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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45:57 作者: 將茶入酒
    紀從驍俯下|身任由他親吻。

    盛淮將他摟進懷裡,輕嘆:「快回來吧,我要等不住了。」

    紀從驍這才意識到什麼,眉梢一挑。他剛想玩笑兩句,卻感覺身側傳來一陣震動,緊接著悠揚的鋼琴曲傳了出來。

    這個聲音他熟悉,是盛淮的……

    鬧鐘?

    他尚且來不及多想,便見摟著他的人猛地睜開眼,試圖坐起身,卻不防身上壓著一個人,硬是沒能撐起身來。

    「小朋友?」盛淮支著手臂,看著懷中的戀人,滿目驚訝,爾後才按著額角輕笑搖頭,「原來是真回來了。」

    紀從驍笑出聲,摸出他的手機,給他關了鬧鐘。這才支著腦袋看他,一手輕輕撥開他遮在額前的發,露出那雙始終帶著暖意的眸眼:「這麼晚定鬧鐘做什麼?」

    盛淮摸了摸他的臉頰:「給你打電話。」

    「都喝醉了,你應該好好休息。」紀從驍皺了皺眉。

    「可我擔心我家小朋友睡不好。」盛淮輕聲回道。小朋友已經習慣了由他陪著入睡,只要他在,就能睡得整夜安穩。然而,一旦他不在,那勢必一晚都不怎麼踏實。

    前段時間他出國一趟,晚上在飛機上,不能開視頻陪著人睡覺,結果第二天找了時間通話時,便瞧見紀從驍一臉疲憊,眼底青黑。從那以後,不管他做什麼,晚上的時間必定會空出來,那些要出國的事務,也盡數交給了何奢處理。

    紀從驍知道他說的什麼事,當即鼻頭微酸,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含糊罵了一聲:「傻透了。」

    他俯下身,趴在盛淮身上,將臉埋進他衣領中,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路的奔波勞累在頃刻間褪去,不安的心找到了歸處,分外乖順地停泊。

    盛淮推了推他:「先起來,一身的酒味。」

    紀從驍扒著他一動不動:「我不,你什麼味道我都喜歡。」

    盛淮輕笑,也不再強求,摟著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著他的背脊。

    紀從驍閉上眼,盛淮的懷抱讓他昏昏欲睡。他在他耳邊輕輕蹭了蹭,悄聲道:「我想你了。」

    盛淮眉眼輕彎,轉過頭在他額角輕吻:「我也是。」

    ……

    昏暗的房間裡,大床上兩個人湊在一塊睡得正酣。忽然有隱約的鈴聲逐漸傳來,盛淮眼睫顫了顫,隨即皺著眉睜開眼。他捏了捏鼻樑,撐起身,薄被從他身上滑下,露出赤|裸的明顯能看得出激烈戰況的胸膛。

    他越過還在睡著的小朋友,從床頭柜上摸到了手機,將鬧鐘關上。

    動作間被子被牽動,紀從驍茫然睜開眼,眼中一片迷茫,下意識抬起手攬著他的腰就靠上去:「怎麼了?」

    盛淮將人抱進懷裡,親了親他的眉心:「沒事,再睡會兒。」

    紀從驍原本也就沒清醒,渾渾噩噩間又眯上了眼,靠在他身邊。

    然而,不到一會兒,卻陡然睜開眼。眼中迷茫一掃而盡,他眉頭緊皺,撐起身子俯視著盛淮:「你心跳怎麼這麼快?」

    他伸出手覆上盛淮的胸膛,又覺得不夠,俯下身耳朵貼了上去。心臟的跳動依舊有力,但速度卻也明顯比常人快了些。

    「突然驚醒導致的心悸。我的生物鐘一般自然醒時鬧鐘還沒響,昨晚是特例,不用擔心。」盛淮將人拉起,重新抱進懷中。

    這個解釋並沒有讓紀從驍安心,他大概猜得到又是當初在美國治療時遺留的後遺症。他皺了皺眉,抿起唇角,手臂繞在盛淮的後背。兩人胸膛相貼,仿佛自己也被他傳染一般,心跳加快,帶著些細微卻不容忽視的難受。

    心疼。

    紀從驍有些懊惱,他對盛淮的關注還是不夠。要不是昨天晚上兩人小別勝新婚,一時間鬧得沒個度,就衝著盛淮每天比他起得早這一點,他怎麼都不可能發現。

    他抬頭在盛淮下巴上咬了一口:「不管你平時怎麼樣,別定鬧鐘了,以後我喊你起床。」

    他想了想,補充道:「絕對溫柔,不會讓你突然驚醒。」

    盛淮失笑,手指穿過他的黑髮,捏著他的後頸將人拉開了些:「那你不睡懶覺了?沒有睡到自然醒天天都有起床氣可怎麼辦?」

    紀從驍抵著他的額頭,眉宇之間帶著柔軟的笑意:「睡懶覺沒有你重要,起床氣有你負責。」

    理所當然的話將盛淮逗笑,小朋友太會哄人開心,他眉眼一彎,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低聲應下。小朋友的體貼,他自然樂得接受。

    「我有東西給你。」紀從驍掀開被子,隨意披了件睡袍,拉開房門出去。

    盛淮靠坐在床頭,取了件襯衫,披在肩頭。紀從驍重新進來時,他正在和何奢打電話。

    「……對,今天不過去了。從驍回來了……扣工資?我本來也不是你的員工。」

    紀從驍聽著他和何奢玩笑,不由彎起唇角。說實話,盛淮最初溫和優雅的形象,在他這幾乎半點都沒剩下。

    他垂著眸拉起盛淮擱在床邊的手,將一串佛珠手串戴到他的手腕上。

    盛淮抬起手看了看,朝著手機說了幾句,便掛斷電話,垂著眸打量著這個新禮物。

    不知名的木材打磨成一個又一個圓潤的佛珠,用黑色的細繩串在了一處。許是在佛廟內放置地久了,靠近便能輕易嗅到隱約的藏香,不是凡品。

    「求來的。」紀從驍簡單給他解釋道。這是在那座藏廟裡,他拜完佛像之後喇嘛給他的東西。他隨手撥弄著,只覺得這個佛珠手串與盛淮的氣質仿若渾然天成一般,不由有些高興,強硬地要求了一句:「除了拍戲的時候,都不准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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