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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45:57 作者: 將茶入酒
「我也有點眼熟,但是就是不記得在哪裡看見過。」
紀從驍扯了扯嘴角,給他們解惑:「在他面前,我們才是實打實的新人。那是盛淮。」
有人疑惑:「盛淮是誰?」
紀從驍一頓,雖說盛淮以前不怎麼參加綜藝訪談,極少露面,也低調得很,時隔多年認不出那張臉也是情有可原,可盛淮這個曾經在影壇封神、獲得無數榮耀的名字竟然還會有人不知道?
不過還好,其他人還是正常的。從那此起彼伏絲毫都無法遮掩的吸氣聲中就可窺一二。
「盛淮?盛……我的天啊!不會是前幾年在電影圈封王稱神的那位吧!」
「他不是退圈了嗎?竟然回來了?」
「有生之年竟然能親眼見到盛神,死而無憾!」
……
紀從驍聽著周圍人群的反應,低頭抿了一口酒。雖說這些人有些誇張了,但放在那人身上,這些誇張就變成了理所當然。
盛淮,演藝圈裡的一個傳奇。非科班出身,在大學時被名導李明達相中,出演《最後的奏鳴曲》男主角,憑藉著精湛的演技,越過最佳新人獎,一舉斬獲國內最具含金量、也是最權威的金梧桐獎最佳男演員獎。此後接連出演《兄長》、《那一朵凋敗的花》、《孔雀藍》等數部電影,不僅將銀雁、華鼎等多個獎項收入囊中,更是連續四年霸占金梧桐影帝之位,並隱有繼續壟斷的趨勢。
未免其繼續蟬聯,以金梧桐牽頭的影視藝術協會破例授予其影壇的最高殊榮——終身成就獎,從此,加冕稱王。同時,也被剔除在各大電影節提名名單之外。
他被最權威的影評人譽為當世紀最具有天賦的男演員,是電影圈當之無愧的王者,是神一般的傑作。
一時間風頭無兩,無人能出其右。
然而,這位盛影帝卻在風頭正健時,不顧所有人的挽留,毅然息影出國,從此再沒消息。
這也是為什麼紀從驍認定早上那則是虛假新聞的原因。誰能想到一個五六年沒有再出現的人竟然真的回來了?!
……
杜明景將盛淮帶入場後,晚宴正式開始。
紀從驍隨著葉卓見了好些個導演和投資方,哪怕是一人一口香檳,也喝了不少。他酒量本就不好,這一番輪流喝下來,眼神已經有些混沌。葉卓瞧他這樣,也不敢讓他繼續下去,揮揮手讓他去放風。
紀從驍意識尚算清楚,還能撐個一時半會兒。不過經紀人發話了,他自然樂得輕鬆。當即酒杯一擱,推開門便往露台去。
露台完全沿襲了整個會所謎一般的風格,非常適合捉迷藏。凹字型平台,配上雕花鐵藝護欄,並沒有添任何複雜的元素,是中規中矩的極簡主義風格。但是,不知為何,卻硬生生在凹型拐角處拉上一道與內牆別無二致的帘子,露檯燈光昏暗,若不仔細瞧,很難發現這別有洞天。
是非常適合躲人、私談或者做些不能言說事情的好地方。
紀從驍剛出來的時候,就聽見露台左拐角有交談聲。他無意聽人隱秘,當即便想往回走,只不過一回頭便瞧見廳內不遠處的杜明景,當即躲進右側厚重的帘布內,以免被杜明景看見,也避免了直面那邊說話人的尷尬。
露台不算大,那頭說話聲隱約傳了過來。
「……那就這麼說,我回頭讓人把《啞然》的劇本給你送去。」
「好,我看過之後給您答覆。」
「還看過之後?你這幾年都沒回來,有電影拍就應該一錘定下來,怎麼著還怕我水平不成?」
「哪有這回事?我是怕毀了……好好好,我應下。」
談話到此為止,露台的門打開又關上,腳步聲逐漸遠去。紀從驍從簾後走出,不由輕嘖一聲。雖然他認不出聲音,可這話里透露的信息足夠他猜到那兩人的身份——李導和盛淮。
李明達李導,是國內著名導演,他的片子幾乎是各大獎項的預定者。沒有誰不想演李導的電影,也就盛淮,竟然還得被逼著答應。
紀從驍靠在欄杆上,任晚風攜著花香而來,頭腦清醒不少。
「從驍。」
聲音從身後傳來。紀從驍一頓,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麼就這般輕易出來,完全忘記了杜明景的存在。
「杜總。」他轉過身,打了個招呼,客套一問,「不需要在裡頭招呼客人嗎?」
「好不容易瞧見你一個人待著,總得把握機會。」杜明景俯身,手肘搭在欄杆上,側頭與紀從驍對視,「不然,也不知你什麼時候才肯搭理我。」
他聲音低沉,唇邊帶笑,言辭間帶著些輕微的曖昧和委屈。
紀從驍任他瞧著,眼神也不曾挪開半寸,他心知肚明杜明景說的是什麼,卻只作不懂,眉梢一挑,回他:「可別冤枉我,我見了杜總都打招呼了。」
「我一早給你發的消息呢?小壞蛋,可別說沒瞧見。」杜明景掏出手機,將微信界面豎到他面前,補充道,「我確定發出去了,並且沒有發錯人。」
紀從驍攤手,推卸責任:「這我可真不知道。一大早電話太吵,被我丟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能開機。」
杜明景自是不可能信他,只當是他臨時找的藉口。若在平時,也就任他這樣過去了,可今日喝多了酒,也沒有顧得上風度,當即攤開手問紀從驍要來了嶄新的手機:「騙人的孩子可得受罰。」