子手套都沒帶,正一邊捧著手往手心哈氣,一邊用腳狂踹門。

    他一把拉開門,任北慣性使然腿還往前踢著,整個人失去平衡實誠地撲進了他懷裡。

    「同,同桌!」終於見到活的顧喻了,任北愣了一下語氣激動,抓著他胳膊上下看著,急於確定現在的顧喻是全須全尾、沒有異常的。

    顧喻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把人整個抱進懷裡,轉身帶上門,就這麼摟著任北往裡面走,語氣低啞,帶著不敢置信:「你特麼傻逼麼!不知道多穿點!」

    顧喻把手放在他臉上,溫度直冰手,睫毛上的一層霜在屋裡化開,讓他看起來像是哭了。

    一雙眼睛亮亮的,盯著他看,看不夠似的,怎麼都移不開視線。

    「同桌我凍透了,不冷了,」任北看著他的臉,忽然皺起眉,「同桌你是不是沒睡覺?你家人不讓你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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