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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48:26 作者: 半緣修道
「我也不曉得,」周宴道:「這裡頭那還辨得出方向,不過這片梅林就這麼大,走走就到頭了。」
黎楠撇撇嘴,把梅枝給周宴拿著,空出了一雙手去撥弄樹幹上的積雪。
周宴皺著眉,「仔細凍傷了手。」
黎楠不以為意,道:「這也害怕那也害怕,玩都玩不盡興。自小你就有諸多顧慮,束手束腳的,也不嫌難受。」
周宴挑了挑眉,「束手束腳好過你去歲爬假山摔斷了腿,若非摔斷了腿,也不能錯過國子監的入學考試。若非錯過了考試,你父親怎麼會罰你抄了百遍經書呢?」
黎楠皺著眉沒說話,周宴哼笑一聲,道:「你不束手束腳,你是自討苦吃。」
黎楠哼了一聲,越過周宴往前走去。
好容易走出梅林,眼前是一座有些破敗的小樓,門口的匾額都有些褪色了。黎楠仰著頭看了好一會兒,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來過。」
周宴抖了抖被雪浸濕的衣擺,道:「這地方是西苑吧,這座小樓廢棄了好些年頭了,我只聽府里老人提起過。」
「廢棄的?」黎楠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會有妖怪嗎?」
「子不語怪力亂神。」
「沒意思,」黎楠撇撇嘴,提著衣擺就往前走,剛碰到掩著的門,裡面忽然傳出來一聲呻吟。
黎楠身子僵住了,他剛想大喊有鬼,身後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捂住了黎楠的嘴。黎楠掙紮起來,沒掙兩下,耳邊傳來周宴的聲音,「別出聲。」
黎楠點點頭,兩個人挨著門,悄悄打開一條縫。屋子裡比外面要乾淨整潔的多,帷幔掩映的床榻上,交疊的人影糾纏不清,間或有喘息呻吟的聲音,說不好是痛苦還是歡愉。黎楠聽著,覺得後背發麻。
周宴皺著眉,黎楠還瞪著一雙眼睛往裡頭瞅。過了一會兒,周宴把黎楠拉走了。
回到周宴院裡,周宴給黎楠換了乾淨衣裳,火爐炭盆點的旺旺的,只叫一室如春。
周宴正打理黎楠帶回來的梅枝,二尺來高的梅花**聯珠瓶里,滿屋子都多了點鮮亮顏色。
下人端來酒菜,黎楠給自己倒了一杯金華酒,問道:「那裡頭的人你認識嗎?」
周宴不答,道:「總歸與你沒有什麼相干。」
黎楠捻了一塊燒鵝,笑問:「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
周宴洗了手,跟黎楠坐在一處,道:「你知道嗎?」
黎楠道:「我不知道。」
周宴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黎楠眼裡漾開笑意,湊到周宴身邊,「我知不知道有什麼要緊?倒是你,周公子君子端方,也知道這些不上檯面的事?」
周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食色性也,怎麼就不上檯面了?」
黎楠笑倒在床上,「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經人,你老實說,是不是同哪家的偷偷試過了?」
周宴端著酒道:「你不是也知道,難不成你也同人試過了?」
黎楠趴在迎枕上,他脫了外袍,只穿了大紅紗罩褲,襯的玉足膚白勝雪,晃來晃去的沒個正行。他懶洋洋道:「我沒同人試過,我只是聽人說過。」
周宴倒了一杯酒,遞到黎楠嘴邊,黎楠仰脖吃了。周宴就道:「我也是聽人說的。」
黎楠坐起來湊近他,問道:「當真?」
「自然是真的。」黎楠瞧不出他臉上的破綻,覺得好沒意思,倒頭枕在周宴膝上。
周宴將黎楠的髮簪抽出來隨意撂在桌上,黎楠拿住周宴的衣袖,遮在自己臉上,只露出一雙燦爛的杏眸。
「不然,你同我試試?」黎楠指了指酒杯,「再叫我吃一盞。」
周宴身子一頓,「說什麼?」
「酒!」黎楠推了推周宴,周宴又倒了一盅,只是不給他吃,問道:「方說什麼?」
黎楠咯咯的笑,道:「我叫你同我試一試。」
周宴把酒遞給他了,道:「我為何要同你試,叫大人們知道,可不是好玩的。」
黎楠只覺得幾杯酒下肚喝的身上熱騰騰的,他攀著周宴的胳膊,道:「大人知道了又如何,你方才不是還說食色性也嗎?好阿宴,看在你我二人多年情分上,這樁事你就教教我吧,我實在好奇的緊。」
黎楠胡亂央求周宴,周宴卻只是笑,拎著酒盅又餵他吃了一盅酒。好半晌,周宴才問道:「真想試試?」
黎楠趕緊點頭,周宴將黎楠抱在懷裡,道:「試試倒是不是什麼難事,只一樣,開弓沒有回頭箭,再想反悔可就不能了。」
「不悔不悔,」黎楠胡亂解著周宴的衣裳。
周宴任他動作,笑道:「懂得還不少。」
黎楠解了一會兒沒解完,又去找酒吃,周宴卻不由著他的性子了,抱著他滾到床裡面,三兩下扯開了衣物。於是顛倒盤桓,恣意取樂。餘下只聽床棱搖曳,其中滋味,自不必細說。
又過了幾日,黎楠邀於泉和江奇逸來家玩,剛領著兩人進了自己院子,小廝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道:「又有人來提親了!」
黎楠哼笑一聲,「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
黎楠三人去了黎夫人的院子,廊下站著兩個小丫鬟逗弄畫眉,黎楠走過去,道:「前頭林媽媽找你們呢,還不快去。」
小丫鬟不疑有他,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